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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的雷斯却突然陷入了沉默,仿佛陷入了回忆中似的,良久,他霍地叹了口气,轻轻说道:“我一早知道的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便知道”

“是因为”教宗微笑着,双眼中却有一丝精芒闪过,“复仇吧”

“是吧毕竟,恨决所挑选出的传承者,又有哪一个不是背负着,这般凝重的恨”便是自己又何尝例外雷斯苦笑着,“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诅咒呢”

比起“银月”一系,继承恨决的你们,原本所挑选出的便是流淌着恨活着的你们不是诅咒的传承啊,而是你们传承了诅咒啊,连同那名为恨决的武技,一并,传承。

“这不也算是传统了吗”教宗暗自叹了口气,霍地微笑着,声音却已轻轻放低,“每一位传承者,你也是,你的弟子也是,在继承痴这名号之前,将复仇作为巡礼,不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传统了吗”

明明是这般沉重的话题,教宗轻快随意的话语却让雷斯怎么也感觉沉重不起来。

“是这样子吗”雷斯苦笑着,没有回答,但是嘴角的苦涩却在不知不觉中淡去少许,这算是宽慰吗陛下。

“这就要看”教宗看着雷斯的双眼,轻轻说道,“你怎么想了”

沉默良久,雷斯霍地轻笑道:“的确如此的确,如此”

“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他呢他可是回到了当初深恶痛绝的地方呢,应该是领悟了什么了吧”旋即,教宗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忍不住哑然失笑道,“你的这个弟子,他在回到天梦之后做下的事可是挺轰动的呢”

虽然是这般说着,但是雷斯却清楚知道教宗所说的“轰动”指的是什么。

“那个臭小子让他再多吃点苦头吧”即便是这么说着,雷斯对自己弟子的情况又怎么可能不关心天神殿的情报系统收集的消息可是很齐全的,更何况天梦的事可是近年来少有的双方之间的大冲突,他又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雷斯更在意的,却是自己弟子所跟着的那个年轻人,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微笑道:“那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呢”

“呵呵”教宗同样微笑着,“你这么看那么,再看看这份东西好了。”

“这是什么这、这怎么可能”雷斯看着手中那薄薄的纸片,一脸的不可思议,即便他从不会怀疑他的陛下,但是对于纸片上所列出的事实他实在无法轻信,他的手,他握剑的手,在颤抖着。

“陛下,这是”

“真实这便是真实。”

教宗看着雷斯的双眼中只有温和,他简单的言语却仿佛突然吹过的冷风,雷斯却突然感到,全身冰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多罗美苏大草原,以狮子为旗帜的罗曼王国所属的土地,黑色的身影仰天狂吼着,他手中的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深蓝的光,仿佛,毒蛇的獠牙。

“铿”他的剑拄着大地,仰首,望着东方,霍地,轻轻叹息:“已经,离开天梦,很久了呢不知道,那个家伙身旁是不是又多了新的美女”

想起自己的留言,毒牙忍不住微微一笑,虽是调侃,但是以他招惹女孩子的速度来看,自己却也不乏期待,是否有一天,他身旁的女孩真的足够组成一个国家

在那一天,在对着他时,在他对着自己用剑客对战的礼仪对待自己的时候,自己,作为剑客的自己,那活在瓦蒂心中的剑客非凡公子克劳德布莱德恩才仿佛突然复活一般,苏醒过来。

“我是刺客”那一天,在迪雅小镇初逢的那一天,作为刺客却被当作剑客战斗的那一天,自己这般轻笑着,仿佛宣布似的,轻轻说道,“但我首先是个剑客。”

剑客

毒牙垂下头,不是因为罗密得的光芒太过刺眼,他垂着头,看着他的手,白晰而修长,这本是一双属于贵族的手,又或者是一个流淌着贵族血液的刺客的手,但是,那一天,他竟然说,自己,是剑客

没有疑虑,没有犹豫,仿佛期待已久的话语轻轻响起,在自己的耳旁,自自己的口中,轻轻说出,心中却仿佛有一块大石突然放下,那是背负着刺客叛逃者之名逃离布莱德恩家族之后的自己所不曾有过的轻松。

那是因为剑客之血的呼唤,那颗作为剑客的心,在呐喊,即便,在跟随着那个传授自己剑术的老师习剑之时,将自己封进背负刺客之名的身躯中,自己也不承认自己的剑客身份,所以,才会那般沉重吗

“原来,我还是眷恋着,剑客的身份的吗”闭上眼,毒牙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的以前,瓦蒂还在的以前,他还是克劳德布莱德恩,被冠以非凡公子之名的那个时候,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瓦蒂”怀念的眼神将毒牙拉入回忆的漩涡之中,在离开之前,他曾经去见过她,她安眠的周围种满了她生前最爱的岚奕花,水蓝色的海洋簇拥着,尊贵得仿佛海的公主,静静沉睡着。

站在她沉睡的土地面前,他的双眼一片模糊,他还记得,在她已经什么也无法说出的最后,她双眼中仅余的神采以及最后的呼唤,便是她留存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而这所有,但是有关于他。

“瓦蒂”

毒牙忘记了那天是怎么离开布莱德恩的公爵府,他忘记了那天他那许久不见脸上已能成功挂着伪善微笑而丝毫不露出厌恶之色的哥哥是如何拥抱着哭述这几年来对他的“追寻”,忘记了那个曾经被他称为老师却是害死他最珍贵珍宝的“帮凶”的叔叔看着他时复杂异样的眼神。

他只记得当他离开了公爵府一路狂奔离开了天梦之后,他的脸颊上冰冰的,被雨水所沾湿,虽然,那一天,罗密得的光芒一直照耀着天梦的土地。

“瓦蒂”是因为面对着沉睡的她什么也无法说出来的苦涩,还是那翻滚沸腾着的血,毒牙什么都无法确定,所以,他只能离开,如同三年前一般。

没有了瓦蒂妮存在的布莱德恩公爵府,再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这一点,便是唯一的相同。

用力地甩了甩了头,轻轻地拨了拨额前的长发,天梦中唯一能让毒牙在意的,是他的朋友。“朋友”,曾经如自己所渴望的“幸福”般遥远的字眼,自己本以为这一生也不会扯上关系的两个字,却是,这般让人感到温暖呢

想起留给他的最后“饯别礼”,毒牙的唇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离开天梦已经三个月了,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呢说真的,还真是有些想他呢。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正陪着他的女孩

心中的疑问当然得不到回答,远在天梦的“他”更不可能回答自己心中的疑问,更何况,此刻毒牙也已经失去继续思考的闲暇,久违的杀气带起凌厉的剑风,反手刺出的一剑,似攻非攻,若是那个男人在此,恐怕会惊讶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