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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床头坐下,不断呼气吸气,慢慢平复被这厮激怒的情绪。顷刻,见他摸着鼻子脸色讪讪飘进门来,我斜眼睨着他,幽幽冷冷道:“没人要大不了我不嫁,老姑娘这一行需得有个人来传承,说不定我传承下去,还能做个掌门,你说是吧陆南山”

“是是是,我陪你做掌门。”陆南山见我生气,讨好朝我笑笑。

“哼”我下巴高高偏到一边,赌气不理他。

其实,我一向知道,爱情这东西,虽然瞧着美妙,任谁见了,都想对着它瞄上一眼啃上两口,只求一个传说中的举案齐眉世世相守。只是,这种越是美妙的东西,有时候它越会硌牙。

在这件事上我本是极力逃避的,他竟敢说我嫁不出去这不是挑战我的底线么虽然我一向于人客气疏离,但对这厮,我从不故作姿态端他一个优雅。

是以,被他这么一说,我便觉得,就连他也是瞧不起我的。而有仇又有地方报,我一向不会心慈手软,尤其是对陆南山

心里一团邪火烧得极旺,面上我却忽而笑靥如花,“陆南山,你过来。“我朝他招招手,面色那是一个良善,良善的恍若一个倏然飞升的仙者。

陆南山站在窗边,他瞧我唇角如狐狸高高翘着,是以,他神情顿时一警惕,问:“干嘛”

“过来。”我眼睛一闪一闪再一闪,亮的恍若黑夜极为耀眼的星辰。

他定定将我瞧着,顷刻,那微抿的唇,上挑的眉,忽而波光潋滟委实深邃的眸,都无一不在诉说,我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行作已被他堪破。

只是,他瞧着我越发和善的笑容,最终还是面色一转慢腾腾挪到我面前,委委屈屈往我身边一坐,那模样,俨然一副任我或杀或奸的悲壮。

我斜着脑袋看他,笑的晃若三月的春风吹皱一池湖水,满面皆是波光,“手给我。”我柔声与他道。

陆南山掀着眼皮看我一眼,不动声色将手递过来。

我瞧着那只骨节修长堪比女人的手,脸上忽地扬起一抹邪恶的笑。遂,我向前一扑,两爪并用,速度极快扯过他的手,顿时,化身为狗,对着他白皙的手腕甚狠一口咬下

“嗯哼”陆南山痛得一声闷哼,却不曾使力将我推开。我咬着他的手腕,口中淡淡漫出一股血腥。我是真真吓了狠劲的,只是不曾料想,他竟由着我对他下狠口。其实,以他颇高的智商不会不晓得我的动机,但他心中后悔忙不迭涌来,我赶紧松口抬目瞧他

只见他挑着两道好看的眉,低首目光流转柔柔将我望着,说:“解气了”

我确实解气也泄气了,近日来,我战斗指数直线下降,次次与他对上,不是被他反将一军,便是一拳击在棉花上的无力。

我着实想,想小时候的陆南山,想那个常常被我一句话击的跳脚的陆南山。但如今,这厮的道行足足比我深了不止一个层次,与他斗上,我只感到挫败,一种由内而外滋生出的挫败

哎叹了一声,我干脆向后一倒,直挺挺躺在床上装死。

陆南山握着被我咬破的手施施然在屋里兜了一个圈,那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到不屑到无奈亟亟变着。

“白骨精,你什么时候挪窝了不是我说你,周扒皮虽然算是一个资本家,但你用不着跟着学啊再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放着市区明晃晃的房子不住,窝在这里和你爸妈挤,你抠个什么劲儿了嗯”

“怎么我这窝让你这尊服装设计界的陆大神屈就了不爽了嗯大门在你身后,请你左转,举步,出去,关门,谢谢”我眉尾闲闲一挑自床上坐起,径自拿了桌上的冷茶,想将这一拱一拱极为难灭的火气浇灭。

“胃不好,还喝凉茶,作死么”我将将就着杯口想喝,陆南山一条手臂横过来,冷不防夺了我的杯子。

“管家婆。”我白他一眼,又直挺挺躺下。

陆南山低低一笑,然后慢条斯理拿着我的冷茶轻轻抿着,抿一口,眸色在我身上一晃,再抿一口,眸色再一晃

这般一来二去,我竟给他灼灼的视线晃的脸红心跳,即使我闭着眼睛装死,也能准确捕捉他的眸光。一时间,我恍惚觉得,自己好似砧板上离了水的鱼,一刀一刀被他缭绕的目光活生生的凌迟。

这样的感觉委实很惊悚很窒息,我忽地从床上一弹坐起,霍然睁开眼睛,便撞进陆南山敛去桃花,敛去风流,敛去一切日月星辰的眼

那是一双静到极致,深到极致,黑到极致,好似饱含了万物,万物又都瞧不清楚的眼。我从不知陆南山静下来会是这种目光,这目光如一个无底的黑洞,瞬间吞噬了我的思维

“陆南山”心里忽然很不安很惶恐,我闪着兔子般的眼睛看他想躲

“陆南山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看他直直将我盯着,目色委实深沉,深沉的恍若一弯静水要将我湮没,是以,我满心无措的感觉油然加剧,“陆南山我”

一时间,我呐呐不成言低眉顺目做足了小媳妇的模样,陆南山看我如此,蓦地一笑,“傻瓜”

他搁下杯子摸摸我的头,转身云一般飘出去,不多时,又风一般闪进来,笑道:“来来来,给我换上,扮个美人爷瞧瞧。”他扔我一个袋子,言笑漫漫坐我身边,眸光委实宠溺将我盯着。

“呃”不用拿出我也知道,这厮又给我买衣服了,他因工作关系,对衣服的执着与挑剔胜过任何人。当然,那眼光也是独具一格。是以,我每每一件能拿出手的衣服都是他亲手挑我的礼物。鉴于他是我小竹马这一点,对于他如此出手阔绰的宠溺,我一向理所当然享着。

所以这次我依旧施施然一笑,施施然把他拽起来搡出门外。遂,悉悉索索换了新衣。

当门再次打开,我围帽风衣蛾眉淡扫出现时,陆南山那半眯不眯的眼睛霍然一睁,眸光若电噼里啪啦一亮,说:“白骨精,你这衣服架子还是有点看头的,虽然前不凸后不翘”

我将将想着展开脸面笑他一个黄花灿烂,可这货后一句生生将我欲展的笑靥冻住。我绷着脸皮森森看他一眼,蓦地一笑,抬手往他屁股上一拍,“哟,屁股好翘啊,陆南山你个娘们”

“呃白骨精,你”陆南山不妨我敢拍他那里,一张俊脸青红交错傻愣愣呆住。

我瞧他如此模样,终于扬眉吐气哈哈一笑赢了,这是我与他近日来对局唯一扳回的一次赢面

见我眉毛一抖一抖笑的开怀,陆南山终于反应过来,顷刻,他眉一扬薄唇一勾,仍死性不改对我说:“你瞧,今日天色将晚,且,我们久别重逢胜新婚。既然叔叔阿姨不在,我便拐了你出去幽会,可行”

他不等我应承,已然自作主张将我带出门去,边走口中边念念叨叨,“嗯,葡萄美酒夜光杯,羊肉烤串虞美人”

我瞪他一眼直接上车,确实,好久不曾清风云淡出去玩了,既然今晚陆南山有空,我便陪他一起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