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467(1 / 2)

乃是自己替她束紧衣裙之时。但自己那时完全手忙脚乱,心慌无限,连看都不敢看,又哪里敢去细察她下体而且即使能看敢看,卧眉山中只教过妊孕知识,可没教过这些,自己实在不敢只从视觉便完全确定一人是否处子。

昭元越想越是难堪,可他脑海中现在充斥的就是这些,竟然是一时间无可抑制。他生怕自己真的就做出了这等之事,因为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真是天下罪人:不但自己禽兽,更要命的是极可能给楚国带来可怕的后果。

可是拥抱宫云兮、亲近宫云兮那美妙的感受,却依然在他心中盘旋,他竟然也在莫名地偷偷希望,希望自己已经真正和她融为过一体。他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卑自鄙,可却又怎么也无法完全压制住,更加别谈完全抛弃。

昭元叹了口气,忽然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我现在能够有些理智,也就不完全是禽兽了。这里虽然一时无危险,但毕竟还是荒郊野外,我还需保有性命送她安全回城。以后以后”以后什么,他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现在是有了些理智了,可是如果真的再出现这等危急情势,自己是不是还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断地问自己这个问题,竟然已是不额上冷汗涔涔。他极力地想要回答“能控制住”,可心头的那个良心,却始终不屑一顾地将它贬为谎言。自己归根到底,难道真的就只是一头禽兽

昭元脑海中百转千回,悔恨交加,忽然耳际似乎听得宫云兮轻轻嘤宁了一声。昭元立刻整个人都如被巨锤狠狠捶了一下,全身都是本能地一颤,脑中万念一时全消。他只偷眼朝宫云兮望了一眼,就连忙缩回头去,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悄悄坐起,而且也是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二人一时间默默而对,心头都是万马奔腾,却又都是丝毫无语。即使偶尔朝对方偷望一眼,却又偏偏跟对方的偷望相触,都只能急忙又收回眼,面红耳赤,头也垂得更低。

良久,昭元终于轻轻道:“对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的。”宫云兮低头不语。昭元叹了口气道:“不管是不是真有禽兽之行,我这等之所作所为,的确是大违礼法。我真是该死。”宫云兮满脸飞霞,轻轻羞道:“我们本是夫妻,你对我这样,也不算太无礼。”

昭元一听她说出“夫妻”二字,那本已在极力平复的胸中忽然如同炸裂般的难受,猛然嘶声道:“不,不,我们不是夫妻我们不是夫妻”宫云兮被他这声野兽般的咆哮惊得睁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他,颤声道:“你说什么我们不是夫妻你不要娶我了”

昭元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瓢冰水一般,脑中又是万念俱起:“大难脱困,正是人心情最为激动和难以把持的时机。她要是忽然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羞愤自杀不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可以在这当口告诉她她是来享受这个世界的,这些痛苦我一人多承受也就罢了,又何必定要她来分担”

昭元终于又颓然坐下,头也不抬,用尽浑身力气才缓缓道:“我们尚未成礼,还不是夫妻,我不能对你这样无礼的。”宫云兮松了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忽然间又是羞涩满面,低头不语。

良久良久,昭元心头终于勉强平静了些,缓缓道:“我这样无礼对你,你生气了么”宫云兮轻轻道:“我当然生气。”昭元木然道:“我对你究竟无礼到了什么程度我们行了行了礼没有”宫云兮狠狠瞪了他一眼,脸上红晕朵朵,娇艳不可方物,却是根本答不出来。许久,她才轻轻道:“我是你的妻子,不管你怎样对我无礼,我都不会太生气的。”

昭元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本来是想要问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然后才好自处,可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对于宫云兮来说,却也是一样地难以回答。她甚至可能比自己更早昏迷,又怎么可能有体验现在即使她知道了什么,又怎么好回答

昭元心头越来越是木然,忽然想起:“她如此平和,还肯跟我说话,自然应该是我没有做什么事。否则她还不痛骂于我唉,我真是幸运,偏偏就是能停在那一线。”想到这里,似乎精神振奋了不少,可是心头却又莫名其妙地极度失望,竟然止不住又想:“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我的妻子,对我爱恋已极深;加上我们又肌肤相贴了这么久,现在又看到我这么颓废和后悔,心疼我、怕我太过自责,有所掩盖,也是有可能的。她是仙子中的仙子,本来就是人皆仰视,从来就不担心有人会怀疑她的尊贵圣洁和矜持,自然不一定非要和世俗儿女一般,定要先训斥我一番,以显自尊自重。唉,我究竟做了什么没有”

昭元脑中那脆弱的平静立刻又被搅得稀烂,既希望自己做过什么,却又害怕自己做过什么,翻来覆去都是这种贼一般的心理。宫云兮却默默不说话,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

昭元望着夜空,只觉满天的群星也都是那么的暧昧不明,没有一颗愿意给自己对任何一面的信心。他极力地想要回想起妈妈,想请冥冥中她的英灵来回答自己,可是妈妈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想便能自来的她,现在竟然无论如何也请之不动,只扔下孤零零的自己。

昭元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暗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先找到方向护送她回去再说。但愿我是没做什么事,但即使是做了什么事,也也反正她如此美丽,乃是天地至宝,所谓至宝本无所主,唯有有有机缘者得之。再说,我肯让她做宋文昌的妻子,那宋文昌定会沉醉其中,未必就会太介意。我自己的曾祖母桃花夫人,本来不也曾是息侯之妻么晋文公夫人侯赢,不也曾先嫁过人么我自做我应该做的事便了,即使有愧于宋文昌,也可以善治楚国来稍补罪孽。”他想到这里,心情略松,丝毫也不敢再多想其中的凶险之处,只是又轻轻叹了口气。

昭元定了定神,终于慢慢抬起头来望向宫云兮。他见宫云兮大有瑟缩之意,忽然惊觉自己和她都是从水中出来,现在又是直接暴露于寒风之中。自己倒是不怕,可她这花朵般的娇躯,那可如何经受得起他连忙坦然靠近,伸出手去又将宫云兮揽入怀中,却觉她似乎微微一扭,象是还在生自己的气。昭元忙轻轻道:“对不起,我又没尽到夫妻之责任。你身体柔弱,要是着凉,我会心痛的。”

宫云兮本来对他不知体贴心下生气,但听他现在老老实实而又深情地陪罪,心下也自消了一半,便也不再推拒。但一入他怀,感到他男性气息,想起先前他对自己疯狂冒犯的情景,却不禁又是全身发软,羞怯无限,生怕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对自己肆意轻薄,又要拉自己重入那种无法言传的欹旎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