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嗓音里隐约哼出一声,那剑柄忽的用力往她包得紧紧的胸衣下挑去
只须挑一下,那下面包裹着的白便再也藏不住了。
该死两只手怎的连抬桌子的力气都没了青娘心跳到了嗓子口,要死了要死了忽然脑袋一懵,那不要命的话便冲口而出:“我、我男人是是大将军”
咳咳,那个怪脾气的老男人,原谅我吧,我还不想死。
“大将军酒后要了我,嫌我不美家室又卑微,死活不肯娶我我、我无力生活下去,只好只好带着娃儿自己找过来了呜”青娘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咳咳大将军”
“我就说了是将军的种吧,你还不信”
“嘘小声点,传到将军那里有得你好看”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急剧的咳嗽,粗犷的嗓门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嘈杂声响跨进店来。
青娘微露指缝,竟然是恰巧来镇上采买物品的几名勤务小将那一瞬间几乎晕倒,完了完了,回回都是自己主动惹到他,这次不定又该怎么看轻自己呢脱衣服勾引不成,又不折手段地利用谣言造势,缠他、逼他上马么
似乎已经看到某张满带轻视与强抑懊恼的俊逸面孔了,心里头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外头站着营地里的人,根本就用不着撒谎呀这群粗汉子也真是坏得够可以,明明就在外头站着嚒,非到了这时候才肯进来帮忙,差点就让你们看光了
不过既然做戏到了如此份上,该收尾的还是要好好收啊继续嘤嘤的掉眼泪,一副可怜兮兮老实模样。
将士们大步迈进店来,几双眼睛齐刷刷将一众的黑衣人冷冽一扫,又在青娘身旁的桌子围坐下。
刀柄敲着桌子,很不客气:“小青娘还楞着做什么快去后头催点酒菜上来”
当然,这“不客气”可全然不是针对青娘的。
“哎哟,这是做什么呢怎的个个都欺负我们老实巴交的小青妹子”紫苏从后院端着酒肉冲出来,食盘里冒着热腾腾的气,妖娆身段直直从青娘与黑面中间擦过,将将阻隔了剑鞘与胸衣。
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弯着,想是被厨房油烟熏得久了,眼神儿略微有些发滞:“来来来,这酒啊叫三杯醉,喝了您就舍不得迈步了哧哧”
将士们那几句八卦似乎很有说服力。
大约果然是自己多想了黑面收起了剑,同样回报几名将士一圈阴冽的轻蔑眼神,“刷”地取过紫苏盘里的酒,猛灌进一口。
“哗”衣料子似乎崩得太紧,又在剑鞘方才的惯性作用下,终究裂开来一道细小的缝,左胸不可避免的现出一块白,盈盈嫩白,与那张脸的肤色果然云泥之别。
只是,那白里除了白还是白,再没有其他。
“走”黑面终于死心,朝一众下属冷冷挥了手臂。
第10章 不堪的角色
尘土飞扬的岔路口,杨希手持长剑正大步将将往营地方向回去。烈烈日头将他壮实的身影打照成斜长一条,因着那心事重重的五官,一向乐天的他此刻看着倒显得落寞万分。
“啪”
闷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听小土丘上传来一声重物落地之响。
明明早上娘俩个出了门的,怎的有声音终究忍不住还是抬起头来看了看。
不大的土坡上,三四张灰木钉制而成的小矮桌、十来张比之更矮的半旧木凳悉数错落,只桌上却稀稀蒙了一层土灰一连好几日不曾上去,桌椅物件依旧的洁净规整,却分明萧条清冷不少。
想到晨间远远瞥见的青衣背影,那样娇弱的小妇人家却推着偌大板车带着娃儿去赶集,明明虚弱到步子发软,却还要艰难维持着生计杨希忽然没来由眼睛有些酸涩。
哎呀,多大一个小伙,却生得如此柔软心肠。
吸了吸鼻子,握紧拳头拼命告诉自己:杨希你小子他妈再上去一步你就别姓杨
却又看到那纸糊的薄窗里似依稀有个黑影鬼鬼祟祟在窗内晃荡,看那平板一般的身材,根本不是青娘的身形;接着便有一颗黑漆漆的脑袋往那半开的窗子外探了探,很快又缩将回去,乌龟一般。
该死,哪个不怕死的,大白天跑来老子的地盘偷东西
原本因为谣言,想要避嫌不去的,然终究放心不下,杨希还是大步踏了上去。壮实的身影风一般赶着路,倒比先头卖力不少青娘一个小妇人家缝缝补补好容易赚些糊口银子,若要被偷去还如何过得了冬天
几步行至窗前,拾起方才掉下之物一看,竟然是将军离了身边好几日的碧血寒刀。古朴刀鞘上刻着上古图腾乱纹,一排翡翠古玉闪着幽光,却独独缺了中间那最大的一颗。
大哥的刀如何会来这里杨希两道浓眉凝起,炯亮眸子不由往屋子扫去那屋里头的平板身材定然不会是他,难不成谁这般坏心眼,要生出蛾子陷害青娘不可能呀,大哥的功夫他不是不知,谁又有如此本事,能生生从他身边偷走宝刀
正疑惑着,思绪百转千回,那黑影终于从半开的窗子处探出来一颗黑漆脑袋。似没见到窗下的他,白白净净的脸和手先伸将出来,再下去便是一双小而翘的臀。
一袭红衣黑带,却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疙瘩。
小个子新兵费力从窗口探出身板,“啪嗒”一声屁股着地坐在了地板上。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呀,那下头顿时如裂开一般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