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出手,看看能不能在关键时刻帮他们一把吧。
当夜众人各自休息,等到第二天一早方才出发。
罗天镖局一行,总共有百余名趟子手,七八个高级镖师,由王镖头率领,赶着几辆空空的镖车,上面插着罗天镖局的大旗,倒也是威风凛凛。
风子岳本欲步行,不过王镖头送了匹马来,反正骑马和步行,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马背之上,更好思考武学的种种难题,他也就没有推辞,坐在马背上,跟随镖队缓缓而行。
苏素倒是没有坐车,也是一样骑着一匹栗色的母马,她从后面嗒嗒地赶上,与风子岳并辔而行。
“风公子,真是想不到,世上有你这么厉害的武功”
她这话像是由衷的赞叹,那种打心眼里说出来的崇拜之情,最是容易打动男人骄傲的心。不过风子岳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现在的武功,也不过只是沧海之一粟而已”
如今他虽然已经是先天第六重,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算是真正的高手。
别说还没有到达上一世的境界,就算到了,在头上,还有一个楚狂人的阴影。
更何况风子岳这一世的见识,更是远远超过了上一世,天武第六关的神秘白袍女子,黑沼暗狱底破虚境界的大日神光,都让他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所以他一刻也不辍地追寻武道,想让自己变得更强。
别人说他有多么厉害,他却是完全都不觉得。
所以苏素这句话说得再诚恳,目光之中,再怎么流露出崇拜的申请,也丝毫无法打动他的心灵,反而是激起他对武学更高境界的憧憬,一时竟又沉浸其中,身边这个大美人儿,竟是不理不睬。
苏素碰了个软钉子,风子岳淡淡回了一句之后,居然又好像进入了一种发呆的状态之中,对她全不搭理。
她跟男人说话,从来也都没有这么不顺利过,总觉得心中不爽,正要再开口,忽然见风子岳惊愕地抬起头,望向西北的方向。
苏素吃了一惊,不明白这么一个少年高手,还有什么值得惊愕之事,却见风子岳面色一沉,双目之中又冷厉之色,沉声道:“有血腥气”
第一百八十五章一剑可当百万军
关外苍茫,大漠孤烟,是一望无际的平川,夏日的草原在这荒漠之上点缀着点点绿意,阳光和煦,玉门关外,也有春风飞度。
本来是一片静谧安详的情境。
但是风子岳的鼻端,却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他的六识敏锐,这大漠又是空旷无比,虽然在百里之外,但那血腥的气味,却是已经飘到了他的鼻子里面。
“血腥气”
在一旁的王镖头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却是什么也没闻到,“风公子,在哪个方向”
风子岳面色肃然,指向前方西北。
“那里”
王镖头心中一惊,“那是白水村的方向,玉门关外第一村怎么会”
玉门关外,不过百里,就是这白水村的所在。
无论是出关入关,在这白水村中休整,是常年羁旅的商贾和游子必然会停留的一站。镖队也正打算在那里落脚,补充食水,再换一些骆驼,往沙漠之中前进。
出关的,这白水村是故国最后的遥望;进关的,白水村代表着已经回到了故乡的怀抱。
白水村,也有几百上千的人口,盘踞着最好的一处绿洲,商贾往来,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称得上是小康。
关外虽然不安全,但约定俗成的,谁也不会去碰着祖祖辈辈扎根在此的白水村。
因为即使是再凶恶的盗贼,终究也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但是如今风子岳说那里传来了浓重的血腥气,这会是怎么回事
王镖头的眉头紧皱,不会是一出关外,就遇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吧
他完全没有怀疑风子岳的说法,魏耀祖的推崇,加上昨日一袖打飞南宫公子的实力,王镖头对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心悦诚服。
“风公子你看,怎么办”
不知不觉之中,风子岳已经成了一群人的主心骨,一群人都是以他为马首是瞻。
遇上这种事,绕路而行比较稳妥,不过王镖头自己心里也没底,还是要看风子岳的意思。
“我们去看看”
这么浓重的血腥气,到底是要死了多少人才能达到
风子岳面色森然,他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一定要上前去看看。
“好,继续向前”
王镖头招呼一声,一众镖师和趟子手牵着骆驼,赶车前行。
大约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气,就算是那些趟子手也闻到了,除了这浓重的血腥味以外,还有一股隐隐的焦臭气息。
杀人之外,还有放火
镖师们的神情,也越发凝重起来。
照这样的情形看来,白水村真是遭了大劫了
“公子”王镖头踌躇了一阵,白水村遭劫,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如今过去,不知还会不会有危险。
风子岳却是摇了摇头,驰马奔行在前,王镖头无奈,只得指挥镖队紧跟在后。
好在如果是马贼所为,他们一击即遁,应该不会还留在村上。
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也顾不得中午休息吃饭,只是拼命赶路,终于在下午的时候,赶到了白水村。
曾经的白水村
如今,只是一片冒着黑烟的修罗场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四处烽烟。
简直可以说是一片人间地狱
几百户的白水村,居然是惨遭屠村,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王镖头的面色大变,“怎么怎么会这样”
马贼劫掠,就算是再凶恶,也不会杀鸡取卵,将一个村子全部屠灭,屠村之后,这个村子就彻底消失,也就失去了再次劫掠的可能。
只要稍有理性的盗贼,都不会做出这么没有人性的事情。
然而,这血淋淋的现实,却是摆在他们的面前。
无论男、女、老、少,甚至是几岁的稚龄幼童,都被残忍地杀死,抛尸在地上,任鲜血浸湿了草地。
苏素面色惨白,深深地叹了口气,低下头,似乎是被吓坏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风子岳的面色,也是变得极为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