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形于色道:“对呀,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把窑口的门一关,再在里头挖个坑把东西埋了,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觉,也绝对没人注意到”
“嘿嘿,你不错,总算是开动脑筋了一回,有我一半聪明了。”
说话之间,俞飞白大模大样的拍了拍王观肩膀之后,然后立即跳进了窑口之中,再仔细的搜索起来,寻找可能被挖过的痕迹。
此时,王观一笑,也跟了下去,同时提醒道:“注意凹陷下去,或者高凸起来的地方,只要是地面不平整,都值得怀疑。”
“我知道”
俞飞白点了点头,认真的观察。窑口体积是比较宽敞,但是却呈蛋形状,空间容积确实是不小,然而实际的占地面积也有限。
所以经过一番搜索之后,两人马上就锁定了目标。还是那个发现木箱杂物的空间,在那个空间的角落,明显有微微的隆起,着实让人怀疑。
“动手”
一瞬间,俞飞白摩拳擦掌,让王观稍微退开之后,立即抡起锄头狠狠的一锄。
霎时,扁尖的锄头也不算困难的没入泥层之中,由此也可以知道,这个地方或许真的曾经被人挖过,至少泥土相对来说比较疏松。
然而,俞飞白毕竟很少做这种体力活,锄了片刻就满头大汗了,然后就乖乖的退到一边,看着王观十分轻松自然的使铲,不久之后就铲出了一个大坑。
“咔嚓”
就在这时,铲尖碰到了坚硬的东西,发出了低沉的闷响。也就是这一冇瞬间,俞飞白蹦跳了过来,把王观挤到一边之后,自己小心翼翼的挖掘起来。沿着坚硬的地方,慢慢地把泥土刮开,马上就可以看到一口大箱子的轮廓。
箱子真的很大,就好像是农村百姓家装衣服的台式大柜,整体是木质结构,外面却包了一层铜皮,又缠绕了许多稻草,可见埋藏的人十分小心谨慎。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才算是把大箱子给挖出来了。箱子上挂了一个大锁,但是经过了几百年的埋藏,大锁已经沾满了泥锈土沁。材质也变得十分苏酥脆,或者只要用力一扯,就能够把大锁扯开,然后顺利打开大箱。
然而,两人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又叫来几个人把大箱子抬回去。之后俞飞白更是在窑口每个地方都挖两下,免得有所疏漏。
王观当然可以肯定,除了这口大箱子以外,窑口肯定没埋藏别的东西了,但是又不好直接告诉俞飞白,只好陪他乱挖,直到他死心为止。
“嗯,应该没了。
十几分钟过去,俞飞白彻底死心,招呼王观就往回跑。与刚才的情况差不多,在他们离开以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人,纷纷带着懊悔的心情在窑口里奋力挖掘起来。
“他们吃肉就算了,应该有些残汤剩下来吧。”
一些人自我安慰,可惜结果十分悲剧,注定要白忙活一场。
不提这些人的瞎忙,且说返回高德全的作坊之后,俞飞白二话不说就直扑大箱子而去。不过在他之前,高德全肯定已经把箱子打开了,正一脸沉醉的观赏箱中的东西。
此时,王观也是快步而来。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乍看之下,他依然忍不住一阵目眩神迷。只见在大木箱之中,根本不是想象中的碎瓷片,而是一件件十分精美的瓷器。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瓷器散发出晶莹的光华,美不胜”
第七百九十章 朱大先生的笔记
确实来说,箱中的东西都是青花瓷,而且以瓶壶居多。
这些青花瓷制作工艺非常精良,胎体洁白如玉,精密细腻,青花发色深沉浓艳,在光芒的映照下散发出蓝宝石一样的光泽。
“漂亮,太漂亮了。”
俞飞白赞叹不已,然后小心翼翼捧起一个直颈较长,腹部扁圆的贯耳瓶,一边仔细体会其中的质感,一边目不转睛的打量其中的细节。
贯耳瓶的器形是仿汉代投壶式样,由于在瓶颈部位两侧有一双对称帖竖直的管状贯耳,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名字。
这种贯耳瓶属于纯粹的观赏品,瓶身上的纹饰很多,颈部绘有海水纹,中间夹饰有回纹装饰带,肩部饰有蕉叶纹。这些满施青花料的辅助纹样,与腹部主题纹样缠技忍冬纹的疏朗,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然,尽管纹饰很多,却不显得繁琐。这些纹饰画得十分规矩,从不出边线,线条流畅,纹路清晰,有一气呵成感。反正看起来很舒服,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大明宣德年制,双圈双行楷书款。”
与此同时,俞飞白习惯姓的看了眼贯耳瓶的底足款识,顿时更加惊喜道:“这是宣德年间的青花瓷,难怪这样精致漂亮。”
在明代宣德年间,与明代其他各朝的青花瓷器相比,其烧制技术达到了最高峰。后世也有评价,明以宣宣德、成成化二窑为佳,宣窑以青花胜,成窑以五彩魁。
另外也有人觉得,宣庙窑器,质料细厚。隐隐橘皮纹起,冰裂鳝血纹者,几与宋之官、汝窑敌。即暗花者、红花者、青花者、皆发古未有,为一代绝品。
也就是说,如果以五星为评判标准的话,那么宣德年间的青花瓷,获得五星级好评是妥妥的,没有任何的黑幕。反正这个时期的青花瓷,一直受到中外藏家的推崇,视为青花工艺的典范。要是能够收藏一个。估计也要当成传家冇宝供起来。
然而这里却有一箱,不仅是贯耳瓶而已,另外还有梅瓶、胆瓶、折方瓶、宝月瓶、玉壶春瓶等等。此外还有一些零散的执壶、葫芦口执壶、玉壶春执壶、方流执壶整整一箱青花瓶壶,每件都是工艺精美,光泽柔和不刺眼,仿佛珠光宝气一样的东西。
见此情形,王观也是十分感叹,同时摇头道:“如果都是真品就好了。”
“对呀,如果真是宣德青花瓷。这一箱东西,估计能卖十几亿吧。”俞飞白也叹惜起来,他也不笨,自然清楚大箱是为什么原因才挖出来的。不管多精美漂亮的东西。只要与朱大先生扯上关系,其中的真冇实姓就比较让人担忧。
说话之间,俞飞白仔细研究贯耳瓶,粗略观看外壁之后。他着冇重关注瓶内壁。只是瓶内相对来说比较狭小,能够看到的面积不多。幸好贯耳瓶的瓶口比较大,俞飞白直接伸手进去慢慢的摸索。几分钟之后,真给他摸出异常情况来。
“诺,就在这个位置。”
此时,俞飞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这里有个清晰戳印,应该是朱大先生的杰作无疑了。”
“理所当然。”
王观也不奇怪:“其实看到这些瓶呀壶呀,我就心里有数了。那个窑口确实就是朱大先生早期的作坊,只生产瓶和壶,因为这两种东西口小,比较容易在内部留下隐秘的戳印。”
“不过到了后来,朱大先生也觉得在瓶壶内部戳印太小儿科了,所以就舍弃了这个窑口,打算另起炉灶,才有了融入纹饰之中的暗记。”
说到这里,王观也是感慨万端:“不愧为朱大先生,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仿制的技术已经非常高超了,还要精益求精”
“对,很精益求精,所以大家才被他整得那么惨。”
在俞飞白吐槽的时候,高德全却没有参与其中,甚至没有看那些精美青花瓷,而是在箱中翻来覆去,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应该是这个。”
片刻之后,高德全终于在箱底翻出一个方长的扁盒,在看到扁盒的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然后手掌有些颤抖的把扁盒打开,只见盒中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放了一本不算厚的册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