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的岂是这一跪,就证明什么的”郑朗低声愠怒地说。
“郑施主执意如此,只好依郑施主。”
郑朗争赢了,还是很恭敬的上三柱香。想要看它转啊,不“虔诚”,就转不起来,怎么看。
香上进香炉,四个大和尚敲起木鱼、小鼓、磬与云板,略有些吵,可在这吵闹声中,巨大的金轮摇晃一下,慢悠悠的转动起来。
郑朗与司马光、王安石他们就等着这时刻,看到金轮转动,眼睛立即瞪大起来,看啊,风不用考虑,人推也不用考虑,外面没有一个人,就是有人也够不到这个高度,除非站在高椅上,况且金轮是如此的巨大,想要推动它,丁胜自己上去,也未必见得轻易推动起来。
也未见有其他的一些机械设置,前面除一个香炉外空无一物,大佛下面镂空成莲花状,此时光线又很好,更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空空荡荡的,别无任何一物。
力学原理解释不通,共振原理也不能解释,共振只是响,不是动。
见到如此奇壮,魏家姐妹已经深深伏下去。不但她们,外面也进来许多游客与香客,陆续的伏在门口,喃喃祈祷。
香烧完,金轮停了下来。
知善道:“郑施主,今天有可能你杂念太多,金轮转得慢。”
看过了,郑朗也不争,道:“方丈,有可能是。”
走出临江寺,魏氏姐妹跟上来,道:“状元公,你们有没有带船”
“带了。”
“能不能载妾等到太平州。”
让郑朗一搅和,求子不成,要回江宁,此时临近中午,此地无车无船,只好求郑朗,也不怕。若郑朗是坏人,天下间再无可相信的人。
“那就一道。”
几小与吕三叔还在思考,司马光茫然若失地说:“郑大夫,不大好办啊。”
不是山上的事要证据,这个金轮不将它的法破掉,百姓会继续膜拜,到时候有人一个煸风点火的,民变就能发生。
“司马三郎,不难。”郑朗呵呵一笑,又道:“但我在想另外的事,这个金轮倒也巧妙,若有七八样这种奇迹,放在芜湖县城里,会不会吸引一些游客”
“游客”
“有了游客,再有几样东西让他们参观,能在哪里逗留,一逗留,客栈、食店,都有了生意,甚至购一些小物件,地方上就富裕起来了。地方百姓富裕,朝廷也可以多征一些税。以前我与陛下说过开源的事,这才是真正的开源,而不是替国家敛财苛民。”
“这个主意好,为什么不向陛下进谏。”
“难,争议多,实施不当,有可能适得其反,扰了民花了经费没有效果,得不偿失。必须我自己来垫付这笔钱,以免其他州县官员胡乱学习。”
“那个金轮为什么转的”王安石问。
“回去对你们说。”
“你们在说什么呀”魏小娘好奇地问道。
对这个小姑娘,郑朗无视之,没有回答。
“难道那个金轮转,是另有他因”
“我说过另有他因”
“没有。”
“是虔诚之心,你没有听到刚才那个方丈说的话吗”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一会儿又上来说道:“不对,你们说话很不虔诚。”
“再说三道四,我要将你们丢下去,不带你们回太平州了,让你们自己走回去。”
小婢挑着几个奁柜急切地说道:“那不行哪,这太阳大,走到太平州,奴一定会累得趴下去。”
几小一起笑起来,吕公著心好,道:“你们不要多问,郑大夫是为了你们好,三个月后你们就知道了。”
上了船,顺流而下,郑朗盘坐于舱板上,其他几小没有学他,坐在船舱里看书。魏家小娘子又好奇地问司马光:“为什么你们不称状元为先生”
“先生不让我们称呼他为先生。”
“为什么呀”
对这个好奇宝宝司马光很无奈,放下书道:“他说自己岁数太小。”
少女盯着郑朗看,然后点头道:“是好小。”
“比你大。”
“只比我大两岁。”少女不服气地说。
“所以先生不肯我们用先生的称呼。”
“那么他盘坐于地,为什么你们不盘坐于地”
“郑大夫是在学习,我们没有他的记忆力,象他那样学习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郑大夫不鼓励我们盘坐默想。”
“那个寺里倒底发生了什么”
“查案子,案子未了,暂时封锁起来。”
“不对,你们好古怪。”
司马光无辄了,只好用手堵住耳朵,只顾读书,不听她的发问。
魏大娘子微笑地看着十妹胡闹,家中兄弟姐妹多,十妹最小,于是一起宠着,至今未订亲,这几个小郎性格不同,相貌不同,但有一个共通之处,皆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脾气也好。
想与船舱里小状元有什么,那不可能的,人家都成了亲,若不是丈母娘古怪的死了,连妻子也带到江南。可就是他几个学生,似乎也不错啊。
她心中乱想了一会儿,看到郑朗睁开眼睛。
魏小娘子又好奇地问道:“郑状元,你刚才在默想什么学问”
“知行合一。”
“就这个啊,好简单,知道的与做的合一就是了,真”笨字差一点说出口。
“是啊,我很笨,这个问题想了一年有余,还没有想好。”
几小眼中却泛起光来,司马光与王安石站起来,说道:“请郑大夫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