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搬迁。
这些事既已定下,昭元便被拉到一个正中间的小帐篷里被看守起来。前半夜是拉玛守夜。到了后半夜,昭元穴道还没冲开一半,哈奴曼便来接班。其重新再点之下,立刻令昭元前功尽弃。昭元见他们防范甚严,叹了口气,也就干脆不做指望,索性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昭元正自恍惚,忽听旁边一人大打哈欠。他睁眼一看,却见哈奴曼正边揉眼睛边对旁边的人怒骂:“怎么还没叫来”那下人垂头道:“马上,马上,拉玛大人马上就来了。”昭元正自心头一怔,忽然眼前又是身影一闪,自己更加不能动弹。原来哈奴曼已等不及,先自又点了一遍。昭元心下恨极:“真是岂有此理”
又过了好一会,才听外面一人进来道:“拉玛大人来了。”哈奴曼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一步便冲将出去,骂道:“他娘的,你这混蛋不够义气”忽然声音一停,就如被突然被人掐断了一般。昭元正自惊异,一个全身皆黑的人突然间冲了进来,鼻部竟然也是戴着一个类似昭元所曾用的铜器,眨眼间便已制住了帐内所有的人。
昭元心头狂喜,几乎都要叫出声来。那人一把点开他穴道,挥手示意,二人立刻便朝帐外窜去。但才窜出十几丈,便听大梵天的声音在后怒道:“何方朋友又来拜访”其声震天,显是这一次颇为出奇不意,极为引他愤怒。
二人全不理会,拼命前奔,已是跃上了那黑衣人备好的两匹马。孔雀明王之帐离此稍远,但也迅速觉察出有异,立刻便是跃身而出。
昭元和那人都是完全头也不回地拼命而驰。后面几十上百匹马已飞速追了上来,还有人远远放箭。虽然这时距离尚远,箭到身边时其势已衰,但毕竟还是要时时回手硬接,以免马儿受伤。昭元心头微急:“难道又要跟上次被胭脂公主抓住一个样”他心下越来越急,忽然心头一动,用尽全身力气忽哨连声,和后面大梵天以及孔雀明王的声音混杂一片。
果然,不出一会,前面已是出现了好几匹朝这边奔过来的马,上面还绑着几个皮人,正是昭元带来的马匹。正在这时,二人之马突然马失前蹄,竟然踩上了流沙。昭元大急,急忙一踩那马之背,腾身跃过。那黑衣人也想如此,但由于他的马陷入更深,这一下竟然没能跃将起来。那黑衣人当机立断,立刻顺势钻入了沙下。
昭元见那黑衣人乃是主动钻沙,并非陷入其中,这才微微放心。他腾身纵上自己的那匹汗血宝马月亮,挥掌发去,将旁边几匹马的尾巴和背上皮人全都燃着。那几匹马吃痛,立刻疯狂乱冲,黑暗中火星直舞,顿时又有几匹陷入了流沙之中。后面追兵之马见前面又有火马又有流沙,好几匹都人立起来,不肯前追,顿时引起怒骂一片。
昭元扭头回望,却见离大梵天和孔雀明王最远的一匹马旁之沙中,忽然窜起了那名黑衣人的身影。那黑衣人身手极为矫捷,一脚将那原来乘主蹬下,立刻骑上其马,朝反方向飞奔。其身后旁边的好几匹马纷纷倒地滚爬悲鸣,显然中了那人暗算,那边顿时大乱。
大梵天怒道:“不用管那人去追那小子去追那小子”不料孔雀明王却厉声吼道:“我部来追这黑衣人这黑衣人的身份比那小子要重要百倍”追兵中立刻轰然数声,队伍立刻分成了两拨。
大梵天忽然又厉声喝道:“去追那黑衣人一起去追那黑衣人”两股人马立刻又一前一后,都去追那黑衣人去了。但一来措手不及,二来那人击倒的马匹抽搐阻挡,那人已是跑开了相当远的地方。昭元一面飞奔,一面时而扭头观望那黑衣人的情形。他知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只能赶快回去报信,至于那人是不是能活下来,已是只能暗暗希望了。
他跑出老远老远,见那黑衣人竟已反向冲过了梵天大营,而且其冲过之后,那大营立刻着起火来,浓烟滚滚。昭元心头一宽:“他只要有机会冲进镇里,以他的本事,就一定能藏将起来。而且大梵天似乎还有心虚,怕某种结果被昭示在众人面前,说不定还会阻挠一下。”
这时,昭元心头已越来越疑,这黑衣人就是宝相夫人之师,可能同时还是那雾中相救之人,只不过当时武功还有隐藏。这黑衣人虽然不一定是陀宝利人,但肯定是婆罗门中极贵之人,说不定就是死去的湿婆,或是摩揭陀国的梵天。若是他被当众揭穿面目,而又真的是其中一者的话,整个天竺婆罗门的颜面都会大损。
昭元想到这里,勉强放下心来,更加加力狂奔。月亮乃是骑惯了的千里良驹,自然比大梵天他们仓促间跨上的马要快,更别说他们还背道而驰了一段时间。但昭元依然不敢大意,先是故意朝与圣城偏差极大的方向跑了百把里,这才找到地形上最容易束拢风势,最容易加强自然风力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转换方向。这是长久以来的规范,即游骑不管是否被发现,都绝不能一开始就朝圣城方跑。即使是放信鸽,也要先放往别的方向,然后再接力传送。
这一路上只有一马,那自是再心急也得休息。但月亮实在是万里挑一的宝马,是以只比去时多费了半天,就回到了河边盆地的那座小城。算起来回城之日,离年祭还有四天时间。
众人经过考虑之后,都觉大梵天等未必真已发现了圣城方位。以他们所带的人马、所选的时机、行动之进程来看,也不象是要大规模进袭的样子。当然,一切都还是得小心。宝相夫人加倍派了巡沙游骑,昼夜巡逻,一经发现,立刻报告。昭元知宝相夫人很可能也确实不知道她师父的真实身份,而且即使知道,也绝对不会对自己说,是以也就不问。
众人这几天中,虽然都是嘴上不说,以免引起年祭之前不必要的恐慌,但心头都甚是戒备,也暗暗做了一些准备。然而才过了一天,以前先派出的沙漠游骑便飞鸽来信,说是那沙漠小镇里正大肆搜捕什么人,而且还要通辑列国。接下来几天,又有讯息前来,说是该镇已四面被围,所有的人都必须到梵天三尊面前听他们讲道。同时,大梵天和孔雀明王的法驾,也并没有起拔的迹象。宝相夫人这才放心了些,决定不取消这一次的年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