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由此观之,不难想象这白府当年是如何的不凡
只可惜昔日的不凡和尊荣,已经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现在的白府仅剩下一个孤女和一个寡母在苦苦支撑着局面。
而往日白府多达数百的家丁、仆从,也已经走的走、散的散,只有一个恋旧的老管家和一个一心报恩的小丫鬟留了下来。
由于长期人丁单薄和资金短缺,现在白府的很多房屋和院落都已经显得有些破败了,不过这些对于张涛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只要把这里买下来,想要怎么修理那还不是随自己心意吗
问题只在于,这对母女肯不肯将这幢宅第卖出而已
张涛不是白痴,两个弱女子守着这幢没落的大宅这么多年,其中艰辛可想而知,然而她们始终都没有将其卖出去,由此不难猜测,张涛想要买下它,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呢
当然如果张涛用上「迷情大法」之类的不正当手段,那自然是另当别论。
问题是这对母女不但本身就很值得人同情,而且心地十分善良,更重要的是那个小姑娘年方十七,又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这叫张涛怎么下得了手
不过张涛是不可能轻易言败的,没有尝试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
张涛站在白府的门前,看着油漆微微有些剥落的紧闭着的大门,萧天和柔雨飘就站在他身边。
等了一会儿,张涛回过身,问道:「雨飘姐,你看这幢怎么样要是还不合你心意的话,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说罢耸了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肢体动作。
柔雨飘轻轻地笑着点了点头,很开心地说道:「涛儿,这家是很不错,只是怕主人不肯割爱啊」
柔雨飘说是这么说,但心中已经肯定张涛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涛苦笑一声,「试试看吧」说完就上前叩门。「砰、砰、砰」三声大响过后,张涛扯开喉咙喊道:「有人在吗开开门」
喊是这么喊,但事实宅子里的一切动静都早已尽在张涛的心眼掌握中。
他知道那个老管家就在离大门不足五米的一间小房子内,唉虚伪啊
果然等了没多久,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呀」接着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探出头来。
不知道张涛是不是害怕这老头老眼昏花看不清楚自己,他把脸凑到老头的眼前,彬彬有礼地说道:「老人家,我们是来找这幢宅子的主人的,麻烦您老通报一声」说着还陪上一脸笑容。
老头虽然狐疑,但怎么看,张涛和其身后两人都不像是坏人,以老头多年阅人的经验看,这三人多半是地位超然的隐修。
想到白府以前的辉煌,老头已经下意识地认定,这三人必定是白府以前主人的旧识或是好友。
于是老头马上将整扇大门打开,欠身道:「先生请随老奴来」语气显得无比恭敬。
老头的那点心思如何能逃过张涛的心眼
张涛心中不觉有点惭愧、有点汗颜、又有点得意,来到异界后自己和柔雨飘仗着一副漂亮脸蛋,可以说无往不利,骗了不少人,现在又多骗了个看门的老头,真是
张涛闷闷地想着,却也不点破,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
张涛的心思可是一点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帅气的脸蛋上依然挂着无比亲和力的微笑,说道:「那就谢谢老丈了」
老头受宠若惊,自从白府家道中落以来,何曾有人如此礼遇过他,更何况是个地位无比超然、尊崇的隐修
老头当场说话都有点结巴起来:「不不客气先先生这边请。」
好不容易说完,老头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带路的双腿都有点打颤。
看老头如此紧张,张涛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苦笑道:「有必要激动成这样吗」
老头走路很慢,也是这白府过于大了点,张涛估计从大门,走到这大概是客厅的地方,足足用了一分多钟。
一路水榭亭台,虽然老旧,却依然美不胜收,比用心眼看自是又美出几分。
张涛忍不暗暗感叹:这么好的地方,要是不能弄下来,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啊
张涛想着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啊哈有了
心动不如行动,张涛立刻将心神全集中到了心眼上,将整个白府覆盖了三遍,全力搜索「族谱」一类的东西,并且顺便把两个女人脑中所有关于家族的记忆,都复制了下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张涛终于在白府后堂的宗祠中,找到了关于第一代家主的一些描述,配合着白府中两个女人的记忆,张涛得到了以下信息:
这白家的祖宗本是白狐,在大陆历三一二年现在是大陆历六一四年,也就是三百多年前了。有一代白狐修得了人身,接着又修炼了近百年之后,自称「白无忌」踏进人世,并且步入了仕途,最后官拜大峰国右相、位极人臣长达七十九年之久。
直至大陆历五○九年,这白无忌突然觉得当宰相当得乏味了,就辞了官想要畅游天下名胜。
一日,这白无忌来到了金陵,偶然邂逅了当时金陵城城主之女,当即双双堕入爱河。
那白无忌修炼的心法有点近似于地球上的「童子功」,所以数百年来都未曾娶亲,这次的亲事终于让他破了功。
破功之后的他虽然没有当场死亡,却也变成了一个平常人。
到大陆历五五七年,白无忌终于无疾而终。
白无忌为官多年,虽然谈不上两袖清风,却也颇为廉洁,受其恩惠者数不胜数,门生更是遍布天下。
只是他一生却仅育有一子,名为白当歌,白当歌比之父亲虽有不如,却也官至镇北大将军,这座白府也正是当年的大峰国皇帝赐给他的。
白当歌卒于大陆历五九五年,享年八十四岁。虽然他不是特别长寿,却也说得过去了。
只是他前后共娶了三位夫人,却只生下一个成天病恹恹的宝贝儿子,这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在白当歌「走」后还不到两年,不但他三位夫人中剩下的两个去世了,就连他那才二十三岁的儿子也跟着去世了。
现在白家的两个女人一个是白当歌的儿媳,一个则是他的孙女。
这母女二人当真可怜,母亲嫁入白家不足两年丈夫就去了,偌大一个家只剩下她这个妇道人家撑着;女儿命运也不好,还没出生就死了父亲,作为一个遗腹子,她真的有太多委屈
张涛正在感叹之际,老头已经将他们三个带到了客厅,等三人都坐下来之后,老头先奉上了香茗,接着说道:「先生请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通报主母。」说完还深深地向着张涛欠了欠身。
张涛脸上依然保持着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礼貌地回答道:「老丈请便不过见到贵主母时,还请代传一声,就说故人来访谢谢了」
目送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老头穿过客厅走进了后院,张涛也懒得用心眼察看他们说些什么,因为他们可能说的话无一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