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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好的,他现在其实并不一定需要一个真的盟友,而是需要一个足以震慑住曹智的名义盟友。刘表的初衷是只要让曹智知道他和袁绍的结盟极有可能时,曹智现在对荆州的军士行动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考虑、掂量掂量可能的后果。

但现实情况是,这位长得不怎样,并且是第一次见面的堂弟,话太会说,太能说,说的太漂亮了。有好几次刘表都抑制不住被刘备燃起的冲动,当场就要夸下海口。但刘表毕竟老成世故,还是懂的好事多磨,谨言慎行的道理。五十六岁的刘表还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也知道就算真要跟袁绍结盟,也不急在一时。

正当刘备继续着他的慷慨激昂,刘表正要传下什么命令“歌舞助兴”时,忽然之间,就听见厅外一阵骚动,随即厅门的珠帘子被挑开,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个自己身边的嫡系亲卫,就簇拥着几个士兵狼狈的奔了进来。

这进来的几个人,都是一身的血污,身上的铠甲歪歪斜斜,更有的甚至连武器都没有了,一进来,就是跌跌撞撞,扑的一下,都扑在了刘表面前的地上,见了刘表立即就有人立刻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厅中本来热烈且侃侃而谈的声音戛然而止,刘备神情一杵后,就转首去看陪同他来的糜烂、孙乾,示意询问着他们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表这是要唱哪一出

刘备的紧张是因为他的小心谨慎,但却不知还有一个人比任何人都紧张。这人就是此间主人刘表了,刘表一看这几人,他依稀认得都是自己派到蔡瑁身边的他手下亲卫精锐军队的几个官职不算很高的将领,他见到他们这副摸样的闯入大厅,心中就顿时一沉

“你你们几个这是怎”

刘表和他一众对这些人身份知之甚详的文臣武将脸色已经变了。刘表正要喝问间,可忽然就觉得自己一阵气短,仿佛心中也隐隐的预感到了什么,扭首看了一眼陪坐在侧的刘备,就止住了问话。

但冲进来的将士不明就里,几人扑在刘表面前的一个满身狼狈的,脑袋狠狠在地上磕了几下,然后抬起头来,正要说什么,却忽然被见机得快的蒯越喝道:“你们几个不经通报,随意乱闯议事厅,该当何罪,来人,将这几人押出去”

那几个战士愣了一下,随即就有左右亲卫明白了蒯越的眼神,立即二话不说的驾着这几人出了厅堂。接着蒯越也假装不胜酒力,第一个率先退了下去,明显是追着他几个被押出去的将领而去的。

这欲盖弥彰的事儿,其实不用说明,谁都明白是刘表的荆州内部出了事了。

接着刘表像是忘了刚才一幕一般,只对刘备打了个手下人被他惯坏了的哈哈话,就把这事给揭了过去。

刘备也是见风使舵的人精,主人家不愿表露的事,他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的。但本来热烈异常的宴会,也因为刘表从之前的红光满面,到此时已经变得一片铁青的脸色,而搞得这间厅堂内的温度骤降,很快也在刘备主动起身告辞,刘表亦有早睡习惯的托词中,宣布了结束。

待识趣的刘备等人告退后,刘表和他的一杆荆州核心成员并没有离开,而是等着什么人。

很快派去传唤先行离开的蒯越去而复返的走到了刘表身前,还有那几名狼狈而回的前线将领,也跟在蒯越身后,一见刘表就又跪拜在了地上,惶恐地口称“小人有罪,末将该死”等请罪之词。

蒯越没有多耽搁,一入厅,马上不请自上的凑到了刘表的身边,匆匆在刘表的耳旁低声耳语了片刻。

第八百八十九章 枕边风特权

随着蒯越的低语,只见刘表的脸色,从之前的满面铁青,顿时就变得一片苍白,脸上的血色,仿佛瞬间就褪去了。那脸颊上的肌肉,一条一条的,都剧烈的抖动起来。本来姿貌温伟的刘表此时眼睛瞪大,满面狰狞,好不骇人。最后那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狂怒和悲愤。

终于,在蒯越话语结束时,刘表陡然大吼一声,突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身长八尺余约合现今186米的刘表突然狂怒站起,吓得厅中之人一大跳。他这么个高个子,这样突然站起,且有面目狰狞,怎能不骇人。

刘表的突然站起还夹带起一阵阴风卷向一旁的油灯,吹的那油灯摇摆的像个扭腰的骚妇。刘表也在一阵眼皮乱跳,一头银不银灰不灰的头发在他伸起的双臂擎天之下,乱抖了一阵后,刘表才大吼一声:“痛痛死我啦”

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刘表此时再也没了平日里的温雅,他怒目圆瞪,抬起一脚就直接踹在面前的一名跪地将领腹部,将这人狠狠踹翻在地上,声音都颤抖得不行了,语气颤抖道:“你你们这些废物我送你们出征之前,是如何交待的你们,你们你们这群废物,蔡瑁、张允两个蠢材,你们为什么不像蔡瑁一样去死,你们为什么还有脸活看来见我你们这些废物,我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刘表说着一下就拔出一名站立在旁亲卫腰间的长刀,“唰”的一声,就砍了下去

只见血光一片,刘表面前另一个跪地的将领的脑袋顿时就骨碌骨碌滚了出来。这个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一向以儒雅示人的刘表正法了。

从刘表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几个跑回来回禀的军将,对蔡瑁的前部骑兵的损失情况有错误的转达,但此时无人理会这些。因为刘表愤怒杀人的这一突然变故,整个大厅里所有人都顿时就惊呆了。仿佛所有人都震住了,半晌都无人敢说一个字来。

杀了一名属下的刘表手握长刀,没有解气的迹象,更没有血腥刺激下的兴奋。相反他的身子却剧烈的颤抖起来,终于摇摇晃晃,忽然就手里一松,刀子丢在了地上,自己人也腾的坐倒在地面上。旁边早有亲卫赶紧冲了上去两边搀扶,才将他勉强架了起来,放在了铺有凉席的主位上。

却在此时蒯越发现刘表已经气息微弱,双目禁闭,牙关咬紧,一副大限将至的预兆。

这一下,众人才都慌了。众多将领官员一拥而上,有的大喊,有的呼叫,有的下令召唤护卫,有的冲出去喊郎中来医治,有的去内府通知刘表的妻子蔡氏。

但就在众人七手八脚忙乱之时,就听见躺在那儿的刘表幽幽一声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来,看着面前挤满了一张张熟悉脸庞。刘表嘴唇蠕动了一下,刚张口,噗的一声,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鲜血洒在他的胸前和下巴上的胡须上顿时片片殷红,更是叫人心惊。

大厅里一声声呼唤,才使刘表那涣散的眼神,终于渐渐露出一丝清醒来,他虚弱的抬了抬手指,嘴唇蠕动,声音虽轻,但很多人都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