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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荡而知何处有大的不同,导致他耳中全是一片细沙之声,四面都全无二致。

依维干忽道:“公子先前所见是什么样的若是能说出大概,或者我等可将其找出来。”昭元皱眉道:“当日我本来便记不大清,现在又是大变,你却怎么能得知”依维干道:“公子自小并非生长大漠,不知我大漠中人看风辨向也是一项本事。在下不才,别的不行,于此项却还可称精通,或者可以辨认出这些沙丘先在何处,所朝何向。”

昭元将信将疑,但见莫西干和支奴干皆点头赞同,不觉信了三分:“难道还真有此种本事不过反正最多就是找不出来,让他看看也好。”

当下他选了一块平整空地,就沙为盘,以手为笔,大致将那日自己所记之周围情形都画了出来。他本来便记之不大清,画出来后自己更是觉得一团糟,再对照周围一看,更是全然不对。如此之下,他不免也是大有心虚之感,连道此图不准。

依维干看了看沙图,又看看周围景物,便要周围从人都报上这个把月以来各自的游历经历。接下来他便将这些人所说的各次刮风时,其所处的地点和当时的大致风向、风力和持续时间汇集起来,列成了一个很大的表。然后,他又骑马到那些沙丘迎风面背风面和侧风面都看了又看,这才回来。接下来他便在昭元所画地图旁边又取一地,也是一般的堆沙划线。待忙了好一会,依维干才侧过身来,道:“公子可记得当日是这般情景”

昭元站到他的方位一看,果然觉得似与当时有些象,但似乎又不是特别象,便又说了几点似象非象的地方。依维干又去看了看那些沙丘,回来时又便又休整沙盘上的那些大小沙丘。如此好几趟,昭元终于觉得这新图先前所记忆大致相符了,手指动处,已标出了两处所在。之所以是两处,乃是因为当初他见双方对敌,于是便不辞辛劳掘了两个大坑,分开埋了他们。这自是以免他们死后,还彼此打架、不得安眠。

莫西干一声令下,手下众人便径直前挖。那两处所在原本是一个大丘两边的丘脚,可现在却已分别处于两座大丘各自的半腰之处,埋藏已是甚深。但人多手快之下,仍是一会便挖出了两处尸体所在。

那些尸体埋藏已有月余,而且失水过巨,都是面相干枯。但毕竟他们都是身埋沙下,一丝也未腐烂,却仍是可以辨认。只见一边是一群黄白紫黑各色人等之身躯,一边是月氏众人身体,许多人身上还插带着箭。推算时间和干枯程度,确实大致使相合;再看各自身上都带着对方的箭式,显然也确实是用各自的箭杀伤对方的。支奴干叹道:“当日苏哈之一小部久出未归,我等皆疑其已遭不幸,只是还不能确定。现在看来,已是真相大白了。”

众人这时都回过头来望着那头人。昭元慢慢道:“贵客先曾说他们是为鬼方之人所杀,可是鬼方诸部,实在没听说过有紫色黑色之类的人。反倒是你所率之部下跟这些人很类似,弓箭之类也很象。你如何解释你先前所言呢”

那头人面色不变,道:“依我看,这些月氏人未必便是这些人所杀。我部先前也只是从鬼方听及,并非亲眼看见。焉知不是鬼方故意使的反间之计,杀死我两部落之人,再各自插上箭支,故意将他们埋在一起他们只需露些消息误导我们,然后再由这位鬼方之人来亲自揭穿,不就可以离间我两部了”

昭元倒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怔了一怔,笑道:“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若果真要如此,却似乎不必这么麻烦。我本来就已在月氏部中大有地位了,只需直接告诉他们此事,再引他们来此,他们眼见之下自然相信。那样的话,根本就没有你说话质疑的机会,不是更妙么我又何必要等到现在你来之后才说”

那头人点头道:“这话听起然也是有些道理,可惜却有极大漏洞。你乃是前几天才得摄尊位,而当时三位王子就已经对你起了怀疑,你的话只怕未必能有太好的效果。当然,也不排除这些都是巧合,你我阴错阳差,都各自有误。不管怎么样,三位王子乃是明理之人,事实也摆在面前。只要我们好好验伤,看其是否为原伤之箭、原箭之伤,自然便可一清二楚。你可敢跟我去检验一下月氏部所受之原伤,与那一部所用之箭是否真正符合”

昭元心道:“我正有此意,你却先说出来了。”当下便道:“如此甚好。只怕到时候若是相符,你又要说那些人未必是用这些箭的。若是证明那些人确实是常用这些箭,你又会说你部跟他们并非一部,又或是有什么误会才致如此。”那头人鄙夷道:“我还真是不明白,为何还未开验,你便先急着给自己留下台阶莫非不敢跟我去验么”

昭元气往上冲,道:“我当日亲眼所见,难道还怕此验”说着一转身,便和那头人前行验尸。昭元举起一支射在月氏诸人身上的箭,又从另外那拨人身上所带之箭中取出一根,给那头人看。那头人看了又看,忽然似是松了口气似的,失笑道:“这两箭明明不一样啊。你是不是想说这两支箭一样”

昭元冷冷道:“明明一样,又如何不一样你可不要说,世上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东西。”那人鄙夷道:“那是你才能想得到的。我说的不一样,是指风格不一样。通常骑射部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虽然细微,但明眼人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你连这一点都还不知道,就想来挑拨我们之关系你曾说怕我否认这些是我的族人,我可还真是一点都没想过否认。”

昭元见他神色甚是自负,心下也不禁打起了鼓:“难道我亲眼看的也错了难道他竟能连夜先来,将这些箭都换过了,反而设下陷阱等我”他心中虽然不信,但还是不自觉地将两箭并排凑至眼前细看。忽听几声暴喝“小心”,昭元身旁那头人本来离他尚有两步的,现在却突然如同鬼魅一般地欺到了他身侧,而且一掌朝他后脑击来,其势凌厉至极。

昭元本无防备,加上双手正并持箭头贴近眼前,正是最不好应变的姿势,顿时大慌。他百忙中身体姿势不变,忽然滴溜溜急速一旋,整个身体已没入沙中半尺。眼看他已能避过这一掌,立刻便反手为攻,直取那头人下盘。不料那头人全然不闪不避,整个手臂竟然突地伸长了半尺有余,竟还是直直朝昭元后脑印将下来。昭元心头剧震,一面运起铁头功,准备万不得已硬挨一下,一面双手猛地反向一弹,要将二箭掷入他身体中。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扑地扑倒在昭元头上,手掌也将昭元之头打得阵阵昏黑,却居然没死。昭元忍住疼痛,双手反扭住那人身体,二人迅速换位。只见那头人身侧已中三箭,胸前还有两处血洞,乃是自己四人所发之箭都已贯穿了其全身要害。昭元摸了摸那头人双掌,觉他之掌竟然硬如铁石,想起刚刚他忽然手臂能变长这么多的诡异情形,心头不禁大是后怕。显然,若非四人反应都是极快,昭元现在即使不死,只怕也要变成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