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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为楚国立下过极大功劳。便是斗越椒自己,亦是当世难得的治国英才。对于这等之人,不宜因一罪而弃其家,否则当令国士寒心。再说了,他毕竟也从来没有明着犯上。我思若是他知道进退,那么我当封他以万户之邑,逐步解除他手中过于集中的兵权,不给他犯上的机会。这样一来,他风光一世,大家也都安好。但若是他不知进退,那便只有想法去除他了。可是若用这个办法,麻烦会多许多,而且也会有不少后患。”

他说着说着,见二人都是斜坐在床前,扭着身体说话甚是费力,便笑道:“诸事都是需从长计议,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进纱帐中说吧,也免得外面万一有什么人窥视。”说着自己当先钻了进去,见樊舜华甚是犹豫,笑道:“你我名为姐弟,但名份上毕竟是夫妻,难道你还想以王后身份改嫁么”说着微微一笑,将她轻轻抱入帐内,放下纱幕,内外隔绝。

樊舜话听他现在的每一句话都透着自信、沉着、冷静、甚至风趣和取笑,再也不似会因一件事而忽忽如狂了,正是自己心目中费尽千辛万苦想要培养成的那个形象。她呆呆望着昭元的笑容,心下忽然一念起来:“当初他还是一个孩子,那样地迷恋于我,我却看不上他,总想要培养他。可是等他真的被培养好了的时候,他却已经不再迷恋我属于我了。也许我跟他的确还是没有缘分,无论是谁,都只能永远错过,想要时不可能要到。”

昭元见她目光闪动,歉然道:“樊姐姐,你生气了么对不起,我开玩笑说错话了。只要你愿意,还是可以嫁人的,我一点也不介意。我的曾祖母,不也是这样的么”

他这话却是指的是楚文王夫人息妫之事。息妫本是陈国公主,嫁为息国国君息侯为后。当时,蔡国国君蔡侯蔡献舞之后是息妫的亲姐妹,因此息妫也是蔡侯的小姨。当时息妫回娘家省亲,路过蔡国,蔡侯垂慕息妫美色,遂在酒席上出言调戏。

息妫大怒归去,说及此事,息侯自然也深恶蔡侯,想要寻机报复。不料他想来想去,想出来的却偏偏是个极恶心的招数。这招数就是和楚文王勾结,对蔡侯说楚国派兵要进攻息国。蔡侯一来有盟才先,二来想讨好息妫,果然亲自领兵来救。结果息侯之兵突然反戈,和楚军一起对付蔡侯。于是楚文王不费吹灰之力,就擒着了蔡献舞。

蔡侯蔡献舞恨得咬牙切齿,便对楚文王说:“息侯之妻息妫乃天下绝色,无人能及。大王威加海内,当有此人以为侍奉,方才相称。”他说时添油加醋,楚文王又本是好色之徒,自然立刻就要息侯来犒赏自己军队,趁机擒了息侯,要纳息妫为妻。息妫本要投井而死,但被威胁若不从就取息侯性命,于是便被强为楚王夫人。其后数年,连生二子,次子便是昭元祖父楚成王。

时楚国国势申张,息妫又本来就是天下绝色,于是号为桃花夫人,美名冠绝天下,时人皆叹天下第一美人。其逝世后,大江南北更有无数女子争相为其立庙,以祈容颜美丽。此事流传极广,人人都笑此事根本就是三个流氓相争。当然,既然是流氓相争,最终还是楚文王这个最大最强的大流氓,得到了最终的大便宜。

樊舜华虽见昭元引的这个故事颇有些不伦不类,但见他满眼急迫,其希望自己不生气,却是出自真心。她三年来日夜忧心,识人无数,一看之下,就知他这的确是真心要讨自己欢喜,并非是为了多知情势才讨好自己、答应自己。

樊舜华心下莫名其妙地起了一阵忧伤:“当年他也是如此想讨好我,可惜却是不恤国事,为我所鄙。现在他又如此,依然是一片真心,却是极难得的成大业后依然纯真。只是他深藏着那方丝巾,不知是不是已被哪位姑娘先受用过他的这份心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别担心,我没生气。只是你用这个比喻来比,却是不伦不类。那息侯是亡了国,夫人才被抢,你难道也想亡国么这等之话不可乱说。”

第七卷 王者归来 第六十二回 昔日懵懂今不妨六

昭元心中一凛,正想说自己从来不忌什么破口之话,但想了一想,还是低头道:“多谢姐姐指示。”又抬头笑道:“看来有你当姐姐真的是很好啊,我越来越觉得当初我笨了。”樊舜华一笑,正待说话,忽听昭元又道:“姐姐,我今天就真的认你为姐姐,从此成为真正的姐弟,好不好我以后可以想办法封你为公主,为你选驸马。”说着就要拉她对拜。

樊舜华却甩开他手,轻轻道:“你我心中这样就行了,我们形式上毕竟还是夫妻,对么若是你定要流于姐弟形式,我怕日后你在外面也会情不自禁露了出来。我们平时还是要作出夫妻的样子来才好。”昭元眨了眨眼睛,终于道:“对,扮龙象龙,扮凤象凤,这样也好。”

二人默默相对,一时间似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夜色越来越深,二人心中却又都回荡起昭元的那句“扮龙象龙,扮凤象凤”的话来,都觉甚是尴尬。樊舜华心头莫名其妙地跳得越来越厉害,脸也越来越红,怕极了他今晚要在这里睡。

但昭元却终于定了定神,道:“那个扮我的人,你觉得该怎么办”樊舜华道:“你说呢”二人相望一眼,都知这等之事,要说最为省心也最为安全的办法,就只能是将其杀死;但二人却又都不愿意如此。昭元想了想,道:“能不杀人还是不杀为好,况且他也有些功劳。这样罢,好好吓唬他一下,多给些金银财宝,命他远远离开。他从此隐姓埋名过一生,也就是了。”樊舜华点了点头,终于轻轻道:“夜深了,你还在这里么”

昭元低头道:“夜深了,今天今天我就不在这里了。她们的穴道甚轻,醒后当不至发觉是被点穴。我还有要事,明天再来看你。”樊舜华低头不语,终于轻轻道:“你一切小心。”昭元点了点头,想顺手拥她一下,却又不敢,只是道:“我去了,你也要小心。”说完先看看了外面动静,轻轻跃出帐外,回头看了一眼,飞身上梁而去。

昭元一路疾奔,见宫中灯影稀疏,已是后半夜光景了。他心中颇为迷茫,竟然连自己也不知今晚究竟要去往何处。他首先奔回那先前传来乐声的地方,见那里也已再无乐舞之声,全宫都已入睡,忽然间竟有了一种自己根本就是多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