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陈记者他们现在已经是老朋友了。你绝对放心。”
张永生是个老江湖,很会调节气氛。几个人又说说笑笑了几句,氛围倒也轻松。过了会儿有人进来把他叫出去,似是有什么事要处理。
他再进来时到周思鸿面前低声汇报了下,然后沙发上另一个人也跟着他出去了。
一下子,屋里就只剩下了陈岩和周思鸿。
窗外,天光彻底暗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上海
他探身碰了下沙发旁的落地灯,周围亮了。
他就着刚刚的动作,没有再坐正,身体斜靠在一侧,在发黄的光线里看着陈岩。
他问,“还有两个星期了,来得及吗”
“没问题。”
“那就好。”手指在桌上无聊的扣了一下,周思鸿看着她,“前阵子我在外面碰到文杰,他听说你在帮我做事,叫我照顾你一点。”
名字太过久远,话题太过亲近,陈岩滞了一下,而后平静的说,“替我谢谢他。”
贝贝说过,他们是朋友,她差点忘了。
周思鸿点了下头,“他快结婚了,听到你这么说,一定很高兴。”
他的目光静静定在她脸上,有些不明不白的意味。陈岩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脸上也没有任何波澜。
他在怀疑,她的平静是做给人看的,还是真的不在乎了。那天碰到范文杰,他在她身上用了很多词,清高、上进、不势利、不虚荣。他对她恋恋不忘。
周思鸿说,“大学我在国外,和他联系的不多,其实我们也算是发小了,从小就认识,关系一直不错。”
陈岩不想听他说这些无关的话,简短回应,“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停了下,她站起来大方告辞,“如果没有其他”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不好意思,”周思鸿笑了下,悠悠起身,过去开门。
走廊上光线暗沉,门口的人却光鲜夺目。
他在开门的一瞬怔了下,转瞬又恢复从容。
穿着湖蓝色长裙的冯贝贝站在门外,微微偏着头,一侧的面颊被卷发遮着,有种撩人的温柔。
她唇边含笑,“不请我进去么”
顷刻,她从他侧让开的身体旁走了进去。
陈岩看见进来的是贝贝,短暂的惊讶后,脸上有了笑容。
冯贝贝也愣了下,对着陈岩一笑,转身淡淡问周思鸿,“你们正在谈事情吗”
周思鸿慢步走来,没回答。
“你怎么来了”陈岩问。
“下了班没事,就开车过来玩了。”
“”
陈岩想了想,又问她,“明天回去”
“看情况咯。”
陈岩看看他们,感觉氛围有些异样,“那我先过去了,”又看看贝贝,“晚上找你。”
贝贝抿着唇若有似无笑了下,在沙发上坐下,“好呀。”
周思鸿提醒陈岩,“晚餐在10楼的汇兰厅,等下记得来。”
“好。”
陈岩没有回房,下了电梯,穿过了气味芬芳的酒店大堂,她想出去逛一逛。门口,几个司机样的人正靠在一辆车边抽烟聊天。陈岩一眼就看到了高大的孙鹏,朝他走过去。
孙鹏也看见了她,愣了下,迎上去。
工作场合的相遇,他们在门前的廊柱边简单打了招呼,也没什么话说。
天色已黑,短暂的沉默后,陈岩说:“你现在有事么”
“嗯”孙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没事的话一起出去转转吧。”
他想了想,“等一下。”
她看见他大步朝那几个人走过去,像是把车钥匙交给了其中一个,叮嘱了两句,重新过来,“走吧。”
窗外彻底黑下来。
周思鸿坐在沙发上,抬手向后捋了下头发,点起烟。
“怎么突然来了”
冯贝贝隔着光与烟看他不冷不热的脸,声音很轻很细,“不能来么。”
这是他们交往的第三个月,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就冷淡了。他已经半个月没有主动联系她。这算什么
她坐在他对面,化了精致的妆,但他只看着烟,不看她。安静了会儿,冯贝贝忍无可忍,压抑地维持着最后的形象,“你不想我来,我走好了。”
她起身往外走。
走出两步,他终于过来拉她的手,轻轻在门前搂过她的腰,“好好的发什么脾气,我说什么了吗”
她默不作声。
他的唇贴在她耳鬓,放轻了声音,“想我了,是不是”
她挣扎了一下,他扳过她别扭的身体,猛地一下把她压上门板,低头吻她的嘴。
陈岩和孙鹏沿着不知名的街闲逛。
陈岩小时候很少出远门,她一度以为上海是个堆金砌银、高不可攀的城市。以为这里的人从头到脚穿着名牌,走在路上时会拎着公文包,眉头紧锁,行事匆匆。上了大学后到此一游才发现,上海的楼虽高,人却没有想象中高。街上有太多普通人,他们身穿地摊货,眼神茫茫然四顾,根本不知脚下去向。从此之后,她对过度繁华的城市,就没有了过多向往。
中途接到电话喊她下楼吃饭,陈岩说自己已经出来了,让他们不用等她。辈分比她大的摄像劝了几句让她回来,她不听,他们就有点动气了,觉得这个小年轻太不懂人情世故。她没说什么,微表歉意后挂了。
他们一路上各看各的风景,也没说什么话。
在一家小吃店门口,陈岩说,“去吃点东西吧。”
孙鹏看看,是家卖馄饨的店,店里面很小,烟雾缭绕的,全是人。
“再往前走走”他还没好好请她吃过一顿饭。
陈岩张望了下,“前面可能没有什么了,就这里吧。”
周围是个居民区,店里生意很好,很多人点好了没位子坐。他们吃完东西没多停留,自觉把位子让出来。穿出小巷,再回到大街上,万千霓虹已在闪烁,与路灯车灯交相辉映。他们聊了刚才的小店,聊到他楼下的面条店,聊到了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