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洗牌。在这一刻,他终于领悟到了自己的实力与殷闲和楚放有多大的差距。
仅在齐放话音落后,殷闲的双手已经完完整整的罩住了二十多张麻将牌。飞舞的十指如同精准的导弹一般飞快的把他自己要的牌拔到自己的手中,那些需不要的牌就像与之相斥一般一张张的远离自己向两边弹去。
而齐放的动作丝毫不比殷闲慢。他的十指抚在麻将牌上就像一个优雅的钢琴家抚在琴键上一动,行云流水,飘逸异常。而那些牌在他的手中也被赋予了无限的魔力,欢舞着,雀跃着向他那双充满了磁性的双手靠拢过去。
徐氏兄弟同样的目瞪口呆,他们悲哀的发现,自己高举的双手竟然无法落下。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行家之间的战斗有多么的残酷。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旁边两人笼好的牌被对手破坏,再笼好再破坏
牌桌上的牌四下激射,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那声音竟然形成了一处奇异的节奏,仿佛来自九天的魔曲一般震荡着观战的行家的心理。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看起来极度残酷的撞击声竟然是殷闲和齐放之间约定好的“片川”暗码。而两个人竟是借着洗牌的这几十秒钟在飞快的交谈着。
殷闲: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被你家老头子关禁闭了吗
齐放: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会详谈
殷闲:约个地方
齐放:以前常去的那个茶馆
紧锣密鼓的洗牌战如同它的开始一般突然结束了。在两人的手中,都整整齐齐的垛起了一堵长城。而徐氏兄弟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慌忙把眼前的杂牌垛成牌墙。
按照刚才的输赢,应该是殷闲作庄。就在他伸手要拿骰子的时候,齐放却突然开口阻拦着:“且慢”
殷闲疑惑的望着齐放,静待他后边的话语。
“无论我们谁做庄,都不公平我建议让他们其中一个来做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齐放微笑着指了指徐氏兄弟,激将似的说道:“当然,如果你怕了,也可以不接受”
殷闲潇洒的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无所谓。
齐放伸手掂过骰子递给了上手的徐志奇,殷闲的脸色不由为之一变。在旁边观战的胖子也清楚的看到了齐放的一下小动作他在递骰子的时候,手指头上沿了一些万金油。就在骰子递出的一刹那,他把那万金油涂进骰子上边那凹进的一点的坑里。
对一般人而言,这点万金油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在行家手中,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此一来,骰子的重量就稍微发生了变化,在一点的方向就比六点方向重了许多,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行家能够轻易的掷出六点来。
徐志奇在骰子入手的一刹那就明白了雀王的意思。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殷闲一眼,没有看现对方的表情有任何异常。又想到自己刚才写下的那张百万欠条。牙一咬,心一横,就站在了齐放这一边。
毕竟,他的欠条还要靠齐放帮他迎回来。
殷闲心中暗骂,这个师兄。居然还要给自己出难题难道我就怕了不成他眼看着两粒骰子开始旋转,马上就要尘埃落定,突然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七点”
骰子滴溜溜的转动着,被它这一拍,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六点,一个四点,加起来却是十点。
齐放的脸色一变,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从自己前边开始抓牌。殷闲的眼神就像刀锋一样锐利,紧盯着楚放的手,防止他偷龙转凤。
抓牌完毕,齐放却不翻牌,只是把牌整整齐齐的列在自己的面前,盯着殷闲那静如止水的脸庞好半天,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你能说出我手中都是些什么牌,我就认输如何”
他这话刚说出去,胖子和徐氏兄弟的脸孔齐齐变色。
第三章 无赖师兄上
略显昏黄的灯光下,齐放的脸色凝重而又严峻,他的表情之中看不出丝毫玩笑的意味。
胖子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虽然他心疼自己的钱,可是更相信齐放的能力。如果能在这种情况下报出齐放的底牌,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出术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在雀王的面前出术。
他紧紧的盯着殷闲的面孔,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殷闲淡然一笑,伸手点着齐放的牌一张一张的报了出来。东南西风各三张,还有一张红中。标准的大四喜加字一色的牌型。
齐放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等着殷闲把牌报完之后,他平静的说道:“你赢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输掉的不是一件价值五百六万的房子,而是一张废纸一般微不足道。那语气也像是在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波澜。
殷闲站了起来,也不去看面若死灰的胖子,伸着拿起了摆在桌子中间的那份房契塞进了口袋,然后又把胖子输给他的那一箱钱一起拎了起来。当然,徐氏兄弟输的钱和欠条也不会忘。
殷闲冲着齐放微微一笑,说道:“有机会再见”
齐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突然开口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姓殷”
殷闲微微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行家之间不探底这是规矩。更何况,齐放根本就知道自己是谁,他怎么还会这样问
不过疑惑归疑惑,出于对齐放的信任,他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了。
目送殷闲的背影出了棋牌室的大门,齐放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萎靡了许多。
一旁的胖子早就忍不住了,他猛的蹿到齐放的面前,沉声说道:“楚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放没有回答他,而是指了指殷闲那尚未翻开的牌,淡淡的说道:“知道他的牌型吗”
胖子一愣,转过头去看了半天,轻轻的摇了摇头。齐放冷笑一声,伸手点着殷闲的牌说道:“他知道我的牌型,我自然也知道他的牌型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