应,风长陵无精打采地开口:“他该庆幸我现在在琉城落脚,否则,他也就别想跑江湖了,不成废人都该烧高香。”
语落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就是几个起落点在了小鱼儿气舍与梁门两处大穴。而后便是银针伺候,温柔那东西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灵猫咂舌,可她也不得不说这人交给断魂手那就是死不掉了,精神一缓,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这缓神回身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本应该入了屏风后整理衣服的俊逸男子已然立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那神色里有着说不出的一丝怪异,只那情绪太过短暂,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已经消失,唯余下一汪温润的眸子里带着惯有的慵懒,轻佻,风雅
眸心的光芒熠熠生辉,但是,就是这样一双瞳仁里却带着一种淹没在黑暗中的孤寂冷绝,一个不像公子的公子
四目相对,灵猫多少觉得心中扭捏,又不愿显露,前积的火气也一道上了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家养伤吗怎么,在床上好吃好喝的消受太久了,又想出来找乐子”
狄少洛闻言不禁好笑,他自然也还记得自己受伤以前和眼前活像只猫的少年因为一个女人大大出手。
“本还想着如何谢你,今天到巧了,实在谢谢你上次的援手。”
有一种人便是这样,你想和他吵都找不到理由,因为不管你怎么嘚瑟人家就是一派温润有礼的架势,而那洛公子就是个种翘楚
偷他东西,人家请喝酒还帮你逃命,骂他打他,他还能不动声色好生招待你顺道把你也拉进去和他一起滚烂泥,末了你还必须觉得不好意思,顺便内疚一下,现在你不给他好脸色,人家是君子,人家是好修养,你能怎的
所以猫瞪着一对杏眼飚了,男人有毒,而现在这个男人却是最毒的那个,你根本找不到一点不满意的地方,只这没有不满意才是最大的不满意。
“狄少洛我警告你,离我十步远,不,十里远你要是再敢和我说话,我就宰了你”
狄少洛不知到前还好好的人怎么忽然一步窜出去那么老远,一副生人莫进的架势,自然笑得轻佻恣意:“宰了我我已经是半死不活了。”
“我管你是半死还是半活,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所有的半都没了,直接起不来进棺材”
他一愣,转而却又笑了:“只要你不怕你的两条腿下半辈子都只能用跑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由于主人特殊的爱好,绽放着大片黄色迎春花骨朵的院子散发着三月里头独有的淡香,一派黄花绿柳醉香阁,美景难收是。
只可叹这院中而坐的两人却有着道不明的诡异,一个翩然出尘入目已醉病周郎,另一个洒脱不羁,唇红齿白梁上君。
按理来说应是大好风景,只那仿佛躲着瘟疫一般远远坐在房顶上的小哥大煞了风景。手中一根黄参不断的嚼着入口,一副把药材当饭吃的架势。这动作看的那锦袍男子眉头微锁,连喝了两口酒水才算接受了这认知。
“看什么看”发现院内玉面男子打量自己,被赶出内室的灵猫居高临下一个杏眼砸了过去。
狄少洛不知道那少年和自己有什么仇恨,更不知道因何对方一直跟个刺猬一样,可眼瞅着大好年华的少年便那样和人参过不去,如此吃法,他不得不开口:“人参虽好,吃多了却也伤身。”
“要你管一个被捅了刀子的人都能不知死活的风流、喝酒,我这个吃救命东西的怎么就伤身了”
“”这话砸的,他狄少洛还真难得接不下去。
“你个大男人没见过漂亮小哥是怎样,看个没完了”
说了不让看,却发现那人更大胆的盯着自己,更甚至目不转睛,这认知让处处谨防的猫怎么可能忽视了:“再用你那双眼睛盯着我,我就宰了你,到时候别说我不懂道义欺负你一个受伤的人”
“鼻子。”
狄少洛无奈,昂头喝了杯中的水酒,也不再看那房顶上趣味十足的少年,起身顺手提了桌上才从小阁取来的上等胭脂醉抬步而走:“回头再见,记着,年纪轻轻人参不能如此吃法,好东西也能要命。”
话未落,人却已经飞身,转眼间不知去向,唯留大眼瞪小眼坐在房顶上的少年。灵猫不服,一万个不服,可就在她准备理论一番的时候,一滴殷红顺着鼻翼落在了翠绿翠绿的衣摆之上,那是血,她自己的血。
鼻血
风长陵收拾好一切出了房门之时见到的就是鼻血直流怨念剧增蹲在石凳上的猫:“你这是怎么了”
她灵猫怎么说也算是江湖上有点名气的人物,面对这样一问,她该怎么回答人参吃多了
所以,杏眼一眯阴气上来了:“我能不说吗”
风长陵哑然失笑:“当然可以,我完全不好奇。”还没等猫缓口气,又开口问道:“少洛呢”
“死了”
风长陵一听这话当时就是一愣:“怎么说话呢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可那是我们家的孩子你休要胡言乱语。”
“你们家孩子风长陵,你本事到不小,瞧瞧这男人让你教育的有多不让人待见没一天不在作死,自从遇见他我就没一天爽快过。还有你看看,偷酒。”
深怕对方不信,灵猫一把抓起了男人刚才用来喝酒的杯子递到了身前之人的鼻翼下,就怕她不知道这小杯子刚才装了什么。
“谁不知道你断魂手邪医小郎君的大名,那家伙挨了刀伤找你看病还名正言顺的喝酒吃肉,这不是明摆着砸你招牌吗你都不给我喝的上等胭脂醉,偷走了,他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偷走了你不生气吗很生气才对,你是邪医,总得有点邪医的气派屎盆子都到你脑袋上了你不会看着不管吧”
果然,一听到胭脂醉那邪医小郎君的脸色变了变:“怎么,他又喝酒了”
一看有戏,猫怎么可能不趁热打铁:“喝了一杯接着一杯,不但喝还毫无道义的拿了一坛子”
风长陵皱了皱眉,只是面上却并不是猫想见着的颜色,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叹息:“过的是什么日子”
还没等猫品味出味道,人已经略有伤怀的转身走了。
“唉风长陵你”猫想闹明白什么情况,就是没人给机会,本已经离开的人忽然就停了身子,转头开口。
“哦,对了,猫,下次若是实在忍不住想要吃人参,就记着偷左边药柜子正数第二格,那里是伙计们不小心收的假货,吃了不会流鼻血。还有,虚不胜补,下回注意点,好东西也是能要命的,切记切记。”
某只猫大怒,以至于全将白日里的那场打斗与发现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