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丝痛处。赵云此时也不急查看,加紧催马,摆脱追兵为他此时的唯一目标。
终于他们奔出百米后,看见了一片杂树林,赵云毫不犹豫的带队冲了进去,后面的曹军骑士纷纷跟入。奔进树林他们就不断变换方向的到处乱窜着,以此来摆脱后面的追击。
渐渐的身后那几个敌兵将士愤怒的咆哮声越来越远了,他们毕竟有好些人是奔跑追赶,没有战马,他们的速度很快落下。
终于看不到,也听不到敌人的声音了。
赵云勒停下战马,马上的赵云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身下的战马也快吐白沫了。赵云靠在背后的杜大目吐着舌头,哈哈狂笑:“杜副将,我们突围了,我们杜副将,杜大哥”
可笑了会儿,叫了会儿,杜大目也没反应。赵云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湿哒哒的,低头一看,只见横在他腰间应该属于杜大目手臂上满是鲜血。
鲜血已经将赵云的衣衫和大腿上的裤子都完全浸透,而杜大目的身体已经无力的靠在赵云的身上,他仿佛连动都不动了。
赵云赶紧翻身下马,“扑通”失去支撑的杜大目在赵云翻身时也跟着摔落马背。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赵云顿时脑子里一炸,一个血人,完完全全的血人。杜大目全身都被鲜红的红色浸透,一截断裂的枪尖刺在了杜大目的腰间,正贴着铠甲下摆的边缘刺了进去。
鲜血早已经浸透了杜大目的衣衫,触目惊心。赵云低叫了一声,疯狂的将杜大目抱在怀里,呼叫着。
杜大目的脸色苍白如纸,以往那带着精光的眸子此刻毫无一丝神采。他的腰间鲜血流淌不止,躺在地上,很快就将地面染红了一大块。赵云的手轻轻落在杜大目的腰部,想帮他止住血,却不敢将那一截枪尖拔出,他很清楚,只要一拔枪尖,只怕杜大目立刻会血崩而亡。
杜大目喘息微弱,躺在那儿,赵云将杜大目的头扶起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无法描述的扭曲撕裂的疼痛来。
“杜大哥你说话啊说话啊我们出来了”
杜大目的嘴唇都白了,剧烈的疼痛使得这个硬汉的身体一阵一阵的抽搐着。他终于勉强的醒转过来,蠕动了一下嘴唇,却抬起手指来,摸了摸插在自己腰间的那半截枪尖,脸上挤出一丝苍白的笑意来。
这位神色冷漠的黄巾军叛将,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忽然笑了。这一刻,周围虽然一片关切的喊声,但他却感觉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地心跳。
笑容,在这位悍将地脸上一闪而逝,他口中涌出最后一口气力地抓住赵云的衣领,最后凑近了赵云道:“告诉主公,老子跟他这一回,没白活”
曹智在杜大目战死之时,也率部进入了赵国地域。他是和于毒翻脸后的当夜率部离开的,三天的时间只走进了赵国境内。不是他不想走快些,实在是辎重车队过于庞大,拖累了整个行军速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带着这么多东西,这么多人,三天能进入赵国,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曹智离开时,一个意外的情况也使曹智的行军速度变得迟缓了一些。那就是刘有宠和一干冀州俘虏官员,也跟着来了。
这不是他们的意愿,这是负责看管他们的陶升的决定。陶升觉得曹智的大军一走,邺城等于就是黑山军的天下了。他只有三千人马在哪里,势单力薄的与其在哪里受气,还不如趁早离开,回他自己的地盘去。至于臧洪要求他的坚守利益和权力,陶升认为没有充足的实力,那就是一句屁话。
而且呆在邺城看着于毒他们烧杀抢掠,陶升也很不是滋味。他倒不是有什么正义感,而是因为没他的份,感到妒忌和气恼。陶升虽说作为参战邺城的一个胜利方,没得到什么战利品,但他从臧洪接受邺城战俘这件事上得到了启发,他把冀州官员和家属统统带上。跟在曹智身后,也离开了邺城。
曹智对于刘有宠赖他有骨肉的事,气恼了一阵。但很快就因为紧张的军务而忘却了,曹智那天和刘有宠吵了一架后,就没再去见过她。刘有宠也没在来烦过他,两人自那次谈话后就没再见过面。
曹智把刘有宠的这种行为归结为古代人对性知识的无知,曹智坚信自己就算喝醉了,睡过那个女人总还是会有影响的。再说他从来就不喜欢刘有宠这种权力性的女人,他们也一直相敬如宾,怎么可能擦出火花,进而暗结珠胎。
曹智肯定是刘有宠搞错了,他只是睡了半夜刘有宠的内宅,他那天醒来时虽说脱了裤子,但人没移动过,还在饮酒的小厅内。要说曹智梦游般的跑到刘有宠的房间,和她发生夫妻之实,完事,曹智还自己光着屁股睡回了小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曹智有梦游的特殊爱好。
但曹智刚出邺城,陶升就带着一帮冀州官员在后面跟来了。这里面就有刘有宠,这也让曹智再次与之相见。
曹智不解陶升为什么这么急着走
陶升解释说怕曹智的大军离开后,无人再能压制于毒和黑山军,到时他们歹意一起,他担心连他也给灭了,所以他跟在曹智身后也离开了邺城。
曹智一听原来是陶升胆小,也就没说什么。但他叹着气再次回望了一眼邺城方向,感叹道:“我们都走了,邺城百姓可就遭了秧了”
一旁的荀谌提醒曹智不必感怀,于毒等人匪性难改,终是成不了大事。他让曹智快走,不要再想留守邺城,在这里坚守干一番事业的可能,和黑山军这帮人搅合在一起,再想靠什么三方联盟抵住袁绍的大军,是万万不能的。就让邺城百姓受点苦,也好让黑山军替他们当炮灰,挡着袁绍,让他们有充裕的时间离开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