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问杜云和道:“二少爷,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杜云和喝了一口茶道:“奇怪,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觉得头晕晕的,也没什么力气,感觉似乎比头天更不舒服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怎么吃了药反倒厉害了”锦衣担忧道,“那少爷还是早些歇下,不要累着了,这样才好得快。”
“嗯。”杜云和被她推着上了床,说道,“锦衣,等我身子一好,马上就让你去大少爷那里。”
“二少爷说哪里话。”锦衣羞答答地道,“奴婢可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担心二少爷的身子而已。”
“我也没有说你有其他意思啊。”杜云和笑看着她道,“瞧你心虚的,欲盖弥彰。”
锦衣说不过他,只好闭上嘴巴,服侍杜云和躺下,给他放下了锦帐,自去睡下了。
几天过去,锦涵递上汤药时问道:“二少爷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头晕,乏力。”杜云和淡淡地道。
“怎么不见好”锦涵道,“这个大夫是不是个庸医,少爷,明天要不要换个大夫瞧瞧”
“不用了,想来该好的时候自然会好的。”杜云和一脸淡然地道,然后挥手,“你出去吧,我自己会喝。”
“是,少爷,那你赶紧喝了。”锦涵面上略带忧色,说完退了出去。
看着出去的锦涵,杜云和诡谲地一笑,然后站起身端起碗来,走到一个盆栽边,把汤药一股脑儿倒进了盆栽。
“二少爷感觉好些了没”锦青见锦涵出来,问道。
锦涵摇头道:“看他头疼脑热地都不出屋子,真是让人心急。让再找个大夫他又不肯。”
锦衣被杨氏打发人过来支了去,因为得了杜云和的吩咐不让告诉姨娘,所以锦衣只能什么都不说,从沁芳园回来,看见锦青时便问:“少爷可说身子好些了没有”
“瞧不出来,这会儿正和锦涵下着棋呢。”锦青道,“走,我们也瞧瞧去。”
两人一道进去,却瞧见杜云和正跟锦涵争夺一枚棋子,锦涵要悔棋,杜云和不让,于是上演夺棋大战:“少爷,奴婢的棋艺拙劣,您就不能让奴婢一下吗”
“少来落子无悔,否则岂不失了规则,那还有什么好玩的松手”杜云和就是不许。
“可是少爷,你还不是一样的落子反悔你跟大少爷下的时候,也不止一次悔过。”锦涵拿住他的痛脚,执意要悔这一步棋。
“这个”杜云和正打算再遣词造句,却见锦衣跟锦青两人掀帘而入,登时一呆。
看见杜云和生龙活虎的样子,锦青笑道:“呀看少爷的精神,想来身子大好了呢”
杜云和有些尴尬,随即瞪了一眼锦青道:“谁说我好了就不许生病的人偶尔兴奋一下吗”
锦衣和锦青见他分辨,相对一笑,好吧,主子说什么就什么吧。
月色皎洁明亮,一天的浮躁又重归沉静。伺候完主子睡下,锦衣也躺了下来。只听杜云和道:“锦衣,明天你就要去大少爷那边了,”他沉吟着道,“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对我这里的留恋”
锦衣也有些感慨,说道:“奴婢在织锦苑这么久,自然会留恋,留恋锦青,锦涵,和织锦苑所有的人,就算是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觉得跟它们有感情了。”
“那我呢”杜云和听她没提到自己,些许不满,又些许失落。
“奴婢说了留恋这里所有的人,自然包括二少爷了。”锦衣噗嗤一笑道。
“锦青锦涵都题名道姓的,干嘛把我放在所有人里头”杜云和不满地道。
“好啦。”锦衣见他又开始犯执拗的脾气,笑道,“其实我留恋的是二少爷,然后是锦青,然后是锦涵,少爷,我已经把你排在第一位了。”
“这还像话。”杜云和轻轻一笑道。沉吟许久,杜云和道:“锦衣,你绣个香囊或者荷包给我好不好”
说到香囊,锦衣忽然想起了瑛兰,或许她此时正拿着已经绣好了的香囊在痴痴地等着二少爷吧,自己怎么能够也去绣一个香囊,遂道:“那我给二少爷绣个荷包吧。”
杜云和见锦衣想都没想就答应,分外开心,转念一想,要是让大哥知道了,他该不会吃醋吧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大哥才不会那么小器。
提到香囊荷包,这沉寂的夜里锦衣又不免想起了两个哥哥。想起二哥说荷包丢了,要自己再绣一个给他。那天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二哥惊喜地接过自己给他做好的荷包,又让自己闭眼,送给自己那只用草树的根叶做成的蟋蟀,想到大哥故意夺走蟋蟀,自己追着大哥赠他荷包的情景,往事历历,霎时只觉得心里酸涩,眼里一湿,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锦衣,怎么不说话了你在想什么”
那边传来杜云和的问话,锦衣赶紧收住了感伤的情绪道:“没想什么呢,二少爷还不睡吗”
杜云和听她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锦衣只好简略地道:“一时感触,想到了我两个哥哥。”
“对了,你的家人到底出的什么事情,怎么就一下子都没了”杜云和问道。
“喔,”锦衣忍着伤心道,“只是饥荒而已。”
杜云和听说,也不再询问。
第九十一章 闷
次日一早,锦衣伺候完主子起来用过早饭,杜云和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对着锦衣叹道:“哎,我怎么无时无刻地都看到我大哥。”
锦衣听说看见大少爷,忙转头向外瞧去。
“别看了,”杜云和侧头注视着锦衣道,“他在你眼睛里。现在在你的眼睛里除了能看到大少爷,还能看见别的吗”
锦衣遭他嘲笑,不免红了脸,低下头去咬着嘴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