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逼人,她嘴角噙笑,高贵大方,芸仙如雏菊般娇小可人,一双弯弯笑眼醉人心脾。这是何等高洁的姐妹,不以容貌取巧,纯以技艺致胜,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啊台下有人显然帮姐妹俩戴纱帽找到了更为高尚的借口,这人的话迅速在人群中散开,张家姑娘的美名就此传扬开去。君三夫人身边的蓝衣小厮取过母亲手中的单子,只见上面写道:
幽兰操歌者:张景泓;操琴:张芸仙
蓝衣小厮若有所思的念着:张景泓。
景瑶坐在景沁、景钰两姐妹中间,气的咬碎银牙,她的眼睛瞪向站在身后的红裳与红杏,红裳不可思议地看着台上致谢的二人,她半蹲着靠在景瑶耳侧说道:“小姐,奴婢躲在后面亲眼看到的,景泓小姐的的确确是喝下了野蒉茶。”红杏也惊诧不已:“小姐,奴婢跟那女的确认过,她亲手将茶水交给了红娉,不会错的。”
景瑶眼神流转,她取出锦帕,优雅地擦拭了脸上并不存在的汗,对景沁、景钰二姐妹说道:“真正是精彩之极,我们去后面给景泓姐姐道个喜吧,好歹是自家姐妹。”
“我为什么要去”景钰直觉地出口拒绝,她生气还来不及呢。然而,当景钰触及景瑶那冰冷的眼光后,心中竟有些害怕,不由起身默默跟随。
景泓和芸仙的节目之后,众人再也没有心思关心她人的表演,甚至连表演者自身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相较之下,后台反倒比前台热闹,尤其是那些游走于深宅内院的婆子妇人,更是围在景泓和芸仙身边,恨不得扒着衣服仔仔细细地将这二人的容貌体态记个清楚。
生人的问话,景泓芸仙姐妹只是微笑,并不作答。景泓的贴身丫鬟红娉捧着托盘,挤过人群,一边挤还一边大声嚷嚷:“让一让,让一让,让我进去,我要送水给我们家小姐润润喉咙。”
听闻是送茶的丫鬟,婆子们给她让了一条路来。景泓接过红娉的茶盏,小口小口地喝起茶来。话说,世家子弟,连走路的仪态都与平常人有极大的差别,景泓这一喝茶,围在周边的婆子妇人们又忍不住点头赞叹:“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女子,瞧这仪态”
芸仙见身边人众多,故意开口起了个头,与身边人聊了起来,景泓刚要接口,又皱着眉头揉了揉喉咙。
一位婆子关心地问道:“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看你好像有些不适。”
景泓蹙眉点头,她将茶盏放回托盘,指着茶水似要说些什么,张开口却又未能发出声音。
“姐姐的意思是,这茶水有怪异”芸仙故作惊讶,她大声道出茶水有异,引来众人注目。
景瑶三姐妹慢了一步,本想等人稀少些再过去,谁知如今事发突然,这人反倒越聚越多起来。
景瑶看着芸仙、景泓二姐妹,一个含泪作态,一个打抱不平,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冷笑出声,她侧头对红杏、红裳二人轻声说道:“我冤枉你们了,是她们的手段更高竿”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往乾春苑走去。景沁、景钰二姐妹仍是摸不着头脑,她们疑惑地往人群中看了几眼,便快步追上景瑶,三人一道离开了。
第四十四节 惫夜谋划
更新时间201134 10:00:15字数:2618
君老夫人脸色阴沉,几位夫人站在一边,脸色也甚是不善,底下跪了一群管事,俱都深深低头。君三公子已经换回了常服,双手抱胸,眼睛盯着下跪诸人的神情动作,想要从中辨别些什么出来。
“咱们君家这回可是长了脸了,好好一姑娘,就这么被人给下了药,这幸亏是野蒉,除了喉咙哑上个几日,旁无大碍,若是放的是砒霜,我们从哪儿给人还一个大姑娘去”君老夫人气得重重放下茶盏,茶盏撞击声在寂静的室内愈发清脆,胆小的被吓得瑟缩一下,将头低的更低了。
“说那姑娘穿的是我们君家丫鬟的衣服,你们要小心排查,今儿在岗的不再岗的,给我理理顺,等张家丫鬟过来,一个一个的指给她看。”说完这段话,君老夫人脸色冰冷,拂袖而去。
君家几位夫人或柳眉高挑,或嘴角冷笑。这事儿出的,就像是在君家夫人们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若是外面的事情,自当男人做主,可这发生在内院的事情,各位夫人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治家不严的罪,君家的六位夫人各自找了位子坐下,挥手让管事退下。
“也不一定是我们君家的丫鬟,指不定是她们张家自己下的手,这么多姑娘,谁也不害,偏生要害张家景泓依我看,是她们家姑娘看她不顺眼,找机会教训她。”君家六夫人最是年轻,心里压不住事,心直口快。
“你说的也有可能,可这事情发生在我君家的地界上,如无真凭实据,这投毒的罪名我们可是担实在了。”君四夫人按了按肩膀,疲劳地往后倚着。
“这事情发生也就发生了,明天还有一场比试,若再出事,我们君家可就声名扫地了。”君三夫人最是头疼,若不是她家要办女儿宴,这事儿也不会发生,说到底还是她家惹来的麻烦。
君五夫人瞥了三夫人一眼道:“前面几位姑娘的女儿宴都顺顺当当安安静静地过了,大家也落得轻快,偏有人要热闹,这下可好,真正是热闹了。”
三夫人这下可恼了:“我们家可就一个女儿,我不疼她疼谁。今儿有人说风凉话,赶明儿她可别操办,省得闹得慌。”
“您还别说,我们家还真不办。”君五夫人敲完肩膀敲腿,慢悠悠地一句话,把君三夫人给噎得不轻。
“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君大夫人摆出了当家夫人的谱子,“现在得赶紧想想招,防止明天再出事。”
说到正事,这些君家夫人们还真不含糊,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起来,第二日的事项被她们安置得井井有条、滴水不露。
乾春苑内,也是灯火通明。褚夫人捏着帕子,泣不成声:“这不是要活生生气死我吗,怎么偏生这个时候出事。”
景泓喉咙有恙,只能拿起手边的纸笔,将要说的话写给褚夫人看:母亲,请唤芸仙过来。
“喊她过来做什么”褚夫人难以理解,“你还真想和她姐妹情深不成,隔着肚皮的,你再怎么笼络,也整不成亲的”
景泓在纸上写道:两害相权取其轻,芸仙若出了风头,回去也翻不出大风浪,若景瑶赢了,回去之后她的气焰将无人能抵。我想和芸仙商量一下,明晚的比试。
“你都成这样了,还想什么明日的比试,让芸仙那丫头自己想去。”褚夫人气呼呼地喊道。她转念一想,又问道:“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不出声音又能出彩的节目。要不再弹一次古筝这是你最拿手的。”
景泓摇了摇头:琴如其人,若明日我再操琴,别人定能分辨出来与今日是同一个人,到时候,连今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要怎么办,你这丫头,小时候走路都同手同脚,我从不指望你能跳舞、练剑,你总不能明日上台写诗作画吧。”褚夫人急得坐在一边扯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