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朝政,萧瑀参议朝政。
三月,颉利可汗被俘, 东突厥亡。四夷君长诣阙请尊唐太宗为“天可汗”。
四月,朝议安置东突厥降众,采纳温彦博建议,置于河南,使各部自立君长以羁縻之。
五月,突厥酋长拜将军等五品以上官职者百余人,因而入居长安者万余家。
六月,修洛阳宫,因给事中张玄素上书而止。
十一月, 废除鞭背刑。
十二月, 杜如晦卒。
是年,终岁断死刑29 人。
贞观五年四月,太宗遣使赎还没入突厥的汉民,得男女八万口。
贞观五年五月,风里希和已经二十有四的阿决,从弘文馆里出来。
阿决已经长成了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
他身上穿着弘文馆文士的青布袍子,下巴微微勾着,并不出众的五官上却显出一种淡然超脱的气度。
风里希给这种气度取名为“天塌下来无所谓只要哥有瓜子在手”。
她回头看了看阿决,摆摆手道:“五经正义接下来的部分,就要靠你们了。”
阿决以一副“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的表情看了她一眼,风里希嘿嘿一笑:“瞧你这样,倒好像孔颖达压榨你了一样。孔大人可是孔子三十二代孙,人家看得上你,你还一副我就是要他来求我帮他编书的表情。”
阿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孔子三十二代孙就是孔丘现在站在你面前,也不值得你这个口气。”
风里希一想还真是,她干笑着摸摸鼻子:“你快回去吧,我去如花那看看。”
刚转身,听到阿决在身后叫她。
她定了定身,没有转头,听阿决在身后说:“风风,这几百年来,多谢你。”
风里希略低了低头,一缕发丝拂过唇角:“是我多谢你,共工。”
脚下阿决的影子僵了僵,风里希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快步离去。
阿决才是共工,十年前魂飞魄散的烟罗,只是共工入魔的一魂一魄,当日若不是阿决又舍了一魂一魄逼退玄冥之兵,只怕她根本没机会回来。
十万年前的仇恨他究竟放没放下,风里希不知道,但是只剩下一魂五魄的阿决究竟还能在世上存在多久,她却知道。
共工他其实,从来都是个老实巴交的神。
此时不是饭点,杜如花的馆子里没什么人。面前的妇人身上还戴着孝,边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不安分地扭来扭去,想奔出去玩。
杜如花未蒙面的脸上绽出一个笑,放了手对刘念道:“去吧,记得回来吃饭。”
孩子脸上露出欣喜,对着风里希行了个礼,风一般地出去疯了。
杜如花收回目光,伸手为风里希倒了杯茶:“十五年了,你一点都没见老。果然如他们说的,风里先生就是个妖怪。”
风里希伸手端了茶,看了看杜如花眼角的皱纹,无法评论地“呵呵”了一声。
杜如花用布抹了抹桌上的茶水,回忆般道:“当初文起被裴寂害死,我觉得活不下去了;后来父亲母亲也相继去了,我又觉得活不下去了;年前连哥哥都去了,我却还活着。”
她摇头苦笑:“雪残,你说是不是我的命太硬了把身边的人都克死了”
风里希心想你要是非这么想,那命最硬的非她这个上神莫数了,这几百万年来她见过的凡人大多都死透了,她还生龙活虎地活着呢。
她以茶杯上的雾气遮了眼,转了话题道:“裴寂死了。”
杜如花面上没有过多的变化:“陛下想让一个人死,他总归活不长。”
风里希在心里附和:确实,你们陛下当年想弄死我,我还真就死了好几次。
从杜如花的小馆子里出来时,身后忽然追上一个伙计,双手奉上一张信笺,说是掌柜让交给风里先生的。
风里希展开薄纸,见上面以两种不同的笔迹写了一阙歌,上阙是十五年前在杜府做侍女时她出的,下阙的字迹她认得。
是年前因病而死、当时年仅四十六的杜如晦的手笔。
墨迹尚新,想是最后时日无多,没来得及对工整。
风里希收了信笺,叹了口气:杜大人,对了十五年了,真难为你了。
回宫的路上她顺道买了两尾活鱼。
傍晚君翔殿旁新辟出来的小厨房里烟火缭绕,风里希拿了把描金的扇子对着炉灶扇得昏昏欲睡,再张眼时小厨房已经被烧了一半。
她贼眉鼠眼地看了看门外候着的宫人,偷偷摸摸一伸手,厨房里被烧得焦黑的器物就渐渐恢复原状。
刚掩盖了罪证,从门外进来一个宫女,四下找了半天才看到快和炉灶合为一体的风里希,禀道:“娘娘,陛下今夜有要事商议,要晚些回来,命奴婢来告知娘娘一声。”
小宫女语气失落,风里希却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时间把另一条炖了。
而同时,在御书房中,“有要事商议”的皇帝陛下,正面色不善地看着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的苏糜。
还没等李世民开口,苏糜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来。
世子,您一个瞎子随身带面镜子是要自虐么
他手一抬,那铜镜便飞到李世民面前。
苏糜懒懒道:“我今日来,给你讲个故事。”
皇帝陛下不理面前的铜镜,行至门口道:“世子要是没别的事,朕就先行一步了。”之后又故意加了一句:“她近日学了王记的鱼汤。”
身后苏糜的脸色白了白,轻笑道:“看来陛下连自己当初为何被造出来,都不感兴趣。”
第七十九章 转头间峰回路转
身后苏糜的脸色白了白,轻笑道:“看来陛下对自己当初为何被造出来,都不感兴趣。”
半晌,扶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
明黄的龙袍踱至桌案后坐下,伸手从笔架上拿了一只笔:“朕以为,是因为女娲石出现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