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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曰:“你要多少房子朝歌南门最热闹,叫後生收拾一问房子,与子牙去开命馆,这个何难”

却说安童将南门房子,不日收拾齐整,贴几副对联;左边是“只言玄妙一区理,”右边是“不说寻常半句虚。”里边又有一对联云:“一张铁口,诚破人问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与。”上席又一联云:“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第四卷 三皇五帝 第三八一章 火烧琵琶精

话说姜子牙开命馆,选吉日开馆,不觉光阴燃指,四五个月,不见算命挂帖的来。只见那日有一樵子姓刘名乾,挑着一担柴往南门外;忽然看见一命馆,刘乾歇下柴担,念对联念到“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刘乾原是朝歌破落户,走进命馆来,看见子牙伏案而卧。刘乾把桌子一扑,子牙吓了一跳,揉擦目看时,那一人身长丈五,眼露凶光。

子牙曰:“兄起课是相命”那人道:“先生上姓”子牙曰,“在下姓姜名尚字子牙,别号飞熊。”刘乾曰:“且问先生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这对联怎麽讲”子牙曰:“袖里乾坤大,乃知过去未来,包罗万象;壶中日月长,有长生不死之术。”

刘乾曰:“先生口出大言,既知过去未来,想课是极准的了。你与我起一课,如准二十文青蚨;如不准打几拳头,还不许你在此开馆。”子牙暗想:几个月全无生意,今日撞着这一个又是拨嘴的人。

子牙曰:“你取下一封帖来。”刘乾取下一个卦帖儿,递与子牙,子牙曰:“此卦要你依我才准。”刘乾曰:“必定依你。”子牙曰:“我写四句在帖儿上,只管去,上面写着一直往南走,柳阴一老叟,青蚨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

刘乾看罢:“此卦不准,我卖柴二十馀年,那个与我点心酒吃论起来你的课不准。”子牙曰:“你去包你准。”刘乾担着柴迳往南走,果见柳树下站立一老者,叫曰:“柴来”刘乾暗想好课,果应其言。

老者曰:“的洹柴要多少钱”刘讫答曰:“要一百文,少讨二十文,拗他一拗。”老者曰:“看看好柴乾的,好困子大,就是一百文也罢;劳你替我拿拿进来。”刘乾把柴拿在门里,落下柴叶来;刘乾爱乾净,取扫帚把地下扫得光光的,方才将扁担绳子,收拾停当等钱。老者出来看见地下乾净:“今日小勤谨。”刘乾曰:老丈是我扫的。”

老者曰:“老哥今日是我小儿毕姻,遇着你这好人,又卖的好柴。”老者说罢,往里边去,

只见一个孩子捧着四个点心,一壶酒,一个碗:“员外与你吃。”刘乾叹曰:“姜先生真乃神仙也。我把这酒满满的斟一碗,那一碗浅些,也不算他准。”刘乾斟满一碗,再斟第二碗,一样不差。刘乾吃了酒,见老者出来,刘乾曰:“多谢员外。”

老者拿两封钱出来,先递一百文与刘乾曰:“这是你的柴钱。”又将二十大钱,递与刘乾曰:“今日是我小儿喜辰,这是与你做喜钱,买酒吃。”就把刘乾惊喜无地,想朝歌城出神仙了,拿看扁担,迳往姜子牙命馆来。

不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年以後,姜子牙在朝歌远近闻名,都来推算,不在话下。

且说南门外轩辕坟中:有个玉石琵琶精,往朝歌城里看妲己,便在官中夜食宫人,御花园太湖石下白骨如山。琵琶精看罢,出宫欲回巢穴,驾着妖光,迳往南门过,只听得哄哄人语,扰嚷之声。妖精拨开妖光看时,却是姜子牙算命。

妖精曰:“待我与他推算,看他如何”妖精一化,变作一个妇人,身穿重孝,扭捏腰肢而言:“列位君子让一让,妾身算一命。”

纣时人老诚,两边闪开,子牙正看命,见一妇人来的蹊跷,子牙定睛看看,认得是个妖精。暗思:“好孽畜也来试我眼色,今日不除妖怪,等待何时”

子牙曰:“列位看命君子,男女授受不亲,先让这小娘子算下去,然後依次算来。”众人曰:“也罢,我们让他先算。”

妖精过了里面坐下,子牙曰:“借小娘子右手一看。”妖精曰:“先生算命,难道也会风鉴”子牙曰:“先看相,後算命。”妖精暗笑,把右手递与子牙看。子牙一把,将妖精的寸关尺脉住,将丹田中先天元气运上火眼金睛,把妖光钉住了;子牙不言,只管看着。

妇人曰:“不相不言,我乃女流,如何拿住我手快放手,傍人看着,这是何说”傍人多不知奥妙,齐声大呼:“姜子牙你年纪太大,怎干这样事你贪爱此女姿色,对众欺骗,此乃天子日月脚下,怎这等无礼,赏为可恶。”

子牙曰:“列住此女非人,乃是妖精。”众人大喝曰:“好胡说明明一个女子,怎说是妖精”外面围看的挤拥不开,子牙暗思:若放了女子,妖精一去,青白难辨;我既在此,当降妖怪,显我姓名。子牙手中无物,止有一紫石砚台,用手抓起石砚,照妖精顶上响一声,打得脑浆喷出,血染衣襟。子牙不放手,还摺住了命门,使妖精不得变化。

两边人大叫:“莫等他走了”众人皆喊:“算命的打死人”重重叠叠围住了子牙命馆。

不一时打路的来,乃是亚相比干,乘马来到,问左右为何众人喧嚷众人齐说:“丞相驾临,拿姜尚去见丞相爷。”

比干勒住马问:“甚麽事”内中有个抱不平的人跪下:“启老爷此间有一人算命,叫做姜尚;适间有一女子前来算命,他见女子姿色,便欲欺骗。女子贞洁不从,姜尚陡起凶心,提起石砚,照顶上一下打死,可怜血溅满身,死於非命。”

比干听众口一词,大怒,唤左右拿来那子牙一只手拖住妖精,拖到马前跪下。此干曰:“看你皓头白发,如何不知国法,白日欺奸女子良妇不从,为何执砚打死人命关天,岂容恶党;勘问明白。”

子牙诉曰:“老爷在上,容姜尚禀明;姜尚自幼读书守礼,岂敢违法但此女非人,乃是妖精。近日只见妖气贯於宫中,灾星历遍天下;小人既在辇毂之下,感当今皇上水士之恩,除妖灭怪,荡魔驱邪,以尽子民之意。此女实是妖怪,怎敢为非,望老爷细察,小民方得生路。”

傍边众人齐齐跪下:“老爷此等江湖术士,利语巧言,遮掩狡诈,蔽惑老爷。众人经目,明明欺骗不从,逞凶打死。老爷若听他言,可怜女子含冤,百姓负屈。”

此干见众口难辨,又见子牙拿住熬人手不放;此干问曰:“姜尚那妇人已死,为何不放他手,这是何说”

子牙答曰:“小人若放他手,妖精去了,何以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