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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话,完全是玩笑话。
安屛是真心的笑了起来:“原来救了王爷后,哪怕我是百无一用的平民也可以享受到以身相许的赏赐,让我太太太感动了。”如果是平日,两人少不得扑到一处相互打闹一番,可如今的安屛只是安稳的坐在原处,一副笑嘻嘻打趣的模样,怎么瞧着都透着一股子疏离。
安云起还没有想出如何答话,那头美少女已经冷哼出声:“别做白日梦了,睿王可不是寻常的王爷,他有可能会继”顿了顿,美少女的神色透出庄重来,“王爷身份非比寻常,正妃的人选也早已定下,我这一品大员的女儿都只能做侧妃,你一个平头百姓,入王府做个烧火丫鬟都要谢天谢地谢祖宗了。”
安屛脸色一垮:“那实在是对不住了,我祖宗不在安家镇,所以,这烧火丫鬟我也做不成了。”她瞥向安云起,“王爷,打个商量,您也别说娶我做娘子了,直接划几百上千亩的良田给我吧,我怕金银珠宝守不住,良田的话我每年收租子,做个地主婆还是可以的,有人找我麻烦我还可以直接保您的名号,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哈哈哈。”
她犹自笑着,安云起直接一巴掌盖在了她的脸上,嘀咕:“丑死了”
安屛笑声戛然而止,怒从心头起,对着对面的人就一脚踹了过去,原本以为对方会躲,他武功那么高,肯定会躲。没想到,安云起生生受了,大手依然死死的摁在了安屛的脸上,安屛越踢越来气,直接拳脚相向:“混蛋,畜生,别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欺负我,我告诉你,就算你是王爷,在我心中你依然是那个洗澡只会遛鸟的小屁孩。我永远都会记得你光屁股讨人厌的样子”
美少女一脸不可置信的潮红,抽出长剑就朝着安屛刺了过去,一边大喊:“你大胆,无耻”
屋内噼里啪啦一阵响动,茵茵躲在门后半响都不敢离开,等到里面风平浪静,就听到那陌生侧妃质问的声音:“子洲哥哥,你居然护着她”
安云起的声音很是平静:“她是我的娘子。”
那侧妃哭了起来:“你说过你会娶我的”
安云起问:“什么时候说过”
“我们一起长大,在我懂事之后你就经常说。”
安云起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半响,才回答:“童言无忌”
偷听的茵茵觉得童言无忌真是个好词啊,以前她就经常靠着这四个字逃过了很多次揍,原来云起哥哥也比她大不了多少,还能用这四个字糊弄人,真是太厉害了。
不多时,茵茵跑去跟安老爷子汇报偷听到的情报:“那侧妃走啦,哭着走的。”
安老爷子不在乎这个,只问:“你屏姐姐说了什么”
茵茵仔细回想:“屏姐姐说要银子,要良田,她要做地主婆。”
安老爷子不死心:“还有呢”
茵茵回想了半天,死在想不出:“就这些。”
安老爷子砸着烟斗:“那个蠢丫头,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该问的一个都没问出来。”
茵茵疑惑:“什么是该问的”
“比如说,你云起哥哥有几个婆娘。”
不知为什么,茵茵有点可怜屏姐姐了。
因为安屛的无用,安老爷子准备亲自出马。
到了晚上没了生意,一家子忙活着收了座椅,关上茶寮大门,安老爷子就拉着眼睛红肿的安屛,喊住准备去沐浴的安云起,再抱着茵茵,准备开审判大会。
不过,开会之前,安老爷子先问:“我们是不是该先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再跟王爷您说话”
安云起锁着眉:“我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想起来。那人说的话我并不是全信。”
老爷子叹口气,老谋深算的道:“只凭着这一句话,老头子我就知道您不是凡人了。您一定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们,您一定觉得我们对您也有所图谋,对不对”
安云起笑了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从下午起就沉默的安屛喉咙嘶哑的开了口:“你说你的记忆到了十二岁,听这话,应该不止吧。”
安云起看着她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想起中午自己掌心中那滚烫的泪:“在宫里,十二岁的皇子已经可以把自己宫殿里的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十五岁时,就已经上过了战场。”
安屛懒洋洋的靠在桌沿。怪不得他能够配合她一起,在安大夫人面前演出那么一场好戏,那时候的他,应该早就习惯了戴面具,可笑的是,粗枝大叶的安屛一直没有发现。是啊,只有五岁智商的小孩子怎么会在恰当的时候,在安屛和管家媳妇面前透露安大夫人请他做客的真相呢亏他挖下陷阱,还陪着安屛耐心的等了那么多天,等着安大夫人自投罗网,同时投入罗网的还有安屛啊
两人一时之间都无话可说,正在安云起准备再次去沐浴的时候,安老爷子又喊住了他:“敢问,王爷您的全名。”
“萧子洲,当今皇上的长子。”
“今日那位姑娘”
“温长莺,当朝宰相的掌上明珠。”
安老爷子沉凝着道:“那,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回宫”
萧子洲望向安屛,一会儿才转身,将布巾搭在肩膀上:“再说吧。”
“最后一个问题”
“说。”
“王爷您现在贵庚”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