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拉他,但这厮不但不就着我的手站起,还忽然使力将我一拽,这一拽,我便生生跌在他身上
“嗯我的头陆南山,你作死啊”他猛地拉我,这冲力让我堪堪低头磕上他温暖的胸膛,是以,半响后,我眼冒金星闷着声音吼他。
“哦呵呵呵,不小心,谁让你没站稳来着。”陆南山手如蔓藤揽上我的腰,忽然笑的雄壮如雷鸣。
“哦呵呵呵,不小心个屁,我的鼻子撞扁了,陆南山,我跟你没完”我学着他的调调狠狠捏上他的脸。
“撞扁了好啊,撞扁了做个丑女人,嫁不出去,爷养你。”
陆南山如脂如玉的脸被我捏的好似一个猪头,然则,他仍呲着一口白牙不忘损我。
“陆南山,谁要你养就算要养,也是姐养你,你个小白脸”我一边将他的脸揉成各种形状,一边吼声滚滚直震云霄。
“好好好,你养我,你养我,呵呵呵,哈哈哈”
“”
我一直说不出个因由,为什么跟陆南山在一起,我总能顺理成章变成一个悍妇。且,骂起人来一串一串的。那平常面对别人时,疏疏懒懒静若明月的性子,总能被他刹那碎成渣子。这样的我们,我不由轻叹
、乱桃花
和陆南山推推攘攘闹了半天,闹到夕阳隐去暮色逐渐压下,我便想着,今天如是再不回,就算妈妈一向淡定如僧佛,恐是也会问上几句,“哪边的朋友这么喜你,喜到两天都不让你回家”
老人家的唠叨我一向最怕,是以,我赶紧从陆南山身上滚滚爬起,“天黑了,姐要回去。”
陆南山掀着眼皮睨我一眼,眸光委实魅惑一笑起身,“爷送你。”
我抛他一个白眼,转身就走。如是让他送我,这夜不归宿孤男寡女几个条件加起,妈妈保不准会卸去一身淡定,拉着他的手说:“小陆啊,原来是你这么喜她,来来来,喝杯茶再走”
为了杜绝此种境况,我委实不让他送。可这厮拗起来,脾气跟我有的拼,都是那种撞了南墙还想再撞的货,“等等,爷送你”他不容我多说。
我无奈,只能让他拿着车钥匙一起出门,但坚决告诉他,“送到半路就好,不用全程。”
陆南山听了,似笑非笑盯我一眼,说:“慕容萱,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以前的你了那个鲜活桀骜随性敢跟阎王对着干的你了”
我不吭声,摸摸鼻子上了他的车,是啊,以前那个我了那个不惧天地不惧鬼神的我了只是,人活着,总有那么多的不得已,不得已这样,不得已那样,很多个不得已后,才知道,所有尖锐光华的棱角已被磨的珠圆玉润
嗯,人这浮生如一梦,如何在梦中活的光彩才是最难
沉默半响,陆南山终是听了我的话,将车开在桃苑前的一个小巷停下,只是这一路,那面色若秋风委实阴凉。
想着许是自己错了,我神色讪讪姿态献媚抹去他眉间的冷然,“陆南山,我”我本想道歉,却被忽然响起的手机打断。
拿出手机,看清来电后,我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这个人的电话
回头望了望八风不动的陆南山,我拧着眉头接起,“喂”
“萱”电话里,对方温情脉脉唤我一声,唤得我登时后颈有些发凉。抬目,我下意识向陆南山看去,果然,这厮将将八风不动的脸上瞬时漫过一层黑云,黑的似要将我湮灭
我偏首躲开他委实瘆人的目光,举着袖子擦掉冷汗,垂了眉睫疏疏离离回道:“是我,有事么”
除了陆南山,我一向眉目冷淡心如木石,这会对着电话,造型不用摆,依然是我惯有的漠然疏懒。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么”电话那端依旧有人不疾不徐跟我说着。
“”
“萱,我想好了,年底不在东北待了,我来你那边找工作,你说好不好”
“”这是问我意见还是向我陈述了我弯着唇角眸色颇为讥诮,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依旧还是那般自我自负
冷冷一笑,我还不曾软刀子来去捅他几句,陆南山忽而转头,面色一晃刹那冷凝,“白骨精,你这又招的哪门子烂桃花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嗯”他劈手夺过我的手机,果断按掉电话。
我愕然看他纠着一张脸浑身寒气嗖嗖往外放着,顿觉好气又好笑,“陆南山,哪来的醋好酸哦呵呵”我学着他以往损我的口气,捏捏他俊朗的脸蛋,又道:“别气了,就一小白脸,你也认识的。”
“嗯哪个”
“荀鹏飞。”
“是他”
陆南山一听荀鹏飞这个名字,那将将软下的神色不觉又寒上几分,一个“他”字尾音拖的老长,语调拔的极高。
我蹙眉掏了掏耳朵,肯定回他,“是”
其实说起荀鹏飞,便又不得不提,我那乖张狂放过不断做着蠢事的青春。
虽说无荒唐不成青春,然则,我这份不堪盈握的青春委实过于偏道,那荆刺连连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非洲的热带雨林,脚步堪堪走过一步,便遇毒物刺藤。而这荀鹏飞偏又在我泥泞满坷的道路上不轻不重添了一笔
小时,我被阎王认作小偷一顿毒打,陆南山不忍替我出头,结果一同遭了殃。后来这件事的真相浮出水面,但这真相委实让人愤懑的同时又啼笑皆非。
荀鹏飞跟它有什么关系了荀飞鹏便是那个间接导致这场皮肉之苦的罪魁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