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火焰,她低下头,听着他放肆的笑声在自己的耳边缠绕,她很想捂起耳朵不听,可是她不敢,她只能低下头去,任自己的发垂下来掩住自己的脸,她害怕让她看见自己恐惧厌恶的脸。
“愚蠢嘿嘿说得好真是愚蠢啊”嘿只是,为什么,我现在才懂云转过身去,望着天,陌生的夜空,陌生的月,仿佛连视野都有些模糊,是红色的月光染湿了他的前额。
索莉塔俯首地上,她的额扣着地,她不敢抬头,那种疯狂的笑声她不曾听过,但是那种眼神她并不陌生,无论是哪个种族,在濒临绝望的时候,都会发出的怒吼,是绝望,凄然而让她恐惧,同样疯狂。
歌茜蒂雅平静地看着,她挂在他的身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她不懂,为什么他这么大声地笑着又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啊歌茜蒂雅的心中满是疑惑,但是听着他的笑,歌茜蒂雅却莫名地感觉到,想要哭泣。
明明是笑着的,为什么,这般悲伤
歌茜蒂雅不明白,她无法明白,正如她不知道为什么里恩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她无法明白云的心,她的手,却轻轻地抚着他的发,仿佛抚慰着曾经在她怀里的大玩具。
“起来。”歌茜蒂雅的动作,云同样没有注意,或者说根本就是无视她的存在,狂笑良久,他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脸色已是一片平静,他的眼中却充满了讥嘲,一如过去,那总是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却仿佛操纵着他人生的人,他没有发觉。
“起来,不要每句话都让我说第二遍。”少年的声音仍是平平淡淡的,但是索莉塔却感觉到其中的威严和威压,索莉塔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微微地晃了晃,她的脸色已是苍白。
“为什么叫我主人”
云轻轻地问,仿佛不经意似的,索莉塔却是微微一震,她霍地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天堂”大厅所做过的事情所起过的念头,她飞快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索莉塔突然全身一震,旋即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感觉到自己脖颈处传来的冰凉触感,仿佛森寒的冰雨粘在她的颈上,她的脸一片苍白,抬起头,她望着她的身前,那个优雅的少年却仍是微笑着,就在她的身前。
“请主人宽恕,是奴的错。”索莉塔被遏着脖子她无法跪下她口中却已赶近解释起来,便连那生涩的“主人”二字甚至陌生的“奴”的自称都变得无比的流畅。
她感觉到死亡气息的腿去,脖上那冰冷的触感却不曾流逝,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少年那双苍老的苍白双眼,索莉塔的心中已被恐惧所占满了,想起了大厅中拉伯里那轻易的死去,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绝对不会介意让她变成一具尸体。
索莉塔不敢有丝毫隐瞒,虽然知道她所想的绝对是属于“大逆不道”,但是隐瞒他的后果更加严重,而索莉塔根本不认为自己能隐瞒他什么,少年在她的心中已等同于魔王一般的存在,甚至比魔王更让她恐惧,因为魔王离她更加的遥远,而面前的恐惧,却有若实质。
然而,她的话却没有机会说完,她听到他的笑声,仿佛嘲讽似的,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难堪,她下意识地停下了叙述,她想起了拉伯里的死,即便她知道实际上拉伯里的出手并不是为了帮助自己,但是此刻的她却无法释怀,就如同云嘲讽似的笑,她咬住了唇。
她不知道他在嘲讽着谁,是不自量力的拉伯里,还是不自量力的她,又或许,在他的眼里,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区别,就好像那些死在他手上的血族和人类一样,没有区别。
“请主人赐罪。”索莉塔跪在地上,她发现自己竟然已习惯了跪下,这在这之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而现在,那曾经高傲冷艳的血玫瑰已经成了奴隶,从身到心,她想要哭泣,却突然发现,在自己这般想着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竟是如果哭泣的话是否会引起他的不快
真是可悲啊
“赐罪为什么要赐罪于你”云笑了,并不是那种冷笑,索莉塔的心微微一松,她听得出来,虽然非常的冷淡,但那的确是笑意,“你蹩脚的阴谋让我玩得很开心啊”
索莉塔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仿佛温顺的绵羊,对云的调侃仿佛不知,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她低下头,轻轻说道:“您的宽容如浩瀚的夜空,能让您开心是奴最大的荣幸。”
“呵呵”云微笑着,没有说话。
“奴”他霍地想起那一个痴痴的身影,她只记得她是他的奴,那忘却了过去所有,只记得他奉他为主还未曾走进他的心却已经为了他付出所有甚至她的生命的女孩,她甚至连最后仅记的名字,都仅有那仿佛屈辱的“蕞奴”二字。
云的笑容,霍地,嘎然而止,低着头的索莉塔没有看见,少年的脸色变得冰冷,那淡紫的双眼中露出怒意,那不再是苍白,那不是空无一片的苍白,而是仿佛绝望的猩红
无法得知发生了什么的索莉塔只觉得那突然临身的冰冷,仿佛窒息一般的错觉,是巨石压在她的心头,她只觉得仿佛到了寒冰地狱,仿佛连心脏的跳动都被冻结,她伏在地上,连呼吸都开始渐渐急促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她感觉得到他的杀气,和之前不同,之前即便在杀人的时候他也是微笑着的,即便在杀光了所有之后她也感觉不到一点的杀气,她本以为他在杀人的时候也是没有杀气的。
她本以为那便是最令她恐惧的事了,但是现在,她终于发现,原来她,错了。她跪伏着,瑟瑟地发着抖,却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差点便要不堪负荷。
然后,那杀气突然一敛,索莉塔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她的背已经被汗水所湿透了,她从来不知道,只是被气势所压着,她便已经连想自杀都无法做到了。
索莉塔一惊,旋即马上反应过来,挣扎着重新跪倒,她已经体验过他的恐怖,而现在她突然发现,原来平静之下的真实是喜怒无常,她不敢做错什么,她害怕自己如同拉伯里一样因为那般无聊的理由而死去。
我还不能死索莉塔在心里对自己这般说着,她垂着头,用她所知的最能表现出恭谨的姿势屈辱地跪伏着,她的神色恭敬而自然,她的心重复着仿佛催眠自己。
她要报仇她还不能死在那该死的吸血鬼死去之前她还不能死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个脸色苍白的吸血鬼微笑着咬断母亲脖颈的样子,她要报仇她不能死她还不能死
而索莉塔也清楚,虽然这几年,狩魔团也猎杀了不少血族,但是她却没有再见过一次那个杀死她母亲的凶手,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她知道他的实力绝对不是这些小血族所能比拟的,当年的惨状在她的心中同样清晰,永远无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