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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双腿颤栗。马图吉努斯的目光冷冷的扫视着他的士兵,喝道:“别再犹豫了,搭弓引弦,准备射击”

自家将军与他们站在一起,士兵们的胆怯缓和了不少,尽管他们持弓的手微微颤抖,但眼神里可以看出一点坚定。

“敌人进入射程,45°仰角,放箭”

在敌人踏入射程的下一秒,马图吉努斯竭力咆哮,弓箭手们条件反射的手指一松,一波箭雨顿时从半空中升起落在奔跑中的蛮族大军阵内。

无暇估计杀伤多少,弓箭手们立刻低下头搭弓引箭,继续以45°仰角齐射。

连续数轮的箭雨虽然没有遮天蔽日那么夸张,但其中的致命程度同样不可小窥,每一波箭雨都可以将数十个只着一层兽皮的蛮族战士射翻在地,使他们的冲锋的势头一遏,打乱他们的阵型。

虽然说他们也没什么阵型可言。

连续齐射四轮,蛮族的前锋已经冲到离城墙只有两米的地方了

“撤,撤离城墙,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见势不妙,马图吉努斯大声喝道,一脚踹在一旁毫无反应的弓箭手,转身就带头跑向塔楼的入口,剩下的弓箭手也随后反应过来,撒开脚丫子就跟着他们的将军战略性转移了。

没过多久,蛮族的前锋就踏上了波尔兹的城墙。

城墙的易手出乎了所有蛮子的意料,想象中的激烈抵抗并没有发生,他们只是经受几波如同挠痒的远程攻击就轻而易举的登上了这道城墙。

站在城墙上俯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在场的蛮族都发出兴奋的嚎叫,似乎整座城镇都即将在他们的铁蹄之下颤抖

“继续进攻,彻底摧毁这座城镇”

“呼呼呼”

城门同时打开,无数蛮人冲入城内,冲上街道,顺着一片狼藉的街道冲向城镇中心,他们并没有选择这时候对平民破门而入,他们喜欢在消灭所有抵抗势力之后再肆意杀戮无辜的居民,享受胜利女神的赐福。

如果这时候有人破开民房,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里面没有一个居民,有的只是堆积如山的干草木材。

在推进数十米后,蛮族们终于停下来了,因为在他们冲锋的路上,列着一队组成盾墙的文德人军队。

面对着看不到边的蛮族,处在盾阵中的文德人士兵脸色苍白,紧握长矛的手冒出阵阵冷汗,他们的双腿颤栗,逃跑的冲动在他们的心中蔓延。

对于蛮族来说很是单薄的盾阵之后,一路狂奔的弓箭手们随意坐在地上趁机补充体力,以待接下来的战斗。而在另一边,堆放着几捆临时赶制出来的标枪,被动员起来的平民不安的看着组成盾墙的枪兵,听着军官的鼓舞。

这些被动员起来的平民的任务很简单,使用临时赶制的标枪向蛮族投掷,为己方枪兵提供火力支援。与弓不同,标枪是任何人都会使用的古老的利器,只要经过粗略的训练,就算是未经战阵的少年都可以准确的将标枪扔到敌人的头上。

只不过嘛那杀伤力就不敢恭维了,并且还有可能被敌人捡起来反扔回来。历史上,为了应付这种情况,罗马军团都会在标枪的制作上做点手脚,在命中敌人后标枪会因为受力过猛而变得弯曲,使敌人无法利用。

然而,城内被安排赶制标枪的文德人并不会这种技术,准确的说,卡米卢斯时代的罗马军团同样没有这种技术,所以他们只能使用这种投掷出去会被反扔回来的简易标枪了。

在对上拦路的文德人军队时懵逼了几秒后,蛮族迅速反应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壮硕无甲战士用拳头狠狠的敲打胸肌,发出震天的怒吼,举起盾牌迎着盾墙冲了上去

“举枪保卫城镇”

盾墙中间的百夫长竭力呼喊,半蹲在地,将盾牌微微斜举,整个人牢牢的锁在原地,准备迎接最惨烈的撞击。在他身后的第二排士兵则双手紧握长枪,越过半蹲着的前排遥遥指向愈来愈近的敌人。

“刺”

第八十二章 尸山

血,整个街道都是鲜血

放眼望去,一片血腥。

在并不宽阔的街道上,已经铺满了尸体,他们的死法各异,或是被划开腹部流出里面的器官,或是被利器割断喉咙留下狰狞的伤口,亦或是被长矛刺了个对穿,身上多出两个透明窟窿

一阵冷风吹过,吹起了染血的破损旗帜,那空中的微弱呼声仿佛是死不瞑目的亡灵们的哭泣。

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准确的说,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站在这了。层层叠起的尸堆高达两米,形成了一堵新的“城墙”,腥红的血水从尸体的伤口流出,汇聚成一条小型的溪流,往低洼处流淌,最终形成了一个有小腿肚深的血坑。浓郁的血腥味吸引了方圆数里的食腐禽类,在波尔兹城的上空,盘旋着一群规模不小的秃鹰与乌鸦,它们扯着嗓子发出嘶哑的难听的声音,似乎是在表达对人类战争的喜悦。

喜悦生命的消逝。

扑通。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具尸体突然从尸堆上滚落了下来,发出的微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将附近觅食的乌鸦惊吓地扑哧着翅膀飞上半空,黄色的眼睛带着惊恐的神色盯着那具尸体。

过了一会,它见那具尸体迟迟没有动静,才小心的落在一旁比较高的尸堆,准备继续觅食。

突然一只沾满血污的手从尸堆中猛的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乌鸦的脖子,而后用力一掐,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音,那只倒霉的乌鸦双眼向外爆凸,头颅以不正常的角度耷拉着,没有了生息。

下一秒,乌鸦还温热的尸体被丢弃在一旁,血手将一旁的人类尸体向外一推,接连几具尸体滚落到低处,一个浑身浴血的中年男人缓缓从尸堆爬了起来。

“咳,咳咳”男人咳嗽着擦去嘴角的污血,环顾四周,尽是无声无息的死物与漫天盘旋的禽类,他虚弱的从一旁捡起一柄已经崩了好几个缺口的长剑,步履蹒跚地走下尸堆。

“战斗,战斗结束了吗”

呆呆的看着不远处抱在尸体怀里的旗杆,男人只感觉眼眶中流出了温热的液体,顺着刚毅的面容滴落在他的盔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