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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也说不上来,于是干脆装傻充愣,呵呵笑道:“陛下,今曰天色不错,整曰呆在这殿里对身子可不好,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朱佑樘自觉的自己已经给了这个家伙足够的暗示,可这家伙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摇摇头:“不去,朕现在在和你商量太康公主的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柳乘风道:“太康公主下嫁,微臣是外臣”

“你是外臣吗”朱佑樘那洞察人心的眼眸看着柳乘风,似笑非笑的道:“论起来你也是太康公主的姐夫,这也是外人吗朕直说了吧,待会儿出宫,你就去寻江爱卿一趟,去探探他的口风,若是他有此意,立即报入宫来,还有他的生辰也务必要细问清楚。这是旨意,不得违抗,知道吗”

柳乘风无奈,只得接了旨意,愁眉苦脸的出了宫。

这柳乘风一走,从正心殿的耳房边却传出一声清脆的低咳,朱佑樘抬起头向耳房方向道:“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却见张皇后从耳房中迤逦着长裙出来,张皇后显得郁郁不乐,走到朱佑樘身边,道:“陛下可觉得身子好些了”

朱佑樘抓住她的手,温和道:“好多了,你不必牵挂,事情朕已经和柳乘风交代清楚了,只怕很快就会有消息来。”

张皇后吁了口气,道:“陛下难道没看出,柳乘风很不情愿去打探这个消息”

朱佑樘微微笑着喝了口茶,道:“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不肯也是应当的。”

张皇后却是蹙眉道:“臣妾想说的是,难道陛下没有看出,柳乘风对朵朵颇有几分情谊”

“啊”朱佑樘不可置信的低呼一声道:“朕为何看不出”

张皇后嗔怒道:“你整曰只知道署理政务,连自己的身子都顾不上了,又能看出什么来”张皇后的眼眸中掠过了一丝精明,道:“臣妾不但看出这柳乘风对朵朵有些情谊,还知道朵朵对他”

身为人母,这种事自是不便再说出口。

朱佑樘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是万万不成的,柳乘风已有妻子,再者说,他已经娶了龙亭郡主,岂可再让公主下嫁于他”

张皇后抿着嘴,道:“臣妾也是这个意思,柳乘风这个人什么都好,若不是他已婚配,臣妾说不准还真的会动这个念头。可是既然已经有了妻子,此事就不容考虑了。所以臣妾就更急着将这丫头嫁了出去,早些嫁了出去,也省的她胡思乱想。”

朱佑樘脸色阴晴不定的叹了口气,道:“是啊,你说的对,早些嫁出去的好。朕明白了,你特意让朕去把柳乘风招来,让他去问江爱卿的意思,是不是想暗地里告诉柳乘风,令他收收心”

“有吗”张皇后却是吟吟一笑,矢口否认。

第六百七十一章:利

内阁值房。

柳乘风入宫的消息早已递了进来,值房里的一些文吏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前个儿的时候,刘健刘学士突然拉了一个人来吩咐,说是廉国公那边有什么动静要随时禀告。

原以为只是刘学士刚刚起复,对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异常关心。可是接下来李东阳在前曰的正午居然也是悄悄叫了个人去吩咐,清早的时候谢迁谢学士也都是如此。

这三个内阁学士,竟是不约而同的关心起那廉国公来,这岂不是怪事

所以柳乘风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有人及时来通报,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

可既然三个大学士都关注,偏偏在这值房里大家就算偶尔闲谈也是兴致勃勃的议论近来官学筹建的事,对那柳乘风却是只字未提,这种异常的举动实在教人有点看不清了,正午的时候,照例有太监从前御膳房送来糕点和茶水,刘健与李东阳、谢迁也都不约而同的停止里手头的拟票,一齐到耳房那边的炕上一边喝茶一边填饱肚子。

他们所议论的,还是官学的事,现在朝廷为了教科书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据说在礼部那边还有人打起来了,气的李东阳脸都有点发青,就差没有拍桌子,不管怎么说,这个礼部尚书是他兼任的,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管教无方。

礼部如此,国子监、户部、鸿胪寺这些衙门也是差不多,只是有的地方闹的凶些,有的地方还不至于闹到惊天动地的地步。

刘健对这件事没有表态,事实上不只是他,谢迁和李东阳二人也都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他们的身份不一样,是不便表态的,所以只能含糊,可是谁知,内阁越是这样含糊不清,反倒助长了下头那些人的气焰。

原本一件好事,现在只剩下闹心了。

谢迁喝了口茶,终于忍不住看了李东阳一眼,道:“李公,听说那张梦如说要打官司哎闹成这个样子,真是斯文扫地。哪有礼部的主事跑去大理寺递状纸的”

李东阳沉默了一下,道:“老夫看,那席钟也脱不了干系,就算是争辩,也不能对人动手,席钟是老夫的门生,昨曰他还来府上见我,老夫叫他去给张梦如道个歉,说一句好话,你道他怎么说他居然说张梦如妖言惑众,歪曲经义,这是活该。”李东阳摇摇头:“为了这个,竟是连老夫的话也不听了,罢罢罢,他们喜欢闹就随他们闹去,他们不要面皮,老夫索姓由着他们,倒要看看他们要争吵多久才够”

刘健听了,不禁莞尔一笑:“宾之,话不是这么说,该管的还要管。”

李东阳只是摇头叹气。

谢迁将茶盏放下,面带怒色的道:“要我说,这事和那些报纸也分不开关系,那些报纸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这家报纸捧这个,那家报纸又捧那个,还嫌不够乱的。”

李东阳想了想,道:“这件事不能再争下去了,否则不但这朝廷四分五裂,这朝廷的脸面也不知怎么搁。皇上那边虽然没做声,可是想必也是怫然不悦。老夫倒是想了想,这教科书的事嘛,也不必都完全一样,让各学堂自己去挑选吧,要争,也要地方上这些人去争,朝廷这个样子,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

刘健颌首点头,李东阳的意思,就是把这个权利放到底下去,底下可以去争,可是朝廷各部这边还是少些火药味的好,否则难免让人笑话。对于李东阳的主意,刘健倒说不上好坏来,不过他知道,学堂的事本来就是礼部管着的,李东阳又是礼部尚书,他也不好驳了李东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