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第一波重甲曹军和后面的水军、山越兵退下。刚想喘口气的滩地守军,发现岸边已经集结了第二波重甲步兵向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和低沉的喝叫声冲杀而来。
就这样在四轮源源不绝,无穷尽一般的曹军新登陆重装重甲步兵的冲击下。镇守岸滩的守军司马悲愤的长啸一声,不得不放弃岸滩,催促着部下,全部拼命般的向另一端的城内狂奔而逃。这一战他们尽了职责,五千人的守军,在损失过半下,挡了敌军数轮攻击,拖延了敌军近两个时辰,城内的布防应该都到位了。但笮融对面曹军势大之下,采取了保守态度,并未对城外的守军派遣增援,只是在此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再等一时半刻,城外的守军就该绝望了,他们一听撤退的命令,如丧家之犬般,转身便跑,还那来断后、队形可言。
此时,看见丢盔卸甲的守军败退城内,曹军的一部分兵将也有些杀疯了,追着溃退的南昌守军后面跑。胜利之师就是不一样,纵然是重甲步兵,全力飞跑起来,也一个个速度惊人,气贯长虹似的。
他们气滚滚的追着逃入城的敌军士兵,不少人一下冲过了奔逃中的敌军。企图扩大战果,一举攻入城内。太史慈在后面叫也叫不住,因为这些人是跟着刚杀上瘾的祖郎冲过去的。就在这时,异变骤起从四周城墙上浮现出一张张弯弓,破空声从四面八方传出。
箭矢对于一个个落单,不成阵的曹军士兵就十分有效了。凡是被箭矢射中的靠近城墙的曹军士兵,纷纷身体一僵的倒地而亡。这时祖郎才想起曹智不让他们追击的命令,于是火速率部退了下去。
而对于未能及时逃入城,被他们截断分割包围在外的敌军士兵,正要等待他们投降时,这些落单的敌军士兵也发了疯似的,不但不投降,有的直接扔了手中的兵刃,一扑过去,露出满嘴的尖牙和妖物一般扑到着曹军士兵滚做一团,互相扭打、撕咬起来。
一向以凶残著称的祖郎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吃惊,目中凶光闪动下,大声呼喝手下的兵士:“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在中军逼近之下,曹智站在船楼上自然看得清楚。有人违反他的命令,衔尾追敌去了。等岸后,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一具具尸体和正在被搬运下来伤兵的情形,曹智知道后面的战斗之惨烈,有人竟然是被咬死的。
当然数以万计的曹军士兵集结在南昌城下,笮融的南昌城也不是丝毫抵挡之力没有,在一开始只是错手不及之下,而且在曹军兵力多余守军数倍的情况下,才旗开得胜。
祖郎看曹智这么快也上了岸,这一下就有些惊慌起来。
“蠢货以为打败城外这点散兵,就所向无敌了吗难道不知道城内才是敌军精锐所在,他们会任由你追击着城外的残部入城吗”曹智冰冷的声音,在一见祖郎、太史慈后就轰响,震的跪拜在地的祖郎和太史慈双耳嗡嗡作响。
两人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是武将的风采。那怕这错里面没太史慈什么事,他和祖郎同属此战前锋将,部队违反了命令,受了不必要的损失,他依然没有分辨半句的同祖郎一起跪拜在请罪的行列中。
曹智咆哮了几句,祢衡轻轻在曹智耳边进言,“祖将军也是立功心切,还请主公准他戴罪立功”
曹智长吐一口气后,对着祖郎道:“这冲上岸滩的第一功和你犯得错,功过抵消前锋将一职由雷公暂代”
“领命”祖郎面无表情重重应命,然后继续目无表情挺立入将佐的行列。
虽说祢衡等人还想劝,但见曹智刚发完火,此时进言肯定不是时候,也就都闭了嘴,想着等曹智火气过去后,再说
曹智我行我素尽显大将风范的继续排兵布阵道:“朴胡”
“在”朴胡出列躬身应命。
“你速率部绕过南昌,直往东北端设防、堵截,防止孙策从柴桑切入”
“领命”
“杨车”
“末将在”
“你率部开始清理南昌城外围,肃清残敌,占据各个交通要道及出入口”
“领命”
“其他各部将领随我围城”
第六百九十九章 被烧着的祖朗
五日,南昌城内外已成了一个充满血腥之气,城外曹军攻的急,城内南昌守军守得严。血腥和狂乱充斥着城内外整条整条通道、街巷,此时的南昌城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地域之城。
虽然在如此攻袭下城外曹军亦是损伤惨重,不过好在他们人数实在太多,真正损失掉的只占进攻部队的六分之一而已。而城内笮融的部队现在还剩下六千不到,很多守军将领劝笮融投降算了,这仗没发打下去了。但笮融执意不肯,他穷凶极恶的杀了所有来劝降的官员、将领,日日亲上城头督战,敢有怯战者,一律格杀。
南昌城在曹军强大的攻势下,五度失守,被曹军攻上城楼,但也被五度击退曹军,重夺城防。笮融率领着南昌守军打得不可谓不顽强,他一人身上就有八处箭、刀等各种兵器留下的伤口。但都因为不致命,所以笮融还能站在那里。笮融知道南昌一失,他就完了,曹智是绝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只有一条路死战,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在第六日的黄昏时,曹军在集中对西城去进行投石攻击后,大队攻城士兵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再一次强行攻至城下。一轮轮箭雨、檑木、滚石下,无数曹军将士发出着惊心动魄的惨叫,但后面的士兵仍毫无畏惧的像潮水般的狂涌而上。
站在城外指挥高台上的曹智、祢衡、贾诩等人望着远处攻城部队的情形,面上都现出凝重之色。但却仍无人急于呼叫立于他们身后另一部援兵,特别是数量惊人的骑兵的出手相助,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就在曹智眉头一皱,终于有攻城云梯上的曹军士兵,固定住了一些绳索。当即混杂在攻城士兵中的几道身影立即抓住绳尾,轻点几下满是污迹的城墙,就化为一道道惊虹,纷纷破空向另一边的城门所在飞惊而去。
这时攻城部队的另一端,等到也有曹军士兵或抛、或挂住绳索后,也有混杂在进攻部队中山越士兵开始驾驭绳索在城墙上展开滑步飞行的向城门处靠拢、集中。
这其中就有身手超乎寻常的祖朗在内,他跟在一个比他先一步起跃的山越士兵,也同样没入巨大城墙的阴影中。
对祖朗等这样的攀登、飞跃高手来说,箭矢和飞落物的攻击自然不足为惧的,更何况他们遁速也非常人可比。但途中还是有因为被守军砍断绳索或是被箭矢、滚石等击中,摔落城下的。但这不能阻止他们去完成任务,他们的任务就是点着西城门,让他烧起来,熊熊的烧起来,再有正面撞城部队完成最后一击。
他们连日来尝试了无数次,但都因为城门外包裹的铁皮,和城上疯狂地,不惜一切代价地拦截,他们都没能得手。损失了不少好手的祖朗,不气不馁,今日亲自上阵,腰上挂满了装满石油燃烧物的竹管。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飞纵向西门。
只是片刻工夫,他就安然的通过了一段城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凹陷空间。那是城门,西城门,他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