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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倒塌。如此庞然大物,倒塌比被石块、石弹砸中声势更显浩大。倒塌之后的高橹不但断成三段,还将这段袁军营寨压塌出一个缺口。由于袁军的营寨是用沙土垒砌的,所以此时扬起的尘土更是遮天蔽日的翻滚而起,遮蔽了双方将士的视线好一会儿。

袁绍的兵将也不是对于曹军的企图未加以阻止,但这两支箭矢射的特别刁钻,让上下的兵士都无法用刀剑够着,砍断与之相连的绳索。之后再想在底架处强行稳住地盘时,为时已晚,曹军几下大力拉扯之下,就让这座高橹产生了不稳,最终倒塌。

“换这种绳子”

“库房里没了”

“去找”

“不能再用铁链了,都用绳索,不要射高橹顶棚,射他们的支架”

根据刚刚收获的实战经验,曹智就地指挥着各种改进措施。直到傍晚时分曹智才回到营寨上,找到正在指挥防御和攻击的曹仁道:“此地交给你指挥,我去找更多的材料,争取今晚再多造几架投石车”

“好”

见曹仁答应下的曹智匆匆下营寨而去,一路还嘟囔着“高橹出来了,乌巢偷袭还会远吗哎,也不知徐晃这小子干得怎样了”

正当官渡攻防战新式武器百出之时,在大河以北,离故市五十里的荒野中,一对四千辆组成的庞大补给车队,正缓缓而行。

木轮的吱呀声伴随着四月末的阴风怒吼,使这支庞大的运输队走的分外艰难。

“什么鬼天气不是应该春暖花开了吗还这么冷,软胆子都要冻没了”说话的是一名手握长戟,坐着高头大马,虎背熊腰的威猛武将。从服饰上不难辨别出,此人隶属袁军。

今年的天气的确多变,前两日还春暖花开的气候,过不了几日的大河北地,这几日却是温度骤降,冷得在外之人很是不适应。

埋怨这天气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袁绍帐下的又一位将领韩猛了。韩猛人如其名,长得就够威猛。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韩猛不光长的威猛,酒瘾也是酒鬼一级的,在袁军呵呵有名的四庭一柱,韩猛被军中人戏称酒鬼一柱。

这支车队,也是为官渡前线的运粮补给队。韩猛从邺城出发,负责督运此批军粮。但没想到快要接近目的地故市时,气温骤降,害得已经脱去冬装的韩猛和一行队伍中的人都冻得缩缩发抖,好些人都染上了风寒病,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感冒,以至于这些人都精神萎靡,整个车队的速度也被延缓了下来。

“小三子,把我的酒葫芦拿过来”韩猛在马背上半转着身对着后面高喝道。

不一会儿就奔上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解下腰间的一个大葫芦,殷勤的递给马背上的韩猛。

不知是不是天寒之故,韩猛最近酒瘾渐大,走不得几里路,就要来上几口,借着暖身子的借口,过过酒瘾。

说起这韩猛,也算袁绍帐下一员猛将,但他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贪杯,一见到酒,就控制不住。常常喝得昏天黑地,因而常常耽误军机,被袁绍已是罚过多次。

最近一次更是因为在袁绍宴请的宴会上,贪杯喝醉了酒,把个袁绍身边侍酒的丫鬟,拉着就往地上按。

这还得了,袁绍身边的侍女,那就都是袁绍的女人。不是袁绍主动赏赐,何人敢碰。

这个韩猛倒好,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按倒在自己跨下。袁绍当场就要把它拉出去砍了,还是高干念其屡有战功,而为其求情,保得命来,最终还保举他出任了中山国的都尉一职。

差点丢了小命,还被降了官职。这个韩猛倒是老实了一阵,还一度逢人就说自己要改掉这个嗜酒的毛病。但这恶习那是那么容易改的,这一路上没了人监督的韩猛又是越喝越多。

此时更是伴随着,大风刮起一阵尘沙,呼的一下吹起,韩猛就咕噜饮下一大口。

随着风沙吹过了好几拨,韩猛也是牛饮了好几大口。终于在韩猛的长舒一口气之下,韩猛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给韩猛递酒葫芦小三子等周围的兵将都是跟着韩猛的一口口牛饮,猛咽吞着一口口的口水,和跟着韩猛最后的吐气,猛舔着发干的嘴唇,像是要从自己的嘴唇上能寻找到一些韩猛葫芦里残沿下来的酒滴。

当兵的毕竟是整个军队阶级的最底层,平时过的就苦哈哈的,发军饷时难得能喝上一两顿酒,要么就是等庆功的时候,平时只能望酒兴叹的份儿,能吃饱就是已经不错的了。

而那些被强迫征召来的民夫就更苦了,没日没夜的为官家送粮、筑城、挖壕沟的,不但没钱,一天只有两顿饭食供应。吃都吃不饱,稍有差池,还有饱受监管军士的打骂和鞭子凌辱。

这会儿偷望见坐在马背上的韩猛猛往嘴里灌酒,嘴角还沿下少许酒滴时,他们看着心里那个心疼就别提了,恨不得凑上去用嘴帮忙接着点。

韩猛只顾着自己过瘾,那会注意到属下的羡慕和疾苦,他也是忍了许久,才难得痛快喝上一顿。他心里才觉得自己过的忒苦了呢

“将军,少饮点,莫又要叫人告了”小三子估计是韩猛亲卫一类的人物,所以此时还敢好心劝说韩猛几句。

但招来的却是韩猛一顿喝骂:“你个小子竟敢管起老子来,去你的”

韩猛说着就是一脚,将战马旁的小三子一脚踹倒在地。倒地的小三子一脸委屈的正要爬起时,韩猛又是扬起手中的酒葫芦,作势要砸向小三子。

“别打,别打,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小三子以手臂遮挡在面门前,一边哀求着,一边呜呜哭上两声。

“哈哈,那个说要打你了。用这么好的酒,我还不舍得呢,哈哈”

看见小三子被其吓得哭了的韩猛,好不得意,借着酒劲,一手把长戟往肩上一搭,一手端起酒葫芦,在得意的笑声中,又把葫芦口凑到了嘴边。

“咕噜,咕噜”的又是一番牛饮,酒意立即升华的韩猛,正觉这天地间唯有这酒是他最知己的朋友时,猛然间一把将酒葫芦后拉,更举高了些的酒葫芦口立时离开了韩猛的嘴唇,但却可以从嘴口这儿看到,葫芦里再无半滴液体滴出了。

“没了,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小三子是不是你偷喝了嗯”

刚刚想爬起身的小三子一听韩猛的叱喝,立即就又躺倒在地上的急挥着双手悲呼道:“没有,将军明察,没有,绝对没有”

“哈哈瞧你小子那点熊样,你真敢偷喝,老子到赏识你了,没种的臭蛋,呃”韩猛打着饱嗝,在马背上左右连晃两下,还算有意识的双腿夹紧了一下马腹,才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但想伸手去拉住缰绳时,才发现自己手上的酒葫芦还没舍得扔掉。

“老子连袁本初的侍女都敢往屁股底下坐,喝点酒,你们谁敢来管啊”韩猛借着酒劲,将酒葫芦再次扬起,往嘴里使劲倒了两下,确认没有半滴酒滴滴出后,一边满嘴口无遮拦的胡话连篇,一边顺手就将没了酒的酒葫芦朝背后一扔,扔抛了出去。

第一千零四十章 徐晃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