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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陌生,熟悉,然后是渐渐陌生的自己,却又仿佛熟悉,那种源自心底的感觉正这么告诉我,现在这个越来越陌生的自己,才是“我”。

真正的我,也是过去的我。只是,即便是那份熟悉之下,那浓郁得令人窒息的陌生始终萦绕不去,恐惧如影随形,害怕自己么

可笑么

若是以前,我也许会认为很可笑吧,但是此刻,我却感觉不到,丝毫也感觉不到可笑。我在害怕,我听见自己的心正告诉自己,我在害怕,害怕着自己,害怕着越来越熟悉却越来越陌生的自己,害怕着的,也许,又或者应该是,那个过去的“我”。

适才与意维坦王谈话时,那突然涌起的怒气以及意维坦王眉宇间眼眸底那矛盾疑惑的反应却同样让我感到那奇异的熟悉,一错觉间,我竟似乎有种感觉,竟似乎控制着身体的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我,那一个拥有着“过去”的我,在那一瞬间“活”过来。

诡异的陌生,刹那间,我竟仿佛看见那冰冷的双眸下深藏的仿佛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轻蔑,一览无余。即便早已有过从心神中看过自己的我也在那一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错觉吗

我不知道,我以为是错觉,我希望是错觉,但是那瞬间乍现的陌生与熟悉,却终究让我无法释怀。莫名的,对于自己的过去,又或者应该是过去的自己,我又涌起一股无法克制的恐惧。

一个人,羽儿之所以为羽儿,新月之所以为新月,岚儿之所以为岚儿,馨月之所以为馨月,毒牙之所以为毒牙无论是谁,都是由他或者她的经历记忆构成他或者她的存在。

一个失去了过去的人,是否还是过去的那个人如果是,但那份记忆,那些过往,全部都不曾记得的现在,陌生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对于别人来说,对于自己来说,我到底还是不是“我”他们所认识的那个“我”,过去的“我”,现在的“我”。

自己,熟悉吗

熟悉,当然熟悉。这个世界上也许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但是最熟悉你的人肯定是你自己,因为,从一开始直到结束,朋友会逝去,情人会逝去,亲人会逝去,唯有你自己始终陪伴着自己,从一出生直到最后死去。

那么,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

陌生吧,过去的自己,过去的“我”,岚儿口中的“太子哥哥”,馨月口中的“云”,也许都是我,却又仿佛都不是我,女孩们看我的眼神让我恐慌,在莉丝死后的现在,尤甚。

绯羽不同,新月不同,就好像莉丝,她们看着我,就只是看着我,不是因为我是谁,我可能是谁,而看着我。我霍地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对莉丝这般执着,是因为那份单纯的喜欢吧,没有任何原因的不是因为似曾相识不是因为哪份相似即便完全不同全身上下甚至她的心她的灵魂没有一丝与我心中倩影相似之处却仍是让我这般眷恋不舍的喜欢吧。

但是我却更加害怕,那份骨子里涌起的陌生偏偏是这般熟悉,在不知不觉中吞噬着我。

我看不清过去,而现在,我同样迷失了未来。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看清了的,现在,却是一片迷茫,即便不是黑暗,我同样看不到光明。

我害怕,害怕哪一天我就会被自己的过去吞噬,我不再是我,而是过去的“我”,那个有着高傲眼神蔑视着近乎世间所有而唯执着于片缕柔情的男子。

即便拥有着同样的容貌,但我知道,那个“我”,不是我,不是现在的我,但我却同样清楚地知道,那是我,过去的“我”,我永远也无法逃开。没有人能逃开自己的过去,就如同自己的影子。

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杂念全部摒出自己的脑外,望着那“简朴”的房子,我缓缓地走了近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仍然是吉德特,恭谨的将我请进屋内去,一边说道:“老爷在书房,他请您回来后去见他一下。不知云少爷您是要先回房间,还是直接去见老爷如果您要回房间的话请容许我为您引路。”

早已习惯了周围人恭敬态度的我对于吉德特此刻的恭敬早已麻木了,然而他那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称呼却仍是让我不由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重复道:“少爷”

“是老爷这般吩咐的。”吉德特回答道。

我微微一怔,既是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对于吉德特的恭敬,我并没有刻意地拒绝,也许是习惯了,又或者是那逐渐复苏的自我潜移默化下的结果我不愿多想。

“我去见纳布斯先生。”我轻轻回答,下意识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往前带路,动作竟是自然得仿佛天生。

动作甫出,却不止是我微微愣住了,便是吉德特仿佛也因为我那充满了上位者气息的自然而微微一顿,却旋即反应过来,恭谨一礼,当前引路而去。不知是否错觉,我隐约觉得,吉德特似乎更加恭敬了。

书房内,海席亚菲靠在椅子上,拿着本书正在看着,双眼却仿佛并不是看着眼前的书本,仿佛有着什么心事似的。

吉德特恭敬地退出房去,房间中只剩下我和海席亚菲两个人。沉默,我没有开口,只是那找我来的老人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沉默良久,海席亚菲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道:“我这个小孙女啊”

眉毛微皱,对于我“一夜未归”的既成事实海席亚菲的丝毫未提虽然在我意料之中,却也没想到他找我竟是为了奈莉希丝,那个有着“奈希”昵称的奈莉希丝小姐。

我保持沉默,不知道对方准备做什么的时候,沉默比胡乱回答的效果会好很多。

“雪舞老弟,以后对她你可要多担待点啊。”海席亚菲语重心长却郑重其事得过头的回答让我“受宠若惊”之际又有些莫名其妙,只好含糊答道:“纳布斯先生放心。”

海席亚菲微微苦笑,却没有再说什么,顿了一顿,旋又说道:“对了,你还不曾见过我那调皮的小孙女吧我现在便把她唤来,让你们好好聊聊。”

海席亚菲唤了吉德特进来吩咐了一阵,吉德特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开门声再次响起,一朵白云从门外飘了进来,扑进了老人的怀里,亲昵地唤道:“祖父大人。”

我却又是一阵目瞪口呆,看着那朵“白云”上那一丛火红如枫的长发,我霍地微微苦笑,怎么会这么巧竟然是她旋又想起之前曾经得罪过她,以及女孩之前对我的态度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