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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里吉台强攻在先,大枪舞得好看,直刺吴璘的前胸。吴璘一手托枪,一手抓住赖皮马的鬃毛,猛地往上一提

“稀溜溜”,一声暴响,赖皮马的后腿用力,前腿踏空,身子几乎直立;起叫声如虎啸龙吟,人听在耳朵里都全身起鸡皮疙瘩,更逞论毫无防备的战马

灭里吉台的马“枯嗤”跪倒在地,他的身体变成了断线的风筝,刚想飞,又忽然失去了动力,飞不动了。

原来,吴璘的超级长枪早算好了线路在等着,可怜的灭里吉台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成了糖葫芦上的山楂

再战,夏国大将灭里吉台还是没有过一个回合,就成了吴璘枪下之鬼

弟弟死了,人家哥哥岂能罢休

罕秃忽挥刀就杀上来

李纯亮发觉不妙,这时候又不能收兵,只得下令:“击鼓”

鼓声响起,五千夏军发起了集团冲锋。

一千对五千,吴璘肯,他身后的兵也得肯。不待吴璘下令,那些家伙如同商量好了似的,集体撒鸭子开溜。吴璘回头看看,还骂了几句,也不顶用,无奈之下,只得撤退

赖皮马偶现峥嵘,又恢复了老样子,尽管主人在催,依然不紧不慢地跑着。它就那么一个速度跑,后面的夏军就是追不上,真是怪事

看着奇怪,其实,这是宝马良驹,名曰“紫电龙吟兽”,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不在话下,还有一个特殊的本事:只要提一下头顶上的鬃毛,此马就会发出虎啸龙吟一般的声音,敌人的战马几乎没有不怕的。这一招吴璘轻易不用,今天干系重大,万不得已才用了一次,用过一次,心里着实心疼呢这不吴璘吴二将军一边逃跑,一边向自己的爱马作检讨:“老伙计,对不起啊还疼不,唉呦,你疼我也疼,知道不回去之后,黄豆、小麦、稻谷,你想吃啥给啥,好不好不疼了啊,不疼了”

罕秃忽丢了郡主,死了兄弟,很是疯了一阵,可是,他越追越觉得不对劲儿,那个吴璘装疯卖傻,本领可是不弱,切莫中了对方的埋伏啊

正想着,就听“嘟嘟”号角声声,自左右两翼杀出两队骑兵,罕秃忽知道中计,再想撤退已是不及:他的队伍被宋军骑兵拦腰截断,前后不能相顾,撤退又能撤到哪儿去

战斗至此,已经没有悬念:夏军五千人,除千余骑兵撤回城里,剩下的人不是被杀就是成了俘虏

两场大战下来,宋军损失八百余人,却歼灭了七千多夏国军队,战果辉煌。最令吴阶高兴的是,缴获了一千五百余匹战马:宋军缺马,一直以步兵为主,现如今吴阶手下有四千余骑,又怎不令人高兴

两仗打下来,宋军增加了很多伤员,这里又有夏军虎视眈眈,吴阶只得等后面的步兵上来,再向熙州进军。会川城一战,他的本意是敲山震虎,使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不敢阻击自己西进。待到知道被吴璘生擒的女将的身份,吴阶大喜过望,派人到会川城给李纯亮传话:“老老实实地待着,两军和平共处,否则,把你妹妹脱光了带到两军阵前展览,何去何从,你看着办吧”

李纯亮差点气死,如果不是有人拉着,早把宋军的信使活剐了。宋军信使回去了,李纯亮也病倒了。

看到夏国李兰若郡主,卸去盔甲,一身女装的兰若郡主,大将军吴阶,叱姹风云的吴大将军,尊容不比那个两军阵前的长舌小校强多少。吴阶一句话也没说,晕晕忽忽地就出来了。看到帐外的吴璘,吴阶还感觉自己在飘。

“见到啦”吴璘的表情很奇怪

吴阶没任何表示

吴璘拍拍哥哥的肩膀,说道:“唉这女人,漂亮得简直不象话”

吴阶终于缓过气来,连连点头,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受伤着实不轻呢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吴璘翻着斗鸡眼,不满地说道:“我是说这个女人”

“啊”吴阶苦思良久,翻来覆去地唠叨着,“怎么办”

“对呀”吴阶一脸阳光,“这样的美人,只有官家才消受得起,把她送给官家好了。”

兄弟二人抚掌大笑,看那兴奋的样子,就象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一般。

两日后,熙凤路兵马都统田晟率领步兵赶到会川城。同时,吴阶接到驻扎在会州南面巩州的通远军传来的消息:卓啰和南军司监军使任得敬以一部占领湟州安川堡,牵制震武军;所部主力南下河州,目前已经占领河州南部的怀羌城,大宋与西部积石军、廊州、西宁州、湟州的联系已经被切断

任得敬的意图非常明显:占领兰州、河州,切断西部三州一军与大宋的联系,再慢慢蚕食

如果不能快速打通东西之间的联系,西部州县丢失,吴阶将成为千古罪人

形势危急万分,吴阶当机立断,令震武军除一部防守定西城,接应大军南下,主力全速进军熙州狄道县城。二百里的距离,限两日内赶到,否则军法从事田晟率领步兵也要尽快向狄道靠拢。他和吴璘率领四千骑兵,昼夜兼程,挺进狄道。

吴阶的目标是位于狄道县城西部,距离五十里左右的定羌城。就是把人都拼光了,也要拿下定羌城,否则,否则

吴阶不愿再想下去,他也没功夫理会其它,一门心思想着定羌城

第二卷 外篇 破阵钺三

外篇破阵钺三

一路之上,前方消息陆续传回:定羌城已被夏兵占领,河州与熙州交界的当川堡也被敌军占领,请示大帅,怎么办

而今原熙河经略安抚使司下面的各州府,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如同受了惊吓的孩子,都在找娘呢

一天的功夫,吴阶的脸上起了许多红疙瘩,跟随他多年的亲兵都清楚:大帅一旦真急了,脸上就会起疙瘩。疙瘩的多少与大帅的心情成正比,疙瘩越多,预示着心情越遭。以前,大帅虽然也起疙瘩,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恐怖。这一次,疙瘩多,个头也大,而且,眼睛通红,眼神却冷得瘆人。于是乎,手下一干人等包括吴璘在内,噤若寒蝉,不问不说话,问了也尽量少说。大家都知道,大事不妙啊

行军过程中,吴阶连续下达多道命令:令熙州境内九堡一寨的军马迅速向康乐寨靠拢;令秦凤路属下军马也尽数向定羌城疾进,后期不至者斩;另外,通知新上任的熙凤路经略安抚使,往上运送粮草,以备军需。

能来多少人,吴阶不清楚;其中有多少能战斗的人员,还是不清楚。本方情况糊涂,就是敌情也不甚明了。马上就要打仗了,整个人都要急疯了。

夜色笼罩下的当川堡,静谧而神秘,山头上的火把照亮了上山的道路,偶尔还有一两声野狼的吼叫,为这宁静的夜色更涂上了一丝狰狞。

康乐寨兵马都知张彦低声介绍着情况:“昨天,一千多夏兵突然袭击了当川堡,在此驻守的五百名军兵一战即溃,寨子就此丢失。当川堡押班逃到我那里,被我临时扣下,等待大帅发落”

吴阶愁眉不展,问:“定羌城守将是谁手下有多少兵马”

“据说,守将名叫任得聪,应该是任得敬的二弟。任得敬兄弟三人,还有一个老三,好像叫任得恭。城内守军不少于八千人,这些情况大多是道听途说,没有经过验证。”张彦谨慎地说道。

吴阶动也不动,身子象雕塑一般站着,再问:“任得聪用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