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超的话,各自虽然没说什么,心里面却是点着头。
“也不知道阎王又是抽的哪门子风,这不是借人家伤疤吗”
“回少主,小人命运多舛,之前少主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刘牧拱了拱手,镇定自若。
“是吗”林超冷笑了一声,目光转向刘牧所在的小组。
“二十七组组长,给我滚出来。”
不多时,一个气喘吁吁,累的就剩下一口气的中年大汉也来到了点将台上。
“我问你,刘牧所言,可有虚假”
“禀少主,刘牧所言句句属实,小人连同整组兄弟在内,都可以替他做出担保。”
中年汉子瓮声瓮气。这一点,他心里很有把握。
“全组做出担保吗很好,那你现在去给我把刘牧断臂的衣袖撕开。”
“这”
中年汉子一阵迟疑,心想人家已经活的够艰难的了,你还这么逼他,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看到林超浑身煞气的样子,中年人也不敢忤逆,值得依言而行。
“刘牧,得罪了。”
“刺啦”
一截衣袖撕开,露出刘牧已经愈合的断臂,断臂处,光滑平整宛如镜面。
“哎”
人群见状,也为自己战友悲惨的命运感到同情怜悯。刘牧断的是右臂,不得已改修炼一门左手刀法,但毕竟身体残缺不全,事到如今能修炼到玄丹阶已经是界限,在想要更近一层,恐怕终生无望。
林超看一眼神情隐痛的刘牧,又看了一眼脸色不忍的中年人,然后目光扫向台下:“二十七小组整组连坐,一个不留”
啊
人群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为什么,我等不服”
小组五人争先跑到点将台下,面色愤然。别说他们了,就连剩下的人也觉得林超是吃错药了。你杀人我们可以理解,你杀一群人我们都见识过,可你这无缘无故的就要杀人,算哪门子勾当
“少主,我等所犯何罪,因何杀我”
台上,中年人单膝跪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孔不屈的扬起来。
林超眼神一冷:“我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你”
中年人气极反笑:“好,好一个杀人不需要理由我等纵然出身草莽,这一条贱命任君昀夺。可少主今天若不能给我等一个杀人的理由,我曹洪就是拼了这条烂命,也定叫你身上沾满一腔怨血。”
底下同样是群情激奋,林超无故杀人,这手段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在几百人怒目下,林超冷笑更甚:“也罢,既然你非要死的理所当然,本少爷就施舍你一个理由。”
林超反手一掌,在刘牧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之打得重伤倒地。一把锁住刘牧咽喉,将其身体硬提了起来:“如刘牧所言,他年少时曾经被人用重锤砸断了一条右臂,是也不是”
台下寂静无声,愤怒的目光只是在林超与刘牧一截断臂之间徘徊。
“不说话是不是在愤怒本少爷冤枉了这厮。好,我且问你们。这刘牧断臂光滑如镜,是也不是”
台下依旧沉默。
“重锤乃是钝器,钝器伤人最讲求一个凶狠,蛮横。尔等不是心里不服吗,也罢,今天谁若是能用重锤砸我的胳膊,能给我砸出这样一样整整齐齐的切割面,本少爷非但不追求你断臂之罪,还可以当众对这五人下跪道歉。来啊,你们不是不服吗不是愤怒吗
来啊,都他么哑巴啦
谁来说”
林超在台上歇斯底里,台下鸦雀无声,脸上涔涔的冒出冷汗。奸细,隐瞒资料,捏造事实,就算不是奸细,此来林府也绝对没有什么好心思。
人群羞愧的低下头去,这时候感觉自己浑身都臊得慌。
亏自己还眼巴巴的为刘牧抱打不平,这可倒好,这么大的破绽就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一直没有察觉。这人,活生生丢到姥姥家去了。当然了,严格说起来,这次的失误也不能怪他们。
刘牧编织了一个命运凄惨的谎言,对于弱者,人心总是会有同情的。
在这种心态之下,谁还会去主动掀开刘牧断臂上的伤口,给他心里伤疤上撒盐
正是这种误区,让刘牧的谎言赖以存活,一直到如今。同组五人,脸色陡然煞白。身为组长的曹洪,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心里蔓延全身,入坠冰窖。
“禀少主,刘牧所言句句属实,小人连同整组兄弟在内,都可以替他做出担保。”
此前在林超面前作出的保证,至今历历在目。
一想到自己拍着胸脯子,大义凛凛的风发模样,曹洪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愧,自责,种种负面情绪影响,让曹洪恨不得叫林超手里的长剑早些砍断自己的脖子,死了,总比在几百个弟兄面前把脸扔进粪池里强。林超目光再度放到一组人员脸上:“尔等还有何话说”
扑通
扑通
一组人身体像烂泥一样栽倒,事到如今,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杀”
林超手起剑落,一道匹练的剑光直接将刘牧人头斩下。喷了三尺来高的血柱,在夕阳下,触目惊心。杀了刘牧之后,林超森冷的面具朝向台下:“你们还在迟疑什么,难道剩下的废物也要本少爷亲自动手”
人群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若是别人,杀了也就杀了,但曹洪不一样,这位老大哥,在军营中有着极高的德望。
一向是扮演者父亲一般的角色。
“小人恳请少主饶曹洪一命。”
“少主,曹洪只是一时失察,罪不至死啊”
有人出,有人合。不多时,林超眼前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恳请少主念在曹洪是初犯,距离您所交代的时限还没到的份上,请少主就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少主,属下等求您了。”
台下山呼海啸,台上,阎王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