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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人的结果。

在六个人的身后,是黑压压一片列着阵列的联军将士。

乌桓人的加入,使得双方兵力对比发生了逆转性的变化,虽然乌桓人的战力不如匈奴人,可他们人数上的优势,再加上辽东军的精锐,作战双方的战斗能力,相差已不是一点半点。

更为关键的是,联军实力的壮大,使得许多原本还在观望的匈奴人,加入了左右谷蠡王的大军。

当日几乎快被去卑剿灭的左右谷蠡王,而今麾下的匈奴人,也已达到了十万之众。

三十万大军驻马立于河套平原,黑压压望不到尽头,倒也是一副威武霸气的恢弘画卷。

对面匈奴人的大阵前,驻马立于中军的正是去卑。

自从蹋顿领军进入河套,去卑的军队就连连败北,从占据了整个河套,一直到丢失了河套大部地区,只余下王庭周边的一小片区域。

望着对面黑压压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联军大阵,去卑心内是一阵懊恼。

当日曹操派来的使者曾给过他承诺,一旦他走投无路,曹操麾下的军队会挺进河套。

可到了如今,王庭已经危在旦夕,曹操的军队没有来,秦王那边搬来的救兵却是源源不绝。

这一战,关乎到去卑的命运,也关乎到整个匈奴将来掌控于何人之手的结局,不仅联军不会大意,去卑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忽视。

阵阵筚篥声从联军军营内飘出,听到筚篥声,去卑提着缰绳的手又攥紧了一些。

联军大阵传出筚篥声,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高高抬起一只手臂,去卑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对面联军的大阵挪开。

而此时的联军大阵,在筚篥声响起之后,阵型立刻便变换了起来。

两翼的骑兵呈扇形向着中间靠拢,在冲出之后,又变为了箭矢的形状,直朝去卑大阵插了过来。

联军发起了进攻,去卑也猛的将手臂朝下一按。

随着他按压手臂的动作,十万匈奴人也纷纷双腿夹着马腹,策马向对面杀过来的联军冲了上去。

双方将士吆喝着战马,冲出阵列之后手中挥舞着兵刃,径直杀向他们的敌人。

联军左翼杀出的,是蹋顿的乌桓骑兵,而右翼杀出的,则是左右谷蠡王的匈奴骑兵。

两支骑兵冲出之后,匈奴人只是挥舞着直刀,一个劲的朝着去卑的大阵冲锋,而乌桓人,则是取下长弓,一边冲锋,一边朝着对面杀过来的匈奴兵发射箭矢。

乌桓人虽说与匈奴人一样是在马背上作战的民族,可他们的近战能力,却是要比匈奴人差了许多,不过他们的骑射,却是要比匈奴人精湛了很多。

一蓬蓬箭矢从冲锋的乌桓人之中飞驰而出,迎面杀过来的匈奴人,被箭矢罩在其中,随着一声声战马的嘶鸣,成片成片的匈奴人翻滚着从马背上摔落下去。

冒着箭矢,去卑麾下的匈奴人加快策马前进的速度,他们每向前冲上一段,便会有无数的战马和马背上的骑兵被乌桓人的箭矢射中,连人带马朝前摔飞出去。

战场上,一片战马嘶鸣和人的呐喊声,双方军队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乌桓人一边冲锋一边射箭,他们的速度要明显的慢于从右翼杀出的匈奴骑兵。

两支同样穿着匈奴人衣甲的骑兵,相向奔驰着,双方的兵士都瞪圆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直刀。

剧烈的撞击声随着两支骑兵的交锋而轰响起来,最前面的骑兵撞在一处,战马嘶鸣着摔飞出去,许多马背上的骑兵,在撞击的时候,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了出去,凌空翻飞着,掉落进满是战马的骑兵潮流中。

双方的骑兵撞在一处,乌桓人收起了长弓,抽出他们的弯刀,也呐喊着扑向了去卑麾下的匈奴人。

左右谷蠡王麾下的骑兵冲入同胞的阵营,挥舞着手中的直刀,丝毫不带犹豫的将直刀劈砍向与他们同样流淌着匈奴人血液的人们。

去卑麾下的匈奴人,同样在劈砍的时候,也是丝毫不存有怜悯。

随着双方将士挥舞战刀劈砍的动作,一个个匈奴人身体飚溅着鲜血,从马背上摔落下去。

就在两支匈奴人的骑兵展开厮杀后没多会,如同潮水般的乌桓人紧跟着杀了上来。

驻马立于中军,邓展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正在厮杀的两支大军。

两支军队搅在一处,喊杀声此起彼伏,虽然离战场还有些距离,邓展等人还是能感觉到耳朵被喊杀声震的有些发蒙。

潮水般的骑兵撞在一处,就犹如三股洪流相互交汇,只不过洪流并没有因为交汇而改变航道,只是成片成片撞击在一处的双方将士,在闪亮的刀光下,翻身从马背上跌落到四处都是马蹄的沙场地面上。

掉落马背的双方战士,即便没有受到致命的伤,也根本没有爬起来再战的机会。

一个去卑麾下的匈奴兵,在劈翻一名乌桓兵之后,正要挥起直刀,朝另一个乌桓人劈砍的时候,他胯下的战马陡然惨嘶了一声,硕大的身子一歪,一头摔倒了下去。

马背上的匈奴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就连同战马一起摔倒在弥漫着浓重尘烟的地面上。

战马沉重的身躯,并没有压到那个匈奴人,匈奴人摔倒在地上,翻了个身,正想爬起来,一只马蹄从侧旁朝他踏了过来。

如果踏过来的马蹄,是敌人胯下战马的蹄子,这匈奴人死的倒是还不冤枉,可偏偏踏上他胸口的马蹄,是属于他一个同泽的战马。

他那同泽正与人厮杀着,战马踏上刚要爬起的匈奴人脊梁,那同泽竟是浑然未觉,根本不晓得刚把一个同伴活生生踩死。

撅着屁股正要爬起的匈奴人,腰刚拱起来,那只沉重的马蹄就踏到了他的腰部。

他闷哼了一声,腰部往下一塌,被硬生生的踏平在地上。

这一下还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只不过是让他再没有了爬起来的能力而已。

可接下来的一下,却是直接将他的性命画上了休止符。

那匹踏中他的战马,前蹄刚刚踏过,一只后踢在腾挪间,又不偏不倚的踩到了他的后脑上。

坚硬的颅骨,在马蹄下也是如同鱼泡一般脆弱。

战马的马蹄踏了上去,只听得匈奴人颅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脑浆便和着鲜血喷溅了一地。

双方的军队还在厮杀着,战场上传来一阵阵震天的喊杀声和受伤的战马哀鸣声。

冲锋的联军将士,人数远远多于去卑麾下的匈奴人,战斗只不过进行了小半个时辰,联军就将匈奴人完全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