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的炮石,攀上云梯死力攻城,杀声冲天。
磨盘大的炮石不断轰在城头上,激烈拼斗的双方士兵一被砸中,立即血肉模糊,或横死当场,或惨叫挣扎,很快便血流满墙,尸首遍地。偶尔有炮石轰在城外的云梯上,喀拉拉一下便将云梯砸烂,攀援在上的元兵立即从高空跌落,或挂断裂尖锐的梯木上,肚破肠穿而死,或摔得骨折脏裂,哀嚎求救。
这一场战斗从ri中战到晡时,已经持续了数个时辰,战况越来越惨烈。天完军将士死守奉元,经过数十天苦战,剩下来的人本就不多,在赵敏不计伤亡的猛攻之下,死伤人数急剧增加,若非庄铮等人赶到,城头早已陷落。而庄铮等人一开始加入战场,立即拆毁不少云梯,固守住城头。
但元兵大营内不断推出新云梯,攻城的元兵源源不绝,杀之不尽,庄铮等人和张无忌剧斗一场,已经消耗巨大,如今全无休息的空隙,内力很快消耗的一干二净,只能凭着本力作战,在战场上起到的作用逐渐降低,战况逐渐趋向不利之境,再次变得危急起来。
城南墙头上,明玉珍来回奔走,高声喊道:“兄弟们,坚持住,援军就要到了,坚持住”他一边杀敌,竭力鼓舞士气。辛然将最后一枚磷火弹打在墙外云梯上,“轰”一声燃起熊熊烈焰,逼得云梯上的元兵惊声嘶叫,纷纷从云梯跳下。砰砰砰一阵乱响后,数十名元兵倒有大半摔断手脚,瘫在地面惨呼。
问苍松挡在城垛前,疾挥利剑,“喀”一声削掉前面元兵的脑袋,一股从敌人断掉的脖颈上激喷而来。他鑫战多时,动作再无平时那般灵敏,立即被溅了一脸。但墙垛对面还有两名元兵,明晃晃的弯刀已砍了过来,他连抹掉脸上血迹的空档都没有,只眯着眼,刷刷两剑飞削,将敌人打下城头,又奋力将云梯推倒,这才胡乱拭了一下脸,喘着气奔向下一处城头,忽见一颗炮石横空飞至,正轰向辛然,忙高声呼道:“辛兄弟,小心飞石”
辛然正和数名元兵拼斗,闻言一抬头,只见空中一片黑影压了下来,心下大惊,竭力向旁一扑,贴着墙垛滚了出去。那炮石“轰”一声砸在城头上,喀拉拉将几名元兵砸得血肉模糊,又从地上弹起,正好蹦到辛然右脚,“喀”一声脆响后,咕噜噜滚到一边停下。辛然顿觉右脚一阵剧疼,腿骨已经折断,却连一声都不吭,忍痛扶好骨位,抓起身边一柄木矛,折成数段,又撕下衣带绑好,便扶着城垛站起,一蹦一跳的又向攻城的元兵杀去。
城北墙头上,庄铮挥舞着狼牙棒,砰砰砰将几名元兵扫落城头,又用狼牙棒抵住云梯,“嘿”一声奋力前推,一把将云梯推倒,这一下用力过猛,忍不住胸口剧痛,“哇”一声喷出大口鲜血。刚才他为了救几名天完军将士,硬是用狼牙棒抽开一颗飞坠而至的炮石,虽然将人救下了,但被从天飞坠的巨力一冲,肺腑已经受了不小的伤势。他长大嘴巴,细细长长吸了口气,勉强压下伤势,伸手拭掉嘴角血迹,拖着狼牙棒走向另一处城头,又和元兵拼斗起来。
城下的赵敏张眼细望,见城头上露面的天完军越来越少,全凭一些将领在支撑,已经岌岌可危,只要在加一把劲,奉元城唾手可得。她一直紧绷着的脸终于放松下来,再次露出满意之sè,心想只要攻下奉元,大军入城守住十来天,等大雪纷飞之事,赶来救援的大华乱军纵然再多,也无法坚持住。只要撑过这个冬天,整顿好军队,便可挥军南下,攻打大华。哼,只要我力挽狂澜,撑起大元天下,到时候又有哪一个敢说女子不如男
眼见冲上墙头的越来越多,从后抛shè而至的炮石虽然逐渐稀少,但一砸在城头上,被伤到的反倒以自己人居多,赵敏便喝道:“伊勒德,停下回回炮。这次你指挥有功,我会给你记在功劳簿上的。违抗命令之事,我就不追究了。”由于炮石逐渐用完,纵然有近千人在旁运转加工,也赶不上投掷的速度,伊勒德正惴惴不安,闻言大喜,远远跪下磕头,高声:“多谢公主,多谢公主。”赵敏笑道:“好了,起来吧,让那些军匠炮手好好休息,入城后会有一场盛宴等着大家。”
伊勒德忙爬起来,将消息告诉一众布下。对元军来讲,攻下城池后的“盛宴”,就意味着财富、女人,而奉元作为西北首屈一指的大城市,里面的钱财和女人,更是数之不尽。众多军匠炮手听到这等消息,不由高声欢呼,掀起阵阵震天声浪。
第二七七章 大战落幕
元兵阵中的欢呼声传上城头,正拼命杀敌的天完军将领听得大怒不已,恨不得立即杀下城头,将所有鞑子灭的干干净净。但众人浴血奋战,苦战多时,到如今已是筋疲力尽,而且敌人越杀越多,战况越来越危急,他们全凭一口气在硬撑,这个念头也只能想想罢了。
赵敏见时机已到,高声喝道:“那饮,你带人上城,限你一刻钟内破城”那饮闻言高举弯刀,向前一指,大喊:“狼崽们,城里的金银钱财、美人妇女都在等着我们,冲啊”近万蒙人已经待命多时,一听攻城之令,纷纷大声呼喝,挥舞着弯刀疾冲上前,盼着云梯猛攻。这些元军jg锐在后督战,个个jg力充沛,暴虐悍勇,这一加入战场,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立即夺下多段城墙,踏过密布城道的尸体,向别处蔓延冲击。
一个角楼旁边,常遇chun挥舞着长矛,挡住了七名元兵。他浑身是血,早已多处受伤,忽然一个闪避不及,“唰”一下,左臂再次被弯刀割到,立即鲜血直流。他大怒不已,猛喝道:“狗鞑子,吃你爷爷一矛”双臂陡然涌出一股巨力,上长矛猛地向前刺出,“噗”扎进一名元兵肚子,锋锐的矛头透体而出,又将另一名元兵串在一起。但这股力道来得快,去得也快,杀死两名元兵之后,他已无力拔出长矛。
左右两名元兵趁机高声大喝,各将弯刀向前疾挥,明晃晃的刀锋冷冽,眨眼间已经砍到常遇chun身前。情急之下,常遇chun将矛柄向左一推,“当”一声格开一柄弯刀,又一个侧身避开另一柄弯刀,猛一个飞扑,“砰一声将右边那名元兵撞到在地,蒲扇大的手掌一张,已经掐住对方脖子。
“嘿”一声怪叫,常遇chun手掌猛一用力,“喀”一声立即把对方脖子扭断。但其他三名元兵却趁机赶上,手中弯刀呼呼向下猛砍,便像吧这名凶猛无比的敌将杀死。常遇chun听到背后刀风袭来,急忙一个打滚向侧闪避,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背后被划出三道长长的伤口,立即感一阵痛疼。他不顾身上痛楚,随手抓起一柄弯刀,一个团身又滚回去,迅猛地挥动弯刀,喀喀喀将三名元兵持刀的手掌砍了下来,立即带出三道激喷而出的血泉。
“啊”凄厉的惨叫声伴着当啷啷的弯刀落地之声响起,三名元兵痛得面目扭曲,各自捧着断腕,正想退开包扎伤口,忽然眼前寒芒一闪,喉咙一冷,顿见面前喷出大蓬血雾,却再也无力站立,砰砰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