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王琪点头道:“你主动去说也好,总比殿下问起来时再应对要妥当。”
王三郎听着两人的话有些奇怪:“世子也知道虎头”
提及这个,王琪带了得意笑道:“是哥哥举荐的。三郎,虎头有熊力,以后进府卫想要升官还不容易。可笑虎头家里人,将这个宝贝当成草反而将他那个草包弟弟当成心尖子。
哼,以后他们别想占虎头便宜。”
王三郎欢喜道:“真好”
他虽不讨厌虎头,可人心都是偏的。尽管面上半点不显,不过对于老和尚将虎头交给道痴照顾,王三郎心中不无腹诽。在他看来,自己弟弟本就是个孩子,怎么好让其再照看旁人。外九房的日子不富裕,虎头又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需要多费心看顾,弟弟以后越发要受累。
如今虎头这边,有安身立命的本钱,并不需要道痴都费心,王三郎是真心欢喜。
虎头坐在旁边,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依旧一脸懵懂。
翌日,众人陪王琪下山,去王家窑雇了车,送走王琪。
又过了一日,王二叔上山,带来一包衣服,还有一匣子自家制的月饼。
衣服是给虎头的,月饼是新制的,给几位公子做小食。
到了八月十三这日,来的不仅有宗房的马车,还有王琪本人。
“左右也无事,哥哥便来接你们。”王琪笑着对众人道,而后就开始跟道痴表功:“叔祖母那里,哥哥都说得了:虎头的chuáng铺,哥哥也是使人弄妥当。”
道痴作揖道:“谢谢七哥”
王琪笑着受了,扶了道痴的胳膊,道:“谁叫我是当哥哥的,我不费心谁费心”
王三郎面上也带了感ji,即便王琪行事带了孩气,可这一年多待他们兄弟两个真是没话说。
虎头则是笑着看着王琪,脸上依旧是亲近,好像他这两天没离开似的。王琪“嘿嘿”笑着,从荷包里掏出块红枣大小的肉脯,塞到虎头手中,道:“吃。”
虎头好奇地看着看着,等到王琪示范过了,才跟着往嘴里送。
王琪又让三郎,三郎接过吃了。
他虽没有像王琪这样无肉不欢,可茹素七日嘴里也正寡淡。
兄弟几个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
等到马车进城,便直奔外九房。
王宁氏从早上就预备了一桌子吃食,等着几个孩子回来。对于道痴去西山悼祭老和尚之事,她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而颇为欣慰。
她是看出来,自己这个孙子嘴上说的少,可心里是个重情分的。只是这个情分要分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若是对他不好,他也能冷下心肠。
不管是族里,还是外头,有过继的嗣子嗣孙,不管养父母如何疼爱,等到长大能当家作主,不乏去寻生身父母,骨肉团圆,明里暗里贴补,视养父母为仇人。
骨肉天伦固然重要,可这样忘恩负义也忒不是东西。
王宁氏庆幸,自己有几分晚来福气,过继个重情的孙子。
至于带虎头家来,她心里也无异议。王琪不知道,她其实是见过虎头的,并且对那个少年印象颇深。或许旁人看来,会觉得虎头痴傻;可在她老人家看来,虎头只是个更稚气一些的孩子。心恩纯净如稚子,总比心存不正要强的多。
王琪怕老人家嫌弃虎头,将虎头所受不公又夸大三分,又说了虎头以后的安排。
对于虎头或许会从军之事,老人家觉得并不妥当,可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对于虎头的父母,竟然嫌弃亲生骨肉,王宁氏觉得很气氛,心里对虎头就越发怜惜几分。不管孙子是将虎头当朋友,还是当兄弟,老人家都支持。实在是自家人丁太单薄,现下孙子年纪尚小还罢,等到大些,支撑门户,多个兄弟友人也多份助力。
顺娘听说弟弟今日会带个孩子回来,心里也有几分好奇。
等到道痴几兄弟带了虎头回来,王宁氏祖孙两个便都望向虎头。虎头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恩,躲到道痴身后,还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着王宁氏与顺娘。
这般孩子气,看的王宁氏与顺娘都笑了。
又想着这孩子白长了这么大个子,烧坏了脑袋,现下还不怎么样,等长大后到底要比旁人坎坷,祖孙两个的心中都带了怜惜。
看着老太太接受了虎头,脸上并无不快,王琪便与三郎告辞。
三郎出来多日,家里也催了几遭。
“祖母”道痴指着王宁氏,教虎头道。
“祖母。”虎头随着老和尚去南昌府待了一年,口舌比过去好不少,如今说两个字、三个字的短句,除了慢些,倒是也利索。
“姐姐。”道痴又指着顺娘。
“姐姐。”虎头老实地学舌。
王宁氏与顺娘本就是心肠极软的人,见虎头这般安静乖巧的模样,只觉得可爱的紧。只能说道痴太老成,祖孙两个在道痴身上找不到的照看小孩子的感觉,如今来了虎头,就像是家里多了个小小孩似的。
道痴将王二叔带上山的包袱拿出来,里面的东西昨天已经看过,是两套秋衫与一套棉衣。
秋衫是新裁的,棉衣八成新。明显是成人的尺寸,王二叔虽没有说,不过瞧着这尺寸,应该是王二叔的衣服。
这些衣服不改是没法给虎头穿的,道痴怕被顺娘看见又揽了去,等到顺娘去厨房看吃食,才将包袱拿出来,交给王宁氏。
王宁氏听说连衣服都是虎头二叔给预备的,虎头父母没有任何反应,不免又唏嘘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