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接着,强子看见了孔珍的脸,镶在那一抹淡黄色的光中。
整条街的喧嚣在这一瞬间被风吹散了。
他仰着头直耿耿地看着她,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他激动地拨去电话。
听筒刚放到耳边,那张脸却在窗口消失,下一秒窗被陡地关上。
他张着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耳边传来一句“对不起,您播打的电话已关机”。
车流在他身后的马路上奔腾呼啸,他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呆若木鸡。
随后,所有的声音跟着风忽地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我已经在电梯里了,你到哪儿了”冯贝贝甜甜说着,走出电梯。
男友说他已在大门口等着。
大门口的玻璃门自动打开,她对着缓缓划过去的玻璃,下意识地照照自己,撩了下头发。外面的寒风迎面扑来,她调整了下围巾。
天真的冷了,她远远看过去,男人没坐在车里,正站在车子旁边的人行道上等着她。
她笑着走过去,“怎么不坐车里去,外面多冷啊”
上了车,他问,“想吃什么先跟领导汇报一下,下午连着做了三台手术,已饿疯。”
贝贝瞥他一眼,“那就中餐好了。”
车子发动,缓缓上路。
“我想想看,就去鹤林吃吧,口味清淡一点。”
“无所谓啊。”
一辆红色捷豹停在路边,在他们的车窗外闪过。
他开玩笑的说,“那车不错,你们台附近豪车不少。”
冯贝贝眨了一下眼,没有说话。
两天了,她没有想到它还停在这里。
忽然回忆起,以前把自己迷得七晕八素的,正是他这分不羁的潇洒、随意的慷慨。世面见多了就会知道,不是所有有钱人都这样大方的,有人身怀巨款,却常常抠到令你无法想象。但现在,她对于这个男人的这种“甩”,已经没有任何兴趣。
你要是爱上了一阵风,最好是离着远远的。跟着风跑,最好的结果是跑得筋疲力尽了,自己半途而废;最坏的结果是被他卷进去,最后遍体鳞伤都不自知。
人总要经历才会成长,而漂亮女孩的经历又总是会多一些。
在一些突然伤感的夜里,或一个人开着车的路上,她经常会突如其来哭的稀里哗啦,整个人被悔恨包裹。很多人把自己的经历当成炫耀的资本,如果可以,她一点点也不想要经历。她骨子里渴望的是最简单最纯真的人生,可一路走来,她总要比别人面对加倍的诱惑,翻倍的考验。在别人眼里,她似乎天生就该精彩万分,一身故事。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到了”
男人停好车,熄火,解开安全带,车里安静下来。
冯贝贝动也不动,直视着前方。
“怎么了”他看她神色,握了下她的手。
她朝他甜笑了下,放缓的语调有些少有的郑重,“想告诉你个事”
“好,你说。”
“我之前,打过胎。”
“”
沉默了一会儿,她转脸看看他,带着点淡淡的迷人微笑,“其实不是很饿,我不想吃饭了,先回去了,再联系。”
她拿着围巾下车,在脖子上裹紧,走入寒风。
相处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人,挺喜欢的。但如果两个人真要结婚,她不想要装着见不得人的秘密,日夜担心着有一天会被别人戳破。
站在烽火阑珊的街头,她轻轻吸一口气,漫身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连着这章就是本文第一个淡淡的小高潮了,基本已经让他们都归位。下一次发生变动,就是结束的时候。
、拥抱
“今年集团的元旦晚会硬性规定,每个党支部出一个节目,陈岩,我们支部就你一个女的,这事你一肩挑,行不行今年的优秀党员我们就推你。”
陈岩正在收拾包准备走人,对着特意过来找她的党支部组长摇摇头,“不行,我没什么才艺”
拿上手机,目光最后在桌上扫一遍,确认没丢下东西,“董主任,我这边有事急着走,回头再说吧。”
他拦住她,“不行,这边急着要报名单了没几天元旦晚会就要开始,实在是问了一圈没人,那几个大小伙子你不是不知道”
陈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叹了口气,“行,就我吧,真的还有事,先走了。”
“那我就报了啊,你打算报什么”
“随便吧。”
“你等一下,是唱歌还是”他扯着脖子,话没说完,陈岩已经没影了。
“这么急”他看看旁边桌上正在写稿的女同事,“她唱歌好还是跳舞好”
“不知道,都没见过。”这人眼睛盯着屏幕,打着字,说得漫不经心,“跳舞技术型也太强了吧,你给她弄个唱歌好了,唱的不好还有伴奏带呢。”
董主任想了想,点头,“有点道理。”
和商业中心隔着两条街的一家茶楼,门前的空地上停着三四辆汽车。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陈岩在门口张望了下,看看时间,走了进去。
里面布置的很风雅,柔和的光线里,飘着茶汤的清香。饭点时间,没什么人。
“请问几位”
她想了想,“三位。”
“请跟我来。”
服务员领着她到靠窗的位子上坐下,递上菜单。
陈岩脱下外套围巾,没有看菜单,直接点了一壶龙井,让服务员推荐了两盘小茶点。
“需要茶艺师表演么免费的。”
她摇头,“谢谢。”
大概只过了五分钟,店里进人了。
“您好,请问几位”
“找人。”
男人穿着长款的深色大衣,大步往里走。
听到那个似熟悉似陌生的声音,屏风后面,陈岩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