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军士兵就是一个个移动的靶子。躲闪的空间是有限的,总不能将旁边的兄弟撞翻,那么
“都统,怎么办”士兵们惊惶地询问,郭药师一脸的苍白,他不知道敌军到底有多少只发射筒,他们冲到敌军阵前,需要跨过三百步的距离,一味猛冲还会有多少人活下来向后退,转向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是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敌人射,死的一定会更快
“都统,后面杀来宋军”
这一下问题简单了,只能向前冲
“弟兄们,生在一起,死在一块,冲”
手下这帮兄弟,很多人已经跟了他十几年,一起打仗,一起抢钱,一起玩女人,象今天这样,一起逃命的时候可是少之又少。
宋军红龙箭两轮齐射完毕,又是一轮神臂弓、克敌弓的齐射,然后抽出战刀,跟随在帅旗后面,向前冲杀。
大刀平伸,随着战马的冲击势头,一下子将两名敌军砍落马下,李显忠大喝一声:“捧日军团李显忠在此,哪个与某一战”
“捧日军团在此,哪个与某一战”
捧日的兵从来就不缺乏胆气,齐声怒吼,声威如神。
先前在红龙箭打击下,损失惨重的常胜军,兀自困兽犹斗,保护着郭药师,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只听对面一声怒吼:“背嵬军张宝在此,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李显忠留了一手,将最精锐了背嵬军留在后面,果然收到了奇效。无数的火红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兄弟们还在喊:“都统,跟他们拼了”
郭药师苦笑着摇头:“我们奚族人不能拼光了,能活下一个是一个。投降吧”
李显忠与宣毅军团都指挥使牛皋并辔同行,牛皋挺着大肚子,好像一座小山在移动。
“瞧瞧抓住了什么”牛皋来到俘虏面前,看到郭药师,“老小子,老小狗,老狐狸,郭药师”
“正是在下”郭药师还要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牛皋直接从马上扑下来,骑在郭药师身上,挥起拳头就打:“老子揍你不忠,揍你不义,揍你不孝,揍你反复无常,揍你残杀无辜,揍你”
连打十几拳,听听没了动静,试试鼻子还有气,暴怒之下又是一拳:“揍你装死不像男人。”
常胜军的士兵还要上来帮忙,被砍倒几个,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牛皋起身,拍拍手,啐上一口:“你他娘的怎么就不死呢像你这样混账无耻,祖坟冒绿烟的东西,揍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说完,转向李显忠:“你抢了我的功劳,现在让我出了气,咱两清了。”
李显忠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欠我点什么呢这个虐待”
“什么虐待,你们谁看到了”牛皋大咧咧地问。
周围的士兵全都摇头,牛皋又是一阵大笑:“都是好样的,知实物有眼力。打完仗,有一个算一个,都到我的大营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好”
“好”听到喝酒,士兵们的都来了劲头。
郭药师被俘虏们扶起来,还没站稳,只听外面一阵嘈杂:“让我进去,我要见郭都统。”
真是有趣,找人找到俘虏营来了。
一名小厮哭着跑进来,跪在郭药师面前:“都统,全家都被杀了,东西抢光了,房子被烧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从小厮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郭药师知道了城里发生的事情,进而想到远在南京的家人,万念俱灰,了无生趣,“哇”地一口鲜血喷出,气绝而亡。
牛皋不信,不相信这么无耻的一个人会这样死上来检查一下,喃喃道:“死了,真他娘的死了。可惜,徐徽言、成闵那两个混蛋过不着瘾了”
忽地想到一件事情,牛皋揪起小厮的脖领子,凶神恶煞一般问道:“说,城里还有多少金兵说错一个字,老子扒了你的皮”
“跑了,都跑了”小厮吓得只剩下一口气,一句话说得忒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