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对方的不善的语气。
玉昭瞧她傻笑的模样,愈发的不高兴,连刺她一两句的心情都没有了,随意说了些客套话就让人把她领走。
这正合顾夷心意,行了礼便欢欢喜喜地走了,只是这欢喜不敢挂在脸上。
“公主,那宫女想见你,说她有话对你说。”金柳走进来在玉昭耳边嘀咕了一声。
玉昭揉揉额角:“我不想听了,无非就是些龌蹉事儿,晚些时候再说罢。”
宫女领着顾夷途经御花园,余光瞟了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她的脚步变慢,直到停住。
那里有个身穿明黄色的女子在训话,侍女守在远处,对方即使背对着她,也能感受到到她周身的雍容华贵,而另一个人是文钰。
他低着头,正在挨训。
“你年纪小,可你是个太子,责任重大,怎可如此胡来,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宫殿里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不必说,那女子定是当今皇后,文钰沉默不语,好似习惯了这样的责骂,说了一会儿,皇后便令他伸出手来,寻了个竹条儿抽他的手心,手心发红,他却始终没有认过错。
顾夷收回视线,不想再去看,他是个太子,无论他过着怎样的生活,都会好的。
一直低头地文钰忽然抬头看了隐在花丛背后远去的身影。
“母后,儿臣知错了。”他说道。
皇后愣了愣,不解他怎么忽然间就松了口,看他红肿的手心想要安慰他,却又强忍下了。
“你不小了,我还以为你要继续与我犟下去,这次你也只是走到御花园被我撞见,下次再撞见的,说不定就是你父皇了,回去上些药,再来见我。”皇后留个人伺候他,自己就回宫殿去了。
“太子,这可怎么办,皇后娘娘看得愈发紧,咱是溜不出去的。”他身边的太监小福子说道。
文钰瞟了他一眼,轻飘飘道:“你来想办法。”
小福子脸顿时变成了苦瓜,那下次挨打的不就是他吗
听说宋府里来了个新人,已经成了慧夫人的慧心连瓜子都不嗑了,忙赶着去瞧瞧。
“碧夫人,这红色你不能穿,所以,还是都烧掉干净,否则是要惹大夫人不高兴的。”
慧心一身珠宝,坐在一旁看着新入府的女子,面带笑容。
“还有那些衣裳,太过轻佻,也少穿为妙,毕竟,这里不比从前,入了宋府,你就得做个干干净净人儿好好伺候老爷,万不可故态复萌。”
“是吗这儿真好,什么都有,这些珠宝都是我的吗”碧娘摩挲着盒子里的玉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自然,进了这里,你可算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慧心说这话口气又有些酸。
瞧瞧,有些人天生好运,什么都不用做,就夫人老爷那么伸手一指,从此就成贵人了,而她心机算尽,这会儿还担心着哪天东窗事发。
不过她毕竟是向老爷投诚,就算东窗事发,倒霉的也只是淑梅,她还是有所庇护的。
慧心露出心安而又得意的笑容。
“好了,以后,你就喊我姐姐,有什么事儿,做姐姐的还能不照顾你嘛,你说对不对”慧心握住她的手,显然在拉拢她。
碧娘笑着点点头:“这是自然,以后还要姐姐多多照应才是。”
慧心又以老人的架子传授了不少的经验给她,皆是晚上早熄灯睡,早上早起床去请安,在王爷面前要端庄诸如此类的话。
一旁的小丫鬟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碧夫人。”分配来这伺候主子的人叫巧玉,她瞧着慧心人走远了,这才对碧娘说道:“夫人万不可相信慧夫人的话,都是在坑您呢。”
碧娘点点头,目光没离开过那盒珠宝,心不在焉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巧玉瞧她只盯着那些首饰,别的什么都不顾问,眼皮子也太浅,撇撇嘴退出了房间。
碧娘放下镯子,脸上的表情如寒霜一般。
真的无所谓了。
连妓女都做了,她还会在乎什么名声吗
可是此刻她心里涌起了剜心的痛,比被人打脸还要深刻的屈辱。
她是个婊子,可以堕落,可她不能从良,因为从良了,她就再也没有借口给自己任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宋青溪,他好狠的心,从前的一生一世到如今把自己接进来看他官场得意美妾娇妻
他不在乎她的感受,因为她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作者有话要说:汗,我对不起童鞋们,我去面壁不,我还是去码字,把下章赶出来。
令,你们一定是中秋国庆连放,苦逼的我中间这几天就没有放
、一双鞋
湖心亭里坐着一个女子,头戴幕篱,让人看不清样貌。
直到过了一会儿,来了个男子,她这才将幕篱摘下,露出自己原本精致的面容。
“现在你可以解释了。”谢泠坐在她对面,脸色不善。
淑荷想说些什么就被他打断了,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小菊她是明珠的妹妹。”
谢泠一怔,慢悠悠地反应过来:“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想必,令夫人很生气吧。”淑荷说道。
“嗯。”谢泠蹙眉,似乎有些走神。
淑荷忽然扭身往外走去。
谢泠拉住她,“你去哪里”
“你是不是在怨我”淑荷幽声问道。
“你想多了,是我对不住你才是。”谢泠语气柔和了些,不似方才那般冷硬。
“你不必这样对我,于我而言,如今所得的一切都要归功于你,恩怨相抵,我们彼此互不相欠。”淑荷迎着他的视线说道。
“你放心罢,不会再有人逼你嫁人,只要你不愿意,便来与我说。”谢泠明白她意有所指,便安慰道。
淑荷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些许的感动:“多谢,有你这句话,我值得了。”
一滴泪滑落她脸庞,谢泠抬起手伸向她的脸,忽然间皱起眉头,复又掏出一张帕子递给她。
“顾氏心情不好,那日误会了盈心,至如今都不肯出门,她无甚好友,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安慰她。”谢泠想来想去,可以与顾夷说小菊的事情只有淑荷。
他说这话也觉得有些为难,这闺中交往的事由他一个大男人来说,多少有些尴尬,可想到顾夷,什么都化作一道叹息。
淑荷嘴角一僵,垂眸不语。
未等谢泠说出什么作罢的话,她又笑面如嫣。
“那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结识与她,就是怕她会误会我们两人的关系”她欲言又止。
“无妨,你假装不认识我便好。”谢泠毫不犹豫道。
淑荷顿时失语,连半分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谢泠的脸皮几时变得这么厚,竟堵得她无话可说。
谢泠自己却没有察觉说错了什么,唯一别扭的就是自己向来都坦坦荡荡,几时有了这么些不能让顾夷知道的事情。
他想了想还是选择忽略了这个问题,毕竟每一次的争吵,看起来都是他赢了,其实,她还是那么犟,很少愿意为他改变些什么。
淑荷看了他好几眼,张张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一定不会丢下我的,是不是”
眼看着就走到了路的尽头,淑荷又忙问了一句。
谢泠看她,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一个女子,无所谓丢下不丢下,即使是没有情分,他也会因为以往的愧疚对她照拂一二。
“我会一直等到你嫁人。”谢泠大方道,对于一些小事儿,还没什么难倒他的,因而答应了也无甚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