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我道歉。
这自分手以来,我终于听他说了句人话,但这人话说的委实晚了,晚的将将被我甩了一个巴掌
心里疼的一缩一缩,恍若被人用手狠狠的攒捏,我嘴角噙着森冷笑意将他瞧了两眼,“好,这话虽然有点晚,但你今天尊口一开说了那我们、便到此为止”我垂目松开手,手中的石头訇然垂地,然后,转身,拍掉手中的土,姿态极为蹁跹出了门
自这以后,我便和翟少庭彻底断了往来。我也从不料,自己这二十三年头一遭春心荡漾,还来不及细水长流,便在翟叔父子手中若流星划过天际,将将绚烂一阵,便已不瞧其踪
后来,因着翟叔和爸爸近年来这点世交关系,我几番斟酌后,终于良善把和翟少庭这点破事恍若埋死人一样将它永远封藏
如是爸爸知道自家闺女被翟叔嫌弃,依他那脾性,指不定又会拿着鞭子满院子抽我不给他长脸面。如是遇了,两个老家伙冷不防说上几句不中听的话,这邻里邻间,谁的面子都抹不过。
再者如今,翟少庭与当年那姑娘偷尝禁果并蒂莲结,不觉娃娃已经两岁。我这形单影只一晃也是三年,实在没必要为以前那些事伤神。
但是有些事,终究初时我们常不知如何应对便发生了,如今再回首,我不由苦笑,尤其是翟叔和张建这自成两行媒婆的行径
、若初见
以前常被陆南山在耳边唠叨,不能熬夜,不能熬夜,熬夜对女娃娃来说等同。然我有时写文,不知不觉便会凑着眼珠在电脑前坐上一夜。
这样的情况实乃稀松平常,今夜不成想,又至凌晨。是以,我抬头摘下眼镜,瞧窗外夜朦胧月如勾,便揉着酸涩的眼眶,起身扭着老腰想洗刷洗刷睡觉。
不妨我将将站起,电脑上的极为欢快跳起。于是,我脚步一收重新慢慢坐下,低头瞧一眼频幕上跳着的头像,嘴角不觉勾出一抹笑意
天山雪为刃万俟雪这个从天上忽而掉下来的馅饼我该如何处理了仔细斟酌片刻,我点开他的对话框,便见一个笑脸委实欢快跳出来,遂,他又问我,“怎么还不睡”
我淡淡一笑,指尖迅速在键盘上跳跃,敲去一行字回他,“你不也没睡。”
“呵呵”万俟雪笑了,然后又说:“我上班,夜班。”
夜班么在公司混个部长,依然能兢兢业业熬个夜班,这人,我着实摸不透
是以,低头思了片刻,我眨眨酸涩的眼睛遂又问他,“很忙”
“嗯,最近公司产量不达标,得加班。”
“哦。”
“你、是不是该睡了”
“还早”
我想也不想敲去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将将打过去,我便立马觉得,凌晨这个时间段我说早貌似不那么合适毕竟,正常情况下,这个一天结束一天开始首尾相承的时间段正是所有人酣然入睡之时。
那万俟雪会怎么想我了我一个无业游民日子过得如此散漫果然,一向敲字速度与我一般快的万俟雪在那边默了默,然后问我,“你、一向都这么晚”
“偶尔。”我讪讪赔笑发了个脸红红的表情。
“少熬夜,对女孩子不好。”
少熬夜,对女孩子不好这句让人心头暖暖的话自陆南山以后,甚少有人对我说。如今万俟雪突然一说,顿让我心神一阵恍惚
怔愣半响,我勾唇一笑敲过去一行字,“其实,一个人模样长的颇好,那是承了他祖宗的优良基因。一个人生活过的富足,那是他的八字生的极好。一个人三观不正又过的悲惨,那只能说明他投错了胎生错了时辰。显然,瞧我的样子,就知道是占了后一种,是以,就算不熬夜,再保养也于事无补。”
“呵呵”万俟雪看到我敲过去的字,愉悦笑了。
我看着他发过来的笑脸,迟疑了会问道:“以你的条件貌似不需要相亲”
他沉吟了会,道:“年纪大了,想定下来。”
“所以你就乖乖听话跟你表哥来了”
“嗯,他们说你不错。”
“怎样是不是体会到相亲是件痛苦的事是不是遇上个似我这般模样不正行为欠佳的人有少活几年的错觉”
“你的言语、比你的人犀利”
“是么”我幽幽问了句,心道:“谁叫我长了娃娃脸偏又生了副疏懒寡淡的心思”我琢磨着,这该不是我的错,要算账,因由多了去了
“嗯”
“我不知你要来,昨天、他们瞒我,抱歉。”
“呵呵,看出来了,你确实不在状态。”
“”我委实无语,这会真不知说什么了。万俟雪的道行貌似很高,他着实细腻的心思已经捕捉了很多东西,我的解释变得很多余。
“觉得我怎么样”他直言问。
他怎么样我凝神想了想,如是一生都若这般初见,那么,他清白的家世,颇好的工作,俊朗的模样,这乱七八糟的条件生生往我面前一摆,我若还能说他不好,那我这眼神着实有问题
是以,我略略一思索,老实告诉他,“你很好,很好很好”
“呵呵,谬赞了你也不错”
“”他也说我好这是什么征兆了难不成翟叔张建的张良计使成功了他瞧上我了么
可是,我和他从不曾细水缠绵,从不曾轰轰烈烈,就这样委实简单直奔主题,这是我想要的么
我极为茫然撑着脑袋趴在桌上想着,那天我骨气铮铮气翟叔不顾我的脸面,这会万俟雪轻飘飘一句“你不错”就让我固守多年的心房城堡有了一丝丝的松动
难道,我这股子里还真真是个瞧见帅哥便走不动路的痴货脑子若一团浆糊,我迷迷糊糊想不出个所以然
“很晚了,早点休息,我要忙了。”顷刻,万俟雪又敲过来一句话。
我瞧了,神态懒懒点了挥手表情发过去,“拜”
夜色幽寂,月光疏懒散在窗台,我看着万俟雪暗下来的头像轻轻一叹我和他这到底算个什么事了心头着实一片空茫
起身关了电脑,我懒得洗漱,直接倒在床上,目光定定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