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oga不肯放弃,再接再厉道:“小少爷是个beta呀, 成年了吗,打过比赛了吗。”
展雁潮:“关你屁事。”
oga:“”
眼看自己的弟弟又要不像话了, 展雁翎轻咳一声:“雁潮。”
展雁潮老实了一点,拿了一碟瓜子, 慢慢磕着, 同时悄悄观察四周, 揣度哥哥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交易所里的气味混杂, 时而是茉莉的淡香,时而是竹子的清香,总之都如酿得有些年头的酒,闻之醉人,淡淡地直往人脑子里飘。
好在展雁潮的精神力不算弱,再加上还只是beta体质,这点抵抗力还是有的。
展雁潮发现,这里的服务人员个个长得肤白俊俏,腰软得很,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娇弱得跟花儿似的。
展雁潮看了两眼便失去了兴趣,只专心致志嗑瓜子。
一个个软了吧唧的,跟小季比就是一群瓜秧子。
但他还没磕几颗,一双香软的手就自座旁摸来,轻轻揽住了他的腰:“少爷”
展雁潮惊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腕挣脱开来后,手反射性地想向后扇过去,却像是记起了什么,及时收手,顺便抓起一把瓜子扔在了身后人的脸上。
展雁翎:“”
展雁潮气得跳脚:“老板你们这里的服务员想干什么对客人动手动脚”
展雁翎单手扶额,觉得自己的偏头痛要犯了。
那oga捂着手腕,额头都冒汗了,眼中也冒出微微的水光:“少爷我的手”
展雁潮简直视这人如毒蛇猛兽,闪到桌子另一侧:“你碰瓷啊我都没用力”
听到交易所一角的喧闹,负责人走来,先瞪了那oga一眼,才对展雁潮连连赔礼,并道:“您如果不满意,我给您再换一个。”
展雁潮不假思索道:“换什么我谁都不要”
负责人便以为展雁潮是被激怒了,对那oga怒道:“你怎么得罪人家了”
oga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发抖。
展雁潮这才发现那oga眼泪汪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别扭起来:“他怎么哭成这德行,我就甩了下他的手。又不是玻璃做的。”
负责人这才发现oga的异常,吩咐道:“手。”
oga楚楚可怜地将手交出,给负责人检查,结论是扭伤。
展雁潮颇不可置信:“我真的只甩了一下他的手。”
这下,负责人也看出展雁潮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少爷,挥挥手,那oga当然不敢对展雁潮说什么,用含泪的眼睛弱弱地看他一眼,便走远了。
展雁潮这才坐定,喝了一口香片压惊,又拉起自己的衣裳嗅嗅,表情很是嫌弃。
展雁翎叹了一声:“你对所有人下手都这么狠吗。”
展雁潮辩解道:“是他先动手的。”
展雁翎:“”
展雁潮又道:“再说,我真的没用力。”
展雁翎问:“你真的不知道oga是什么”
展雁潮想了想:“洪叔家的妻子洪姨不就是个oga,长得挺漂亮的,身体看上去也不赖,没什么特别的啊。”
“那是洪叔对洪姨好。”展雁翎道,“oga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体极其脆弱,防御与攻击力都会退化至正常线以下一倍乃至数倍。”
展雁潮望着哥哥,满脸诧异。
“这里算是oga的高级交易所,只有长得漂亮的oga才能进入。在咱们星球的进化过程中,为了更多地诞育后代,扩展兵源,aha、beta与oga都能怀孕分娩,oga的特殊之处在哪里除了受孕的可能比其他两性更多之外,说白了,就是个高级的床伴而已。”
“你以前要季作山做的就是这种人。你现在哭着喊着要做的也是这种人。展雁潮,你只知道不管变成什么样子,父亲都会接纳你,供养你,但做一个oga有多屈辱和痛苦,你根本不知道。”
展雁潮细思很久。展雁潮也等着他的回应。
过了半晌,展雁潮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季不肯原谅我。”
展雁翎:“”天哪我的智障弟弟。
展雁潮看了一眼那oga离去的方向,不安的情绪渐次涌上心头:“如果小季做oga,他也会变成这样”
展雁翎说:“所有人退化过后都是一样的。”
展雁潮竭力抗议,好像这样就能否定他以往对季作山那不自知的残忍一样:“不应该呀。他还有精神力呢。”
展雁翎答:“在退化后都会消失。”
展雁潮顿时浑身发冷,他想着刚才oga泫然欲泣的泪眼,唇畔煞白。
展雁翎仍没有放弃打击他:“就我个人了解,oga毫无人权,一场战役下来,上峰甚至会免费奖赏给有需要的aha们一个oga。你知道,oga在军中行走,挂的是什么标签吗一等物资。”
展雁潮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杯子。
“物资”吗
展雁翎注意到弟弟的表情有所松动,这才安下心来:“季作山跟你分开,是你做得过分了。你们桥归桥,路归路,难道不好吗”
“我以前对他不好。”经过深思熟虑的展雁潮突然抬起了头来,他眼睛生得很美,黑白分明的双眸里泛着动人的潋滟波光,“他如果把我打成oga,他气也该消了,我再给他做一辈子oga,这样是不是能两相抵消了”
展雁翎:“”你做的这是什么小学鸡算数题
展雁翎压了压上涌的血气,尽量平心静气道:“你是不是没听进我的话oga意味着什么”
展雁潮说:“如果他原谅我,我就愿意做。”
展雁翎气得一个倒仰:“他如果不原谅你呢。”
展雁潮很是委屈:“我都给他操了,他不能不理我。”
展雁翎:“”
展雁潮甚至已经开始畅想未来:“如果他不答应,我就抱着被子去他家门口蹲着。”
展雁翎气急败坏之下,利索地把这个没出息的弟弟丢下,大步流星而去。
展雁潮也觉得自己跟哥哥说不通,人走了刚好。
他就着钢琴声磕完了一盘瓜子喝完了一壶茶,听得意兴阑珊方才起身,走到交易所外,一转头,发现门口茶牌模样的提示板上写着八个字。
“商品脆弱,轻拿轻放。”
这“商品”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不知怎的,展雁潮看这行字来气得很,趁着四周没人,把那茶牌一折,夹在腋下直接带走了。
他已经烧掉了心爱的鞭子和那该死的棺材,如果季作山愿意这么对待自己,他不介意再为自己置办一套。
反正季作山不能不理他。
十年相处的光阴实在太久,对展雁潮来说那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