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床塌空空的,温度冷却。客厅里稀稀疏疏零落了几声动静,提醒她这个房间里还有人在。
林涵雨掀被下床。拖鞋不见了一只,懒得找,光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往门口挪去。
夏凌飞一身清爽地整理文件。他总是很忙,连周末都得去公司。
棱角分明犹如雕塑的侧脸,一双好看的凤眸里是淡漠的神情,高挺的鼻尖上冒着点点汗珠,修剪齐整的胡须微微泛着淡青色。
忽视凤眸里淡漠的神采,他依旧是那个小巷里哄骗她脸要毁容的大哥哥。
他英气逼人的外表让人挪不开眼,依旧是那种浅浅的温柔,虽然极少在她面前绽现,可她总能在不经意间瞧见。
凭他出人意表的外貌,良好的家庭出生,年轻有为的气势,就足以吸引众多骄傲美丽的女人。这些年,不少女人趋之若鹜奔赴他的公司,只为缩短与他的距离,但在“已婚”的沉重打击下壮烈成仁。
她很庆幸,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老公。嘿嘿,羡煞旁人吧。
、幻想不平等条约
她很庆幸,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老公。嘿嘿,羡煞旁人吧。
“我出去了。”他俯下身,换上了油光锃亮的皮鞋。
“哦”长长地发出,以显示自己的不情不愿。
“很忙吗如果不忙,能不能陪我一天。不,不,半天就好”她希冀地问出,两眼亮晶晶的,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
“有点忙你有什么事吗”他沉吟了几秒,本想直接拒绝她的,又怕她有急事。
“哦,就是有一个朋友过生日,我不知道选什么礼物。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选好就走。”她言辞灼灼,眼睛滴溜溜乱转,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改天吧。”他心神浅浅一荡,随即,收起脑子里遐思。本可直截了当否定她的,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味道。
反正效果都一样。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改天和没时间意思一样,只不过一个委婉,一个直接。
她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呐呐的半天说不出话。心里一紧,只觉得当头一盆冷水迎面泼下,冷得揪心。
又是自作多情了,他总能看到她出糗。轻而易举就能把她的天地颠覆得乱七八糟。
他突然很烦躁,不忍直视她满是失落的脸,心情败坏地握紧车钥匙,大步走出门。都怪这个女人,早上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奇怪为什么会感觉到一阵内疚呢,又不亏欠她什么。婉拒她的无理要求,是因为他实在没办法忍受跟一个女人从一个店逛到另一个店,还得充当免费司机,鉴赏员,搬运工,付款机
林涵雨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走下楼梯,消失在拐角处。
家里又恢复冷冷清清的气场,仅有的人气随着他的离开而悄然不见。
有他的地方,才是家。
眼睛有点酸,又想哭了吗。昨天哭得够久了的。吸了吸鼻子,吞回那点委屈。
唉,贾宝玉说:女人都是水做的骨肉,男人都是泥做的,我见着女人便觉得清爽,见着男儿便觉得浊臭不堪。
臭男人,臭男人连你们男性代言人都觉得你们浊臭不堪,果真是臭。哼有那么忙吗不就是想躲避自己吗。
又不是恶贯满盈之人,有那么讨厌见到自己吗。
如果哪天你一不小心爱上了我,我与你签订不平等条约。
第一条:罚你一个月内除了上班就得呆在家里陪我,哪都不许去。
第二条:亲手服侍我一个月,一日三餐符合本小姐的口味,衣服要用手洗,最重要的是随传随到。
第三条:不许冲我发脾气,翻白眼,要言听计从,和颜悦色对我。
在心里把他恶扁一顿,心情好多了。谁说阿q一无是处啊,他自创的“精神胜利法”让多少濒临绝境的人看到了希望。
她嘿嘿干笑两声,哼哼,你不陪我玩,我就自己玩。整天那么忙,未老先衰啊。
打开电视,看看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她钟爱于古装剧,尤其是描绘后宫尔虞我诈艰难险阻的宫廷剧。
林涵雨为那些仰男子鼻息过活的女子唏嘘不已。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时刻深陷危机之中,一不留意便命丧黄泉,严重者牵连九族。
唉沉重的一声叹息
电话铃爆响,带着独特的风格“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这是谢菲菲强行设置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你都给夏凌飞设了专属铃声,我也要,不能重色亲友。还有,这铃声也能提醒他那一夜,你有多美。”
刀郎的那一夜唱的她心碎。那一夜,她百转千回,期待了8年;那一夜,她将身心交付于他,疼痛永记于心;那一夜,她忽视他口口声声呢喃着“你”,却不是她。
接起电话,她很有先见之明的将手机移开一段距离。那嘹亮的大嗓门爆发在安静的环境,格外突兀。
谢菲菲大声地嚷嚷:“小林子,待会出来吃饭吧,我请客,最近我发现一家法国菜,特有味,要不要尝尝。”
她惊奇地试探道:“喂,是不是上次相亲成功了,钓到钻石王老五了啊。今天铁公鸡也拔毛了,他不会一见面就甩给你一张不限额的信用卡吧”
谢菲菲轻叱:“我是什么人啊,难道你还不清楚,哪怕他给我银子,我也不能要啊,是不是啊,咱两谁跟谁,多年的狐朋狗友了,个性还不一样。”
见她扯到自己,林涵雨连忙打住:“说吧,去哪吃。钱带够了没,好不容易碰上一条肥鱼,我得磨刀霍霍啊。”
牙齿蹦蹦的声音传来,谢菲菲缩了缩脖子,好似一把刀正架在她脖子上:“少废话,我在步行街的御品天下等你。”
林涵雨赶到的时候,谢菲菲把最后一口可口可乐喝到肚子里。
、他爱上你了吗
林涵雨赶到的时候,谢菲菲把最后一口可口可乐喝到肚子里。
“大小姐,你啥时候和乌龟一个属性了,慢吞吞的,都过去一个小时了,你走路也该到了啊。”谢菲菲勾唇浅笑,把饮料盒当成惊堂木,重重拍下,当场审讯。
“谢大妈啊,今天是周末啊。周末什么概念,就是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你好歹看看时间吧,这才十点半啊。”林涵雨苦着一张脸,拿出手机照照,自己仪容还算整齐。
“老实招来,昨晚干嘛去了夏凌飞都把电话打到我这了。”谢菲菲眯起眼,贼笑贼笑的。
“没干嘛啊,就是去看了会广场舞,太吵了,没听见电话。”林涵雨笑着摇摇头,如实回答。
“你回去后没怎么样吧,我昨晚担心了你一夜,就怕他把你怎么了。又不敢给你打电话,怕坏了好事。”谢菲菲不怀好意笑了两声,大大咧咧往真皮沙发上一靠,两条纤细的腿不老实乱动着。
“能把我怎么样啊,总不能揍我一顿吧。”忽略话里的深层含义,林涵雨冲她挤挤眼。
“男人不都喜欢百无禁忌的惩罚犯错的女人吗他没有对你使用性暴力吗。”谢菲菲跳过她挤眉弄眼的动作,不死心地追问。20多年的革命友谊了,林涵雨生气前眉毛会不自然挑动的习惯,她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