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悬了。
玉王大怒,命齐皓查明真相,因而他决定去会会这位状元郎。西京城的定远街,人称文房四宝一条街,每年御试之前,那里的客栈便住满了全国各地赶来赴考的秀才,岳南枝也不例外。
虽被钦点状元,但是当齐皓见到岳南枝之时,他却依然倚在窗边读书,与一位学生无异。齐皓远远望着他,但见那少年长发未束,飘散在肩头,身后。青衫宽大,裹着消瘦的身子。细眉微蹙,双唇紧闭,洁白的侧脸更是美若女子。
齐皓心中,忽的燃起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忽然明白了那匿名信的真相,并不是岳南枝抛妻弃子,而是此人欺君罔上
陈国虽大,却大不到一个女子可以参加御试,更不可能钦点状元
戎马多年,杀人无数,他的本性便是冷血与残酷。他快步上前,引得岳南枝回头来瞧。四目相对,岳南枝眼里有疑惑与惊恐,齐皓眼中只有冷漠和讥讽。
然而连齐皓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做了一个后悔至今的决定。他犹记得她惊恐的尖叫,那声音直破云霄,比数万军士齐声高呼更令他记忆犹新。他平素便是这样羞辱与他作对的军士与宫人,而今不过一介女流,又有和能耐
他粗鲁地伸手,对着她毫无防备的裆下探去,果如他所料,那里不似平常男子,平滑柔软,空无一物。
“啪”的一巴掌甩的他震耳欲聋,齐皓从未被人这般打过,他忽然一愣,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岳南枝翻身向窗外落下。
六层塔楼,摔下去还有活路
他扯下腰间锦带向外一抛,便将她的腰肢牢牢缠住。
“你放开我”她的声音绝望而狠毒。
他用力一提,她便毫发无伤地落在原地。一张美丽的脸蛋早已泪水涟涟,她咬牙切齿道:“士可杀不可辱。”
女人,不过是男人茶余饭后的消遣,军队中用以泄愤的工具。
齐皓冷笑,“一个女人,焉有资格与我论何为士”
“女人又如何堂堂御试,比的是十年寒窗、比的是天子之谋,我有哪一样比男人差”岳南枝气得浑身发抖,说罢便狠狠咬着嘴唇。
这小女子伶牙俐齿,倒真令他刮目相看,齐皓伸出常年握剑的手,扣住她的下颌,“女人就该在男人身下承欢,如何能与之争锋”
岳南枝笑得凄凉,“我偏不”
岳南枝不能留任宫中。
只这一念,齐皓便向玉王禀报,岳南枝抛妻弃子,品行败坏,无德无能,不能作为民众是表率,建议削其状元封号,逐出京中,用不叙用。
玉王闻此,点头道:“便如此处理罢。”
当日大殿之上,岳南枝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了状元冠。她孤立无援地跪在大殿上,绝望道:“既然如此,连这大红的状元服一并拿去罢。”
说罢,她缓缓宽衣解带,脱下繁复的外袍。齐皓冷眼瞧着,心口突然涌上难以言表的痛楚。外袍落地,她仍不停手,自颈项解开盘扣,露出素色的里衣。若是如此,一来暴露她的女子身份,二来便会证实齐皓说谎。好个岳南枝,竟然摆出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决心
齐皓坐立难安,忽见席上一人起身,脱下靛蓝的披风,将那满眼愤恨的少女裹了个严严实实。年纪尚轻的御周候,站在岳南枝身前,遮挡住身后那人的脆弱与无助。
“敢问齐大人,岳南枝的家人现在何处”
尚不知状元郎一案的真假,人证便一直在大理寺待审。因玉王要求传唤证人,大理寺卿便将二人带入宫中,于是一个中年少妇带着个七八岁的娃娃,在殿上哭泣不止。
众臣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岳南枝年方十五岁,却有个八岁的儿子,难道此人七岁便能成婚生子,可谓惊世奇葩
真若如此,岳南枝双腿之间的某处,岂不是比常人更为与众不同、伟岸卓绝
安静的大殿忽然传来不可遏止的轻笑。
玉王白面如玉,琥珀般的眸子燃起不悦的情绪,“齐大人,岳南枝当真不是被诬告”
齐皓欠身道:“下官并未见到人证,只是从大理寺得到了滴血验亲的结果。”
“滴血验亲”玉王唇角下垂,冷哼一声,“大理寺卿,你作何解释”
原来当年的榜眼,乃是大理寺卿的亲侄儿。大理寺卿污蔑状元岳南枝,不过是为了让侄儿一飞冲天。当夜,玉王将实情禀明陈帝,大理寺卿被撤职查办,榜眼被削功名,状元岳南枝当朝解衣,实乃胆大妄为,须惩戒一二,殿试排名仅为第四位。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御周候那日披风解围,使岳南枝自此只信任何子非一人,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齐皓知道,岳南枝有多么敬仰御周候,便有多么恨他。御周候那日救下的,不仅有她已经放弃的声名,更有她比声名还重要的尊严。
同朝为官五年,岳南枝才华出众、却又刚正不阿,得到了自上而下的一片赞誉。齐皓由最初的冷眼旁观、嗤之以鼻,到每日上朝,皆被她的一举一动所吸引。待他明白自己的心思,岳南枝早已步步高升,距离他的身边也越来越近。可为什么他觉得,他们反而越走越远
“当年之事,我还要谢过御周候。”不过饮了几口,怎就会头昏脑涨有了醉意齐皓悠悠起身,浑圆的酒瓶便自他手中脱落,翻滚着落下屋檐,“啪”地砸碎在地面。
岳南枝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谁在那里”
知言摇摇头,“我去看看。”
刚一打开房门,面色冷清的齐皓大人便站在门外。知言斜倚着门框,“这是我的府邸,齐大人怎么进来的”
齐皓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径直走到桌前,轻轻牵起她的手道:“当年之事,我要向你道歉。”
岳南枝忽然一惊,朦胧的酒眼望向齐皓,声音带着嘲笑,“道歉你这无耻禽兽,要如何道歉”
知言揉了揉眼睛,却见电光火石之间,齐皓握住岳南枝的手,往男儿隐秘之处摸去。
还欲再看,眼睛忽然被人蒙住,御周候可笑又可气的声音道:“不准看。”
言毕知言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横袍抱起,快步离去。
入手之处分明是个硬物,岳南枝狠狠道:“你将狼毫藏在此处罢了,怎的还这样粗”
齐皓忽然觉得哭笑不得,却将岳南枝紧紧搂在怀里,低声道:“既然如此,还恨我么”
岳南枝认认真真地想了许久,打了个酒嗝,“也罢,如此也算是扯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齐皓:直男癌晚期患者。
岳南枝:天然呆乙女一枚。
齐皓:喂喂作者,你把我写得下流猥琐、蔑视女性、四姑娘不安分真的好么
晚瑭:霸道将军、深情壁咚神都是妹子喜欢的,你完全可以重塑自己的直男形象好么
、三八章 天灾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