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本事”
而这一瞬间,我抬头望着远处叠嶂的山头,着实觉得自己和阎王这梁子结的颇为讽刺。要怪,那么,便怪老天爷看不得我美好,偏是大手一挥撒下阎王这一抹讨厌的灰
可是邬老师我不由想到阎王阴暗的品性和他媳妇那种身份不觉担忧邬老师这次为我犯上他们,不知以后终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偷为由
我一直知道李家婶的嘴皮子极为厉害,从前我还能一笑了之,然则近日,我乃生平第一次对她的嘴功如此铭感五内。
是以,我听着她近日来把我和阎王的各种斗法生生扭成一出可以阔谈三天三夜的戏时,我一时悲急生乐
什么逃课什么说谎什么顶撞老师什么被罚被打这、这他娘的什么话了
一时间,我还不曾从李家婶毒如蛇液的嘴皮子底下缓过神来,然这一系列委实荡气回肠的言论上至西村,下至东村,北至他乡,南至比邻,没有一个人不在吃完饭后,嚼着我的大名津津乐道。
我听着,有人这样说:“怎么就生了那种丫头,丢人。”
也有人那样说:“不好好教育,长大了还了得”
还有人霍霍磨着菜刀,横眉不屑说:“学习好顶个屁用,还不如我家虎子孝顺来的实在。
“”
这样的话如风肆虐,一时间,整一个山野,我慕容萱的名头登时顶顶有名
如此,我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委实郁郁在家里窝了一个星期。爷爷奶奶整日围着我转,脸上担忧的神色始终不减。叔叔也曾找我私下谈过,说了些安慰体己的话。爸爸不在家,妈妈那种天塌下来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人岂会管我是以,她对我的放养政策实行的很彻底
我有时候瞧着妈妈,对她万事不在心中万事都能淡定如斯的样子甚是佩服。如果,我一路走来稍稍承上点她的定力,如今,我是不是就可以少惹一些祸事多上一份安宁
但有些梁子结下便不可能一下子解开,顺着这个结展开的游戏岂会那么轻易的改变答案很显然,我和阎王玩不高兴谁都不会结束。
是以,在我斑驳陆离的人生中,阎王这颗棋,被老天爷一爪子拍下来,不论输赢,我们都得按着套路演下去。
后来,我和阎王冰火不相容的场面终于僵持到这一日。这一日,暴风雨下的平静我还来不及细嚼,便又一次被打破
十一月之初,冷风吹过四野,一片地冻天寒。星期一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冬阳慵懒散着泛黄的光,教室里一时静默无声气氛压抑。
“偷东西慕容萱,小小年纪你不学好现在就这般的坏,长大了还了得”阎王阴沉的声音随着最后一个“得”字,生生往上挑了三分。
教室里除了讲台上指着我鼻子谩骂的阎王,同学个个埋着脑袋噤若寒蝉。
我站在讲台下眸色倔强瞪着阎王,一脸不甘道:“我没偷。”
“没偷没偷吗你啊那本诗经都在你课桌里找到了,你还敢狡辩没偷同学的书”他单手支着讲桌,一手拿着教棍指向我,那阴邪看着我的神色真真是恨不得直接把我扔出教室。
我不知那本所谓的诗经怎么自己长腿跑到我的桌里,但我没偷就是没偷。于是,我死死盯着他,心头勃然而生一股冤屈,一向清淡的声音也陡然拔高,“我没偷,就是没偷”
“慕容萱你还敢跟我吼”阎王抓起讲台上的教本随手一扬,便想将我砸个满面开花。
然我小时候爬树爬的一贯利索,是以,连带着身姿也较为常人敏捷。因而,阎王这突来一掷,便被我旋身轻飘飘躲过。
其他同学看我不负传言之盛名,真敢如此和阎王叫板,皆,抽搭着嘴皮子低低吸气。
而阎王一砸不中,自觉失了脸面,眸色亦发狰狞起来。他拿了教棍两步并到我面前,抬手起落袖子飘飘间,对着我单薄的小体格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招呼
我被这突来的棍棒一时打的怔住,便没了之前委实潇洒的身姿。是以,阎王难免瞅准时机对我掌掌相推棍棍相震。如此,我便领略了好一番皮开肉绽的委屈和痛苦
而阎王像只发了狂的野兽,他手起手落毫不怜惜将我抽着。我看他不竭余力对我施着暴力,赶紧抽着冷气尽量躲开皮棍落在我脸上的机遇。如是被它打过来,残忍破开皮相,那以后,我想捏个帅哥修段良缘,恐是无望了
是以,我趁着他打累了喘气换手的空当,堪堪寻了个机会,撒丫子便跑。阎王看我敢从他手底下如鱼一样溜出去,立时阴了脸面追上来大骂:“慕容萱,你还敢跑给我站住”
“我不跑我傻啊我站住我傻啊”我一边越过桌椅,一边呲着牙絮絮叨叨回他。
就这样,我于阎王就好似一个肉包子被狗追着,在教室着实闹了个天翻地覆
这期间我忍着身上切肤的疼,不由分神想着,阎王揍人的招数如此娴熟利索,那么,他曾在多少个白花花软趴趴的肉体上练就了如今这等功力
但此时,我多想一分便危险一分,是以,在同学一片唏嘘的目光中,我不知跑了多久
跑着跑着,一直跑跑到浑身体力委实透支,于是,我气如拉车的老牛一般喘着,双腿哆哆嗦嗦软若一块面包。如是这样,我将将跑了一圈,便一个不查生生被桌角绊倒
于是,阎王得意了,他大步跨过来,揪住我的后领扬手便是一棍,“跑啊,慕容萱,你怎么不跑了啊”
我缩着脖子视死如归,道:“跑累了,我喘口气在跑”
“你”阎王眸光瞬间如冰剑,恨不能将我剜出一个洞来。于是,他手不觉间又高高扬起,我死死闭了眼睛等着他狂风扫落叶的暴打
但是,孰料想,在我若一条离水的鱼般被阎王捏在手中要揍时,陆南山红了眼眶从座位上一个箭步冲过来,他覆在我极为凌乱的背上,死死握住我颤抖的手,哀求道:“老师,别打了,慕容萱身体不好,别打了,老师”
我张大嘴惊愕侧头看他,这人疯了么他没看到我跟阎王叫板的惨样么他这是做什么棍棒的滋味他如此想试
我看着眼前这样的他愣了,愣了之后,疏淡的眸中不觉又是一片水汪汪
“陆南山你也想吃棍子是不是滚开”阎王笑的格外好,笑的格外阴,他手中的棍子只是稍作停顿,旋又毫不吝啬朝我们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