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件在上一世中,未曾发生的事情。
当然上一世中,人类一方,也没有跟妖煌旗鼓相当的对手,妖兽之势,席卷天地,他自然也没有必要来下这个战书。
现在的情况,却是大不相同。
妖兽的进攻,陷入胶着;而风子岳踏入破虚,确实是有了与妖煌一战的本钱
风子岳微微蹙眉,对那青丘狐王点了点头。
青丘虎王会意,当时就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书,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风子岳的面前。
风子岳手腕轻轻一抖,将这文书抖开,只见一片鲜红的娟秀字迹,写得清楚明白。
果然是一封战书。
这是神兽妖煌的提议。
人与妖兽之间,必有一战,无可避免。
但如今迁延日月,伤亡惨重,无论是对人类一方,还是对妖兽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妖煌就发出动议,与其这么大混战,不如人类与妖兽的高端战力,打一场擂台赛
他言辞恳切,倒是很诚恳。
妖兽之所以要与人类一争,也无非也只是想要一片生存空间。
原本妖兽以鲸吞之势,横扫西北,逼退大明、北匈、蕃国三国的大军,西北之地,虽然贫瘠,但对妖兽来说,已经算是一片好地方。
但是在这一世当中,由于风子岳的提前准备,让这些妖兽彻底失去了这个时机。
他们若想要挣得一片安身立命之地,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妖兽伤亡惨重,人类也是不好过。
所以,妖煌提议,十战以决胜负,妖兽若胜,可得巴蜀之地,繁衍生息若是败了,妖兽就退入北方,万里冰封之原,绝不再出现在中原一步
“十战胜负”
皇帝皱了皱眉头。
其实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如果真能够按此来进行,那如今以举国之力维持的西北战线可以停下,倒是能休养生息。
何况巴蜀之地,一直是大明和蕃国之间的缓冲地带,周围山脉林立,道路不通,本来也少有人民,拿来做为赌注,也甚为恰当。
如果一战而胜,将妖兽比如万里冰封之原,更是一劳永逸,可以解决妖兽之患
皇帝心中,颇为有些意动。
不过若真要进行着擂台赛,只怕这赛制还要好好琢磨,以人类的顶尖高手数量,对上妖兽,几人组合,才是最占优势
但皇帝也知道,这件事情,第一他说了不算,第二就算他答应下来,妖兽一方,也不会当真,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如今认的,只有风子岳一人。
“风公子,你意下如何”
皇帝转头向风子岳垂询。
风子岳看了这一份战书,心中却是疑惑重重。
其实说实在的,光从这一封战书之中,倒确实是能看出妖煌的诚意。
但是,风子岳从前世的经验之中,却并没有看出来妖煌的真实意图。
事实上,作为万兽之王,妖兽一方的最高领导者,妖煌始终是显得非常神秘。
上一世的神水大劫之中,风子岳也觉得他实际上不是非常关心妖兽的福祉,在妖兽占据大好形势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要如何。
若不是有四大妖兽长老支撑场面,光他一个妖煌,纵然武功天下无敌,但要为妖兽打下安身立命的所在,实在并非他所能。
后来妖兽形势危急,也并没有见他力挽狂澜的出手,到最后更是彻底失踪,无论在妖兽之中,还是人类之中,只留下一堆的猜测和传奇。
这样的妖煌,忽然写了这一封战书来,风子岳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了解另一段历史中妖煌的作为,若是他真是为了拯救妖兽降临而来,那他下这一封战书,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风子岳皱起了眉头,这时候他才发现,虽然他一直在操心神水大劫之事,但是对于神水大劫的始作俑者妖煌,却是一点都不了解。
他到底为什么降临在天武大陆
他又是怎么来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风子岳其实全然一无所知。
上一世中,没有任何的信息。
而这一世中,风子岳在妖煌降临之时,就在一旁伏击,楚狂人出手的时候,妖煌曾经说了几句话。
“天地无古师,万古如长夜”
“生死轮转,灭世创世,与我胸中的悲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古师”是什么人他的悲痛又是什么
风子岳心中疑惑,微微沉吟。
良久,方才抬头。
“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狐王暂时在馆驿中休息几日,等待答复如何”
兹事体大,风子岳还是不想妄下决断。
“这几日之中,双方战事自然是暂停”
狐王连忙点头,“风公子吩咐,敢不从命,妖煌大人的意思,也是你们可以慢慢考虑几日,这几日之中,我们决计不会进攻。”
“那就好。”
风子岳点了点头,让人带青丘狐王下去休息。
“风公子,到底此事如何”
皇帝倒是心急如焚,他这几年之中,如坐针毡,一直都想着要解决神水大劫之事,就可以安心退位修炼。
风子岳皱了皱眉头,“此事应该可行,不过妖煌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却是心里没底”
皇帝怔了一怔,心中忽然也明白过来。
妖煌提的条件,未免也太低了。
只是巴蜀之地的话,皇帝甚至毫不介意直接将这块地方划给妖兽,以平息这一场战事。
只要妖兽肯来谈判,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
但他却提出了十战胜负的法子,这却是有些诡异,而且还承诺若是败北,就全族迁入万里冰封之原,纵然妖兽没有弯弯绕的肠子,又过分自信,但也实在有些奇怪。
“巴蜀之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风子岳摇了摇头,上一世中,他对巴蜀之地,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也没有听说有什么特别之事。
“妖兽的图谋,应该不是巴蜀之地。”
如果妖煌只是想要巴蜀,那完全可以直接攻打,或是跟人类谈判,不必拿出这么一个对己方极为不利的擂台赛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