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哪里她们是否便是在坎布地雅这一点,我却全无把握。当时,在苏醒之后的我几乎走遍了整个坎布地雅,如同今日我所深知的一样,我所见到的,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之都”。
没有人,没有鸟,没有狗可以说,只要是你想得出来的生命这里什么都没有。仿佛整座城市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存在一般,这里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如果,她们在,如果当时,在我苏醒之后,她们也在只要这般想着,我便感觉到自己的心疯狂的跳动颤抖着,如果当时她们已经在,那么,那么我实在是不敢往下想下去了。
我宁愿她们不在那里。
因为我在,如果这般罪孽深重的我都能活到现在,我相信,她们一定在这块大陆的某个地方等待着我的归来。所以,有这么一个明显跟我或者“我”之间有着千丝万绪关系的枫在,我怎么也不愿什么也不知道的就这么轻易放弃。
所以,对不起看着奈莉希丝欢喜的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抱歉,但是莉丝,对不起,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几日来迟疑的迷茫却因为奈莉希丝的“逼迫”而下了决心,若是让奈莉希丝知晓的话会否后悔做出这般决定呢但是凡事是没有假如的,又或者真的有所谓的命运存在,若是奈莉希丝没有做出这般决定,或者我亦会从迷茫中做出同样的判断,同样的决定。
“殿下”
“呃”虽然我从没有以为避开了我的女孩们便能够毫无阻碍的到达她的所在,但是我对于她是否会第一个出现确实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
苦恼地挠了挠头,我忍不住苦笑道:“天你不会是真的每一天都整天跟着我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克蕾娅微微一笑,旋即略有些幽怨地瞥了我一眼,“人家一早便跟殿下您说过了,人家都舍不得离开您半步呢人家爱你爱得都要发疯了,只是您一直都不相信人家”
“咳咳”虽然没有正在喝水,但是我却仍是仿佛被呛到了似的剧烈咳嗽着,没办法,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的坦白,呃,是第二次,但是我仍是无法像她这般“坦然”。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殿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克蕾娅一脸的关心。
“喂喂我们是敌对的吧”我苦笑着问道。
“有什么关系呢”女孩眨着无辜的双眼,水蓝色的幻影一脸疑惑。
我却是一脸无奈苦笑,对着这般仿佛丝毫也没有察觉到我们之间是处于敌对状态下还显得情深款款的少女,除了苦笑,我真不知还能做什么其它的反应了。
“好吧,这个问题我们暂不讨论。”轻轻一咳,我正色道,“那么,请问圣女殿下这次出现又是了什么呢”
“真无情呢”克蕾娅幽怨地瞟了我一眼,看得我心惊胆颤,便连她言语中的调侃也没有注意,“上次不是还唤人家克蕾娅的吗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换回圣女殿下这般生疏的称呼了”
微微一愕,旋即想起,我上次应该是称呼你“克蕾娅小姐”吧,只是,对着这般一脸幽怨的少女我却怎么也说不出这种“狠话”来,只能无奈苦笑。
“您以为不说话便可以了吗”
“咳咳”对于女孩的幽怨我差点便招架不住,这次见到她后,苦笑在我的脸上便不曾断绝过,若不是早已明了了必须前去的理由,说不定我会如上次那般莫名其妙地被她劝退。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殿下,您还想欺瞒克蕾娅吗”女孩轻轻笑着,双眼中却更是幽怨。
“啥”
“您不是已经答应了克蕾娅了吗”
“答应”我一脸茫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答应过她什么,无论怎么思考也想不起来。
“您不是已经答应了克蕾娅不再去见她了吗”
“呃”这么说的话“天都要亮了,还怎么办事不去了,不去了,都是你这讨厌的死丫头,把少爷我的大事都给搅了”貌似我是这么说过的,但是我忍不住微微苦笑拜托,我指的是那一天而已吧
“这个,应该,大概,不能算是我违诺吧”虽然应该是这样子的,但是在她的面前我却感到了一丝本不该由的心虚,竟不敢看她的双眼似的,偏开头去。
“殿下您就这么想要见她吗为什么您,为什么这般尊贵的您竟然不惜欺骗我也坚持要去见她呢”克蕾娅叹息着,我的听觉仿佛出现了幻听,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哭泣。
“我就这么不值您一顾吗”
这一刻,我无法忽视,女孩那滴下的晶莹泪滴,却同样,无法正视。
我的身体却比我的心更快地作出了判断。女孩眼眸底的哀怨映入我的眼底,我微笑着,仿佛看不见女孩的哭泣,因为,我的视野早就已经被另两位少女的泪水所占据。
“不,不是这样子的,克蕾娅,”我这般轻轻说着,第一次呼唤着少女名字的我,声音是这般温柔,然而,仿佛已经明了了什么的少女却已经流下了泪水,如同我温柔却愈显残酷的话语,“但是,我有必须前去的理由,因为还有人,正等待着我的归来。”
“不请自入可不是君子所为哦”明明还仅仅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偏偏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语,却又是这般自然得让人全然感觉不到异样,即便是在少有的几次见面本早该习惯了这样子的我在这般看的时候仍是觉得诡异。
对于女孩的调侃我却生出了另一种异样的熟悉,我霍地哑然失笑,轻叹道:“这不正是你的要求吗”
枫轻“咦”了一声,紧闭的双眼尚未睁开,那掩着的笑意却已透着嘴角露出欢颜,似笑非笑地轻轻问道:“是这样子的吗唔”女孩一脸的思考状,“我有这般说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呢莫不是云你欺负人家年纪幼小随意胡言欺骗于我”
“我怎么敢”微微苦笑,只要想想适才我和克蕾娅那不曾动手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艰苦的一战,我的心霍地感到一阵疲惫,无论是否愿意,我都用最残忍的办法伤害了一个爱我的少女,无论这份爱是从何而起因何而起的,这份经历,都是同样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