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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的察看。

“是好是坏”

“臣恐怕很难评价,不过新意倒是有了,也隐隐的自成一家。”晏殊再次中肯的说道。

“若是这些长短句,这些字,还有这四样物事,是一人所为呢”

“一个人所为”两个大才子又看。

“是一个人所为的,并且不是老人,他岁数很小,很顽劣。”

“难怪,臣就觉得那点不对,此字刻意伪饰,于是自创新意,所有略显生涩。不过就字来说,若借着这四体发扬下去,也自可成为一家。此人才华非同小可啊。”

老太太闷哼一声。那是,小家伙天赋有了,又没有经过正统的教育,于是什么事在家里面自己儿琢磨,包括字啊,文章啊,诗余啊,还有那个“道”,因此都很古怪。不过写得最好看的,还是那天在宫里面写的字,那个字与春天在郑州诗社上的字是一脉而下的,可是进步十分惊人。这才恐怕是他最常用的字体。

“这个人是谁”小宋不管老太太什么想法,心中十分仰慕,这才是大才子嘛。

“他就是前段时间轰动京城的那个郑家子。”

“咳,咳。”两个大才子一下呛着。

不仅是因为词的关系,主要实际的与脑海的印象悬殊太大。本来以为是四个白发苍苍的逸老,那知道突然变成了一个黄毛小孩子。

刘娥再次在帘后,看着两个大才子失态,也气得乐起来。

这个小家伙闹的恶作剧,太过顽劣居然蒙骗了半个宋朝的文人。那一天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了他,该当派内侍将他揪出去,在屁股上狠打几十个大巴掌,然后再赏。这才叫奖罚分明

好不容易定住了郁气,晏殊道:“此次臣失误大了。”

“晏卿,何来此言”

“前年此子于郑州城出事后,其泰山孟州崔知州与其亡父十分交好,于是责问。此子自那次后有可能痛改前非,写了一封信给其崔知州自辨。崔知州托臣将他带到雎阳书院进学。臣当时也看了他写的那封信,文也可,只是可能带伤的原因,字没有写好。当时臣犹豫不决,怕他到书院去生事非,于是答复崔知州,说再观察一下。去年时,又听闻他端午与众子斗殴,臣就没有再答复了。后来他在诗社上大放光采,范校理恰好前去观看了一回,回来后对臣劝说。”

“原来他们早就相识”刘娥不满地道。

“非也,当时还有臣小婿也随范校理前往,小婿都想结交,然而被范校理阻拦,怕他年少成名轻狂,却误了他。范校理认识他,他绝对不会认识范校理。”

“这两人倒有缘。”老太太语气里十分幽怨。

晏殊知道老太太心里还在抱怨着,不敢吭声。

“你继续说。”

“是,后来臣派了家仆前去郑州请他前来雎阳书院,可是被此子拒绝了。随后臣就进京赴职。看来是臣这一回失误,错失了人才。”

“那倒也未必,一旦他进入雎阳书院,以他的性格,有可能雎阳书院,会被他闹得天翻地覆。”

晏殊有些傻眼,硬是没有听出来,老太太这句话仅是嗔怪,还是带着怒气。

第七十四章 老太太的不良嗜好下

但晏殊也犯不着在这小事上巴结老太太,再次中肯的说道:“可此子才气是有了。”

虽然失了一些温和,似乎气节也有了。总之,此次是自己失误。

“晏卿,你不用自责,应天府离得远,哪里能得知倒是刘敬是一个糊涂虫,喊着后生,居然不知。”

这句话说得晏殊很不赞成的。

也不是不知,人家特地上书,连诗带字一起送到你手中,可你不报。他仅是一个小小的知州,没有资历,没有根底,那敢再强行上书你老人家不过晏殊也不敢辨解。

“那这个字还是不错了”

“虽是精心伪装,郑家那个小郎也用了心,确似是开一先河。”

宋祁也额首同意。到了他们这境界,又比刘知州高了一分,放在他们手中,不会说字有多好,但新气象是看出来了。两人说完后,又盯着筒子上的字。这也不简单的,想创造一种别出心裁的书体,有多难,他们心中可是很清楚。这个小孩子居然来一个鲸吞,一下子出现了四种书体。不知道他本人写的又是什么书体

两人趴着看,刘娥说道:“哀家再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是王博文与郑朗的谈话。

知道此事的仅是狱卒,文吏与几位大老,还有附近牢房的一些犯人。狱卒与犯人哪里听得出来,就象在听天书一般,说了,也没说出来所以然。文吏很干练,记录后,心中叹服,但没有多言。几位大佬也没有多说,于是这事儿还没有传出去。

两人接过来看,看完后,晏殊大惊失色,道:“太后,此子心胸广阔,天赋过人,将是我大宋未来之栋梁之材。”

“天赋过人倒有了,气节似乎也有了,可此子却很要强。”老太太有些懊恼,屁孩子,与自己争辨,一句也不让一句的。若不是哀家胸襟同样宽大,你能兜得起吗

“他是少年,年少轻狂终是有的。并且除了数次是巧合,也没有听到什么他凭借才华,做出张狂的举动。”

“哀家知道了,你们退下去吧。”

但此时晏殊心中后悔,又犯了爱才的毛病,拉着宋祁,来到中书,看到几位宰相,埋怨道:“几位相公,郑家少年如此才华,为什么不将他留下来,放在太学”

“晏学生,你这是”薛奎疑惑的看着晏殊,这事儿都过了好些天,为什么将它翻了出来。

晏殊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宫里的事说了出来。

这几首词越唱越火,中书里许多官吏还在猜测这四老的来历,闻听后,一起围了过来,就象听传奇故事一样。然后一个个面面相觑。

也许郑朗说了一句大臣可以奢侈,可人君必须俭朴的话,让夏竦满意。反正言者无罪,这非是丑闻,没有必要张扬,也没有必要保密,于是再次将那天宫中的对话说了出来。

一干官吏有些晕,这成了什么,整个传奇故事,纷纷讨要王博文誊写的那篇文章。

到了此时,郑朗在京城那段时间的真相才渐渐揭开,不过传到民间去,还有些日子。

晏殊听完了,也明白了,再想一想,回家让他孝敬几位母亲是假的,当时几位宰相皆摸不清太后的最终想法,奖是奖,罚归罚,留在京城继续惹事,不如让他回郑州,来个清净。

不好说什么,叹息的回去。

宫里面老太太却在沉思,两个大才子肯定了字的价值,让老太太为郑朗的奇思妙想折服,于是想了半天后,对罗崇勋说道:“你派几个人,到郑州秘密查一查这个少年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