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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以复加,只是狠狠捶他身体,要他闭嘴。

昭元一笑,正色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之所以今天不肯输给他,是因为他真正需要战胜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这一切的原因,其实也是因为他自己太骄傲。他若要娶我妹妹,那就必须做个明白原因的人,可不能糊里糊涂就娶走。那样我还不放心呢。”

琴儿听他忽然正色如此而说,也觉言之有理。但她羞意才去,心头却又是一股忧愁上来,轻轻道:“说来说去,还还是我做的孽。他战胜了自己之后,会不会原谅我呢”昭元笑道:“你对他的这点折腾算什么你问问许我,你看看我受的苦,我被整得比这还要狠得多,还不是大彻大悟、活着回来了他连这个都原谅不了的话,我也不能把妹妹嫁给他。况且我很明白的,只要你真嫁给他,什么苦也都会变成甜蜜记忆了。”许姜禁不住抿嘴而笑。

昭元微觉尴尬,连忙道:“不过呢,这一切烦恼的真正根源,其实都是你还没嫁给他,做大哥的也是知道的。只要你真想嫁他,大哥其实什么面子都丢得起,根本不会去计较什么太多。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却是大哥还有些私心,要他为天下出一点力。”

琴儿道:“你要逼他继续练剑,去对付雪山之会”昭元点了点头,道:“中原高手,说起来也是一装一篓,但真正顶用又肯出手的,却只怕实在没几个。说实在话,我没有料到魏颉武功竟能精进如此。我本来还很绝望的,现在却多了一丝希望了。”

琴儿幽幽道:“可是他都已经这么样了,还能承受住么”昭元道:“做大哥的怎么会真忍心把自己的妹夫往火坑里推别人疯狂,便常会自暴自弃,可他疯极狂极之下,却反能悟出如此厉害之剑法。显然,他根底上还是极聪明极理智之人,只不过被你下手下得太也狠了。”琴儿脸上一红,默默不语。

昭元笑道:“本来呢,我还担心你身世纠缠太复杂,怕他没能力保护你。那样的话,与其让你我一生担惊受怕,还不如招他入赘。但那样的话,我又有些担心他不答应。现在既然看过了他武功,我还真是不大担心了。我看就算是君万寿真来,也难为不了你了。我怎么”琴儿忽然泫然欲泣,低声道:“他已经来过了。”

昭元吃了一惊,但立刻便想起那一道血迹,脱口道:“是魏颉砍伤的他”琴儿泪水已落了下来,道:“你走以后过了个把时辰,我爷爷就忽然要冲进来,想劫我走。”昭元道:“这可也真巧。”琴儿道:“其实也不太巧,你”但却忽然住口不言。昭元心中略奇,但琴儿却又勉强定了定神,只是道:“我猜,他其实早就潜伏了,只等你走远就要动手。”

昭元见她似乎有未尽之言,但知她外表虽然柔弱,其实意志向来极为坚定,自己根本就约束不住她的。现在她既然一时间不肯说,要骗得她说那可实在太难。因此,昭元也就将此事略过一边,沉吟道:“魏颉竟能砍伤他他还又能逃脱”忽然又失笑道:“看来魏颉也潜伏很久了。我有伤之下依然能胜他,君万寿功力甚高,人又奸滑,可不比我差。只怕人家还是为你不顾性命才成功的。嘻嘻,人家都这么用心表现了,你还怕他不肯原谅你”

琴儿脸儿羞红,默默不语。昭元嘻嘻道:“总之这个妹夫不错,又痴情,武功又好,还那么帅,同时还很聪明,家世也显赫。看来我得赶紧行动,免得他变成别人妹夫了。你想想看,我怎么舍得让他真正发疯这真正入魔之事,其实对于他这等人,应该也不大会。我想来想去,觉得他不象孔任和我,因为他心中并无太重的天下,而主要是人伦。因此,他其实尚属单纯,重担也并不太大,只要没人故意引导入魔,他应该还是能够再承受几个月年把的。那时候,他的剑术当突飞猛进,说不定还真能胜我了。等那个时候,他心中介蒂解开,不但能为天下出力,还可名正言顺地娶你。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解决了,不是什么都好么”

琴儿痴痴望向远方,忽然轻轻道:“他一定能承受几个月么万一万一他承受不住那可怎么办”

昭元深深望着她,忽然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慢慢道:“身为大哥,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法保证他一定能承受得了。这个实在不是完全之策,的确也是有极大的风险。他可能会死,会疯,会狂,会入魔,可以说没什么不可能的。”

琴儿见他忽然面色极正,吃了一惊,但还没答话,却听昭元又已慢慢道:“虽然他已走了,但我若要追他找他,还是可以在一个月内将他带到你面前。从此你们可以共效于飞,不问世事,一生安乐,为万世所羡。大哥是愿意的,你可愿意”

琴儿怔怔地望着他,忽然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道:“大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

昭元叹了口气,轻轻又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慢慢抚摸她秀发,柔声道:“不怪你,不怪你。大哥也有错,大哥也是太认真了些。你关心则乱,盼望他平平安安,当然也是人情之常。只是你也要相信大哥,大哥绝不会逼他去冒无谓之险。”琴儿哭个不住。

昭元慢慢道:“其实,你也未必很了解他的另一面。你看到他在你面前是那么的脆弱,就以为他很难承受痛苦,其实不是这样的。以我仔细揣摩,他应该本来还是一个极骄傲极理智的人。只是你精研迷惑人心,他又为你超人之美貌所摄,先入为主之下,他弱点终于被你牢牢抓住,从此无法自拔。他家世代为国为民,其父辈对其督导极严,期望极大,他又潜心接受了二十年,可说已将这深深印入了他骨髓之中。现在他心头虽然似是只有你最大,但要他真正只为了个人私利,他也肯定心头不安。如果他明明可以帮上大忙的事,却只得到你就先带你跑了,势必会令他受一世之煎熬责备,令其家其国世代蒙羞,而你们一生也绝不会真正幸福。就算不为天下,只为了你为了他,这险也是值得一冒的。”

琴儿幽幽道:“大哥,你别说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但眼中泪水却更是汹涌奔流。昭元轻轻道:“要让他冒此奇险,我确实是太过残酷了些。可是身为男儿,如果不经历真正的奇险和煎熬,那么他将永远只能是一个雌性男人,永远不配称为真正的大丈夫。你与我为兄妹,我虽不会阻拦你婚嫁,但就心里喜好而论,无论你说我世俗也好,说我自私也好,我实在不希望娶你的人是个缩头乌龟。平心而论,要做这等大事,从来没有万全一说,人人都必须承受风险。即使你大哥我,身为楚王之尊,一样经历过无数次生命危险,承受过无数痛苦,而且将来还可能有更多的危险和痛苦在等着我。可是危险和痛苦能够磨出浴火硬骨,也只有这样生存下来的身骨,才能真正给妻子以依靠。哥哥对这一切,永远无法后悔,也永远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