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猪脚,他一个人就干掉了,让杜兰目瞪口呆。
吃过饭,雷鸣又开始睡觉。
半夜10点,雷鸣给尿憋醒了,卫生间里到处是人,雷鸣看杜兰伏在桌上,好象已经睡着了,就用一个垃圾袋接着,在休息室内把水放掉,然后丢出窗外。
雷鸣坐下喝水,杜兰才抬起头来,刚才这小妮其实没有睡着觉。
“雷鸣,我不是故意抱你的”,杜兰眼里满是谦意,企盼地望着雷鸣。
雷鸣何偿不知道杜兰是无意的,是不过当时气在头上,无法控制自己罢了。
“要我原谅你可以,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哭了就行了,哪个男人值得你流那么多泪水。”
“嗯”,杜兰略有所思。
“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一个名牌大学的本科生,要身材有身材、要文化有文化、要面貌有面貌,有什么值得你哭你父母养育你那么累,你为他们哭过几次”
杜兰的脸不禁红了起来。杜兰家确实很穷,妹妹为了供她上学,已经去打工了,父母过度劳累,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好象七十岁一样。杜兰正是因为放不下父母,才不分配到男朋友所在的河南省,而男朋友家人也反对他到贫困的西江省工作,所以两人才分开的。
杜兰轻轻说“我知道了”,想到雷鸣比自己还小两岁,自己却象小学生一样被训,又不好意思起来。
杜兰放心不下雷鸣的背伤,又过来翻起他的衣服,发现那个脚印已经淡了不少,又放心一些。
毕竟是自己要求雷鸣陪她回来的,她知道雷鸣是帮她出气才受伤。
如果是自己的男朋友碰到这种事他会怎么办
他一定躲避,杜兰肯定他会这么做。
7月2日凌晨5点半,火车到了江宁站。
一行人下了车,雷鸣和杜兰没有人来接,黄相的父母来接他,唐群院长的司机也来接他。
雷鸣和杜兰还要到省人事厅报到,所以得找地方住下来。
从火车站到雷鸣的家有30多公里,到他父亲的单位宿舍也有近30公里。关键是杜兰无处可去,而且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不能这样象叫化一样回家。
雷鸣叫了一部车,直接到人事厅所在的双拥路军区招待所住下。
雷鸣为杜兰开了一间有卫生间的单间,带空调,每天70元,雷鸣为自己要了一个三人间的床位,没有空调和卫生间,每天15元。
不是雷鸣消费不起单间,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住得那么好,而杜兰是女生,和别人住一起不方便,况且杜兰要求他陪回来,是相信他,两人在车上同甘共苦,对他照顾有加,让他同情心和表现欲十分泛滥。
杜兰本来不想住那么好,但雷鸣根本不和她商量,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如果是杜兰自己选择,她可能会住一个晚上10元的私人小旅馆。
雷鸣一放下行李,就拿起背包钻到公用卫生间大洗起来,背包中还有一套换洗衣服,正好可以换下已经脏的球衣。
洗完澡、刮了胡、刷了牙,雷鸣终于感觉到自己有了人样,终于摆脱了叫化的形象。
以后有钱就坐飞机,坐火车太累了,雷鸣狠狠地想。
又等了一个小时,才去敲杜兰的房间门。杜兰已经洗好,并且衣服也洗好了。
两人下楼各吃了一碗桂林米粉,已经九点多钟,就走路去人事厅。
省人事厅在一楼专门设立了大中专毕业生报到窗口,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报到,雷鸣将两人报到证递送进去后,分别得到一张回执,交代下星期五去看,可能会有结果。
从人事厅出来,前面就是东湖公园。东湖公园是江宁市最有名最大的公园,里面主要包括一万多亩的东湖。人事厅在东湖的西面,军区招待所在东湖的东面,从东湖穿过,路程是最近的。
一张票一元钱,雷鸣和杜兰一前一后地进了公园西门。
东湖水面很大,但水面很脏,娱乐设施不少,但都是收费项目,而且都是小孩玩的东西,雷鸣兴趣缺缺,慢腾腾地朝东门走动。杜兰心事重重,也没什么玩兴。
坐在湖边的石椅上,雷鸣心中一刻也没有消停过。几年大学学习下来,他的思维已经有了一定的方向性,条理非常清楚。他现在面临的几个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分配问题,从正道上来说,他已经定型,档案材料已经固定,分回西江工作也已经成了事实,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他考虑是不是走其他路线。
但他又倾向否定为分配走动的想法。一是资源上缺失,他父亲是处级干部不错,但是是在省煤碳厅的直管下,与地方政府联系不多,他也不想去矿务局。二是雷鸣不认为分配到大机关与分配到基层有什么差别,他通过研究发现,很多大领导,包括绝大多数领导都是从基层做出来的,以其从上到下再到上,不如从下到上来得直接。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应该向父母说一下才好。
雷鸣心中还有个小九九,就是怎么安排这几天的生活问题,从今天到下周五还有九天时间,如果还住在这个招待所,一天的开支上百元。早上贸然开单间给杜兰住,以为一两天就能解决问题,现在看来这事欠考虑。但杜兰怎么说也算是个不错的朋友,以前经常一起交心聊天,她又是处于刚刚失恋等分配的关键时期,自己又不能不管,看来要找哪个方便一点的同学借住几天或者到父亲的单位宿舍去住才行。
雷鸣的父亲在单位的领导楼有一套90平方的三室两厅的宿舍,单位离他在纳怀村的家只有9公里,都是柏油路,父亲喜欢骑着自行车早出晚归,宿舍变成雷鸣和弟妹的行宫,上中学时,雷鸣没少带男女同学去那里玩。
还是先向父亲汇报才行。雷鸣到公园内小卖部去打话,父亲正好在办公室,知道家人平安、说完自己情况,父亲对他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看法,雷鸣便挂了话。
打小时候起,父亲就不怎么关心雷鸣几兄妹的学习,矿务局弟小学条件不错,但父亲从不主动叫小孩去那上学,雷鸣三兄妹都是在村里的小学上的学,雷鸣和弟弟把同学打伤了,家长找上门来,父亲也不教育他们一下。雷鸣对父亲这种态度已经习以为常。
其实父亲不是不爱他们,而是父亲的教育方法就是“无为而教”,只要小孩没有很大的方向性错误,他就不干涉。现在儿要参加工作了,他心里是万分激动的,就象当年儿考上大学一样,虽然只是大专,但他兴奋得好几天睡不好觉。
至于儿分到什么单位,他觉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工作以后的表现,如果儿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他还是会帮助解决的。
打完话,雷鸣叫杜兰也向家里打个话,但杜兰说她家没话,村里也没话,现在事情没办完,就不告诉家人了,免得他们担心。
12点钟,两人回到招待所,上楼的时候,杜兰就昏倒了,脸色发白,昏迷不醒。杜兰也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