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有亏损,这么一倒人的胸肺有点受不住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就笑了起来:“父皇怎么不会将皇位传给我你以为,父皇容许你们伺疾,就给了你们机会吗”
武王气结,话都说不顺畅了:“我不在乎这个机会,我只要父皇重新恢复康健就好你再在父皇的药里面做手脚,别怪我告知父皇,那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
州王赫赫冷笑,因为还在宫内,两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武王是个大嗓门,哪怕是压低了音调,愤怒下质问的声音就不觉节节高声,州王笑道:“你凭什么说我给父皇下药你就算入宫了,依然连父皇的面都见不到。”
“就凭”
武王的话还没说完,另一道威严的男声突然打断了他:“就凭朕的亲耳所闻”
“父父皇”
皇帝气得全身颤抖,指着七皇子冷道:“不孝子”
一直搀扶着皇帝的文王道:“幸亏父皇早已看透了七弟的险恶用心。只要是七弟你送到父皇手中的药,父皇全都吐得一干二净。想来,只要太医院的人拿那药碗中的残渣一探,就能够定你的罪了”
州王噗通的跪下:“父皇”
皇帝冷声道:“南厉历来水患无穷,朕深感平民之苦,现拨粮食五万担,命州王亲往救济灾民,协同工部解水患之灾,即刻启程”
州王脸色大变:“父皇,儿臣身子未好,实在无法远行”
皇帝哪里还会听得州王的胡话:“朕沉疴几月虽然无力上朝,也依然批阅奏折到三更,你年轻力壮,小小的疾病怎么不能为朕解忧办差了难不成你还要在这皇宫里混吃等死不成”
一个死字瞬间就逼回了州王所有的话。他恨恨的瞪向文王与武王,心里已经明白,自己被这两兄弟算计,无力回天了。
宫外,一处偏院的别庄内,秦子洲问磨指甲的段瑞芷:“你的人在御膳房,难道州王下药你的人全然不知”
“知道啊不过,州王下的不是毒,只是改了药引,让你们南厉的皇帝难以痊愈而已。太医院的人大半的人被皇后把持,给皇帝看病的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自然将所有人瞒在了骨子里。”
“如今老七也出宫了,余下的就是老二和老三老四斗了。”
“六皇子呢”
秦子洲笑道:“我这些兄弟中,也就老六心无大志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睡在金山银山上每日里数钱就好。这样的兄弟,让我放心的很。再说了,我总不能将所有兄弟都算计了进去,留下一两个给其他的皇叔们做个榜样也好。”
段瑞芷哈的一声:“伪君子”
窗外,有一只白鸽扑腾扑腾的飞了进来,有侍卫早已上前去解开鸽子脚下的竹筒,从里面抽出短笺交到秦子洲的手上。
屋内一时有点静谧得过分,只留下段瑞芷拿着锉刀慢悠悠摩擦指甲盖的飒飒声。
突地,嚓的碎响,原本在桌上好好的茶盏成了粉末。
段瑞芷很少看到他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不由得问:“怎么了”
秦子洲把短笺丢在桌沿上:“安屛的消息走露了。”
段瑞芷皱眉:“人可还安全”
“这是自然。”秦子洲捏紧了拳头,“如此,我也不必对老三老四手下留情了。”
段瑞芷沉默了一会:“如今宫里就剩下三位皇子,想来,逼宫的日子也快到了。”
她顿了顿:“你的私兵呢,还没到皇城”
秦子洲倏地冷笑:“你说呢只有私兵是不够的,皇城的禁卫军可不吃素。”
窗外,天也逐渐阴沉了下来,春后第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78、养条龙40
三月春花满城,到处都是百花的甜蜜清香,连路人的笑意也亲密了两分。
皇城里却隐隐透出一股风雨欲来之势,随着州王离开皇权中心,寿王与文武两王的气氛逐渐褪去了兄友弟恭的伪装。这时候,任何朝臣们的心里都知道,未来的帝王即将在这三位王爷中诞生,或者说是两位,
武王一脚将面前的亲信给踹开,“这等大逆不道之花本王再也不想听见,”
那亲信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年文人,被武力超凡的武王盛怒下一脚踹飞,整个人趴在地上连连呕吐,半响才抬起身来道,“王爷,您对文王一片赤诚世人皆知。可是,哪怕是兄弟,在这等时候谁不会有私心只要您前脚离开皇城,后脚,文王就会逼宫皇袍加身,等您平稳边关回来,什么都晚了”
武王怒道:“三哥说了,他会等我回来登基为皇”
老人气急攻心的呕出很大一口血:“您是皇子,文王也是皇子,他凭什么说把皇位让给您那个位置,您想要得到,难道文王就不想他凭什么拱手相让,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武王那蠢笨的脑袋明明知晓这位亲信说的对,可心里依然坚信文王的诺言。他正犹豫不决时,文王居然来了。
对方看也不看地上半死不活的老人,伸手捞着武王的肩膀:“又有人惹弟弟不快了这等人要多少有多少,你不待见赐死就是,何必听他们的胡言乱语。”
武王眼神还残留着怒意,想要质问孪生兄长:“你是不是也想要那个皇位你说扶持我登基是骗我的”
可武王还未开口,文王就拖着他入了书房,在桌案上摊开一张地图。一张地图三分,一分北雍,一分西衡,余下是南厉。
文王指着南厉与北雍的交界处:“往年开春后北雍就开始进犯边关,杀伤掳掠无恶不作,这是每年我朝最重要的兵事。”
武王爱打仗,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文王指着三国的交汇处:“这里,以往是我南厉与西衡联合对抗,二对一的情况下自然是胜多输少,今年,这个局势会有所改变。”
武王稍深想,马上就明白了:“是因为太子妃的死”
文王纠正他:“是前太子妃”
武王嘴巴蠕动了一下,笑道:“的确”
文王道:“如今父皇残病未消,朝中大臣已经三番五次上奏,请求父皇立皇储。弟弟,这是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