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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京街头百姓都知道的事吧,公主这是敷衍我”安达蒙眯了眯眼。

“不然二王子想让孝宁说什么”朱孝宁扬了声音,眉尾上挑。

安达蒙见她面色不虞,倒柔了神色:“小王不过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柿子拣软的捏,碰上硬茬就萎了。”朱孝宁嘀咕一声,不轻不重,正好让他听到,继续盯着他袖口的头巾。

安达蒙将她的话都听在了耳中,呵呵一笑:“那公主是柿子还是石头”

“我是鸡蛋里的骨头,看着脆弱,可谁若将我惹急了,我会硌死他。”朱孝宁起身欲走,斜眼瞪着他。 今日一直憋着气,此刻被他一激,巴不得所有的气都撒在他身上。

“公主此话甚妙,但我就爱鸡蛋里挑骨头”安达蒙也起身,靠到她耳边,语气暧昧。

“本公主累了,先回了,二王子慢慢欣赏这夜景罢。”朱孝宁提了裙摆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雅间。

待得朱孝宁上了马车,安达蒙却忽然追了出来,径自掀了她的车帘:“ 不记得那条头巾了吗”

“自然记得,二王子既然提了,就还给我罢。”朱孝宁不客气地伸了手。

安达蒙哈哈一笑:“那日与张将军在外游荡的果然是你,你和张将军”

“关你何事”朱孝宁秀眉倒竖

“只是我的孝宁公主,这头巾,是来自鞑靼。”安达蒙眼白分明,其中蕴含的内容却让朱孝宁看不清。 知道他话里有话,可是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一点猜测的方向都没有。

“我管它来自哪里,难不成二王子还要带它回鞑靼不成快还我。”朱孝宁不想跟他在大街上吵嚷,心急道。

“还给你也成,不过我确实要带它回鞑靼。”

朱孝宁呼吸凝滞:他这话

安达蒙的神情意味深长,缓缓从袖子里掏出头巾,塞到她手心里,还趁机摸了一把:“我的孝宁公主。”

“谁是”朱孝宁怒不可遏,不过安达蒙已然朗声一笑,带着随侍离开了,最后只得气得甩了甩袖子。

玉芷和玉芊从未见过她动怒,此刻也是吓得敛气屏声。

朱孝宁晓得自己太激动,闭了眼靠在马车上养神,一言不发。

回到太子府,没有朱孝旻,只有一只大肥猫。朱孝宁难得地主动抱了覆雪,覆雪享受地眯了眼。

但是朱孝宁心情不爽,看什么都不爽,这肥猫还是张拓奕送的,更不爽:“肥猫,你吃这么肥做什么一脸呆样。”

覆雪被当成迁怒对象了,委屈地埋了头,一边用爪子挠挠她的手心。

朱孝宁痒得咯咯直笑,笑完之后又板了脸:“你看起来很聪明你样子,但怎么这么懒,连捉老鼠也不会。”

覆雪不满地喷了喷鼻子,这太子府也没有老鼠可捉啊。

朱孝宁捏了捏它的圆圆脸:“张拓奕你个呆子,你个大老粗,揉死你”

要是他人这般对覆雪,早被它的爪子给挠破相了,可是朱孝宁是它主人啊,它的衣食父母哇,只能咧了嘴,喵喵几声表示抗议。

朱孝宁蹂躏了它好半晌才放过它:“今天你去偏房睡,不许进我房间。”

公主亲自赶它了,玉芷和玉芊自觉地上前抱它离开,覆雪也不挣扎,只眼泪汪汪地瞪着大眼。

朱孝宁发泄过后,心头才畅快了,脱衣,一夜好梦。

第二日,朱孝旻并未回府,朱孝宁就在府中等着,时常派管家去门口看看,可是到了傍晚也未归。晚膳过后,宫中才来了消息说皇上又留了他住下。

如此反复三天,朱孝宁心中 日比 日忐忑。皇爷爷这不就昭示了他的心意了么,几位皇叔会怎么看

“公主,鞑靼王子来访。”秦管家入内禀报。

朱孝宁本就烦恼,这惹人厌的家伙又来了,重重地放下手里捏 杯盏:“让他去园中等 。”

“是。”秦管家迟疑 瞬,才缓缓道,“公主,园中冷,这”

“让他去等。”朱孝宁不耐烦地摆摆手,“最好冷得他再也不来烦我。” 知道自己的做法欠妥,但她就是懒怠招呼他。

安达蒙听闻秦管家回复,倒未在意,反正他皮糙肉厚冻不坏,便兀自坐在园中 水榭里品着管家送上的热茶。

朱孝宁在房中缓了好一阵才出去,远远地看他气定神闲地坐着喝茶,顿时不平衡起来。

安达蒙见她皮笑肉不笑,摆明了不待见他,展颜大笑:“孝宁公主真是可爱。”

朱孝宁也不跟他打招呼,坐下后才施施然道:“前段时日,我还听说,若对一个人没什么可夸 了,就夸人可爱。难道孝宁这般不成器,只余可爱了”

“孝宁公主心直口快,倒是小王粗心了。孝宁公主自然是美丽动人,沉鱼落雁,冰雪聪明,精明能干”

“得得,打住。”朱孝宁阻住了他,“二王子真是有诚意,孝宁受教。不过二王子突然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哦,小王是为了妹妹而来。”

“奥莉嘉公主又怎么了”

“又”安达蒙 挑眉。

“呵呵”朱孝宁打了个哈哈,意欲蒙混过去。

安达蒙沉默片刻,也哈哈一笑:“小妹顽劣,还请公主包涵。”

“好说好说。”朱孝宁抚了抚手背,还真是冷啊。

“小王的妹妹说那日是张将军救了她,张将军英雄气概,令人折服,更令小妹倾心。小王听说公主和张家关系极好,就想请公主帮小妹说说,若成了事,小王必有重谢。”

朱孝宁此刻连假笑也笑不出来了,表情僵硬:“孝宁恐怕要让二王子失望了。”

安达蒙细细揣摩了她的神色,探手按住了她因为紧张而按住桌角的指尖:“公主,小王听说皇上留了皇长孙好几日了,这是有意立皇长孙为储”

“皇爷爷与孝旻感情深厚,留宿宫中也是司空见惯,二王子何必大惊小怪。”朱孝宁大力地抽回手指,语气坚定。

“有没有,公主心中如明镜。”安达蒙指了指她心口。

“二王子真是会说话。”朱孝宁别过头去,连安达蒙都看出来了,几位皇叔恐怕坐不住了吧。可是朱孝旻如今羽翼未丰,他们若想动手,恐怕他根本就没有回击之力。也不知皇爷爷做何想法,这么早将朱孝旻推到了招风口上。 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转移他们 的注意力,至少让他们不能确定皇爷爷的立储倾向。

安达蒙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慢慢靠到她耳边:“公主,有一法子可以消除他们的怀疑,要不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