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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秀才鬼的原貌,阴森恶毒地笑着,七窍中喷涌出鲜血和蛆虫。

小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鬼魂狞笑着伸出尖利的手爪,步步走近人事不知的小夏,妄图挖出她的心脏,然而身后的河面霍的一响,惊得它立即跳转身去,只见阮瞻的身影出现在水面上。

“你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它嘶叫,提出这种非常没有营养而且不逻辑的问话。

阮瞻警惕着秀才鬼的举动,慢慢走上岸来,“你不该杀伤这么多人的性命。”他左手拿着石剑,右手握着血木剑,“所以――我们只能不死不休”

“灰飞烟来的会是你”

“我想试试”

他的坚定让鬼魂意识到这是个鱼死网破的局面,所以它力图趁阮瞻立足未稳使自己占据上风,变幻成一面黑墙向阮瞻压来,。可阮瞻看出这残存的魂体因在水底被石剑所伤后,已经不能有大的作为,所以闪也不闪,咬紧牙关忍耐着它回光返照的强大压迫力,直接把两把剑刺入黑墙的中心。

那一晚,住在河岸边的人都在同一时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哀叫惊醒。这无法言传的感觉使得没有人敢走出来看看,只有阮瞻一个人亲眼见证一个古老的、悲惨的、恶劣的故事灰飞烟灭,同时变成粉末的还有那把一直保佑四方平安的石剑。

第一部 你是谁 第二十二章终于结束了

几个小时后。

“阮瞻阮瞻阮瞻”小夏带着哭音的大叫,从无边的黑暗中醒来。

“我在这儿。”有人回答她。她循声望去,看见阮瞻好好的坐在对面的床上望着她,虽然脸色苍白得厉害,但不像是个鬼魂。

“是我死了还是你仍然活着” 她惊疑万分,暂时不能确定真实和幻像。

“我们都活着。”阮瞻淡淡地说。

“你保证”

“我保证”

“我要摸摸你的手。”她必须确认他不是秀才鬼又变来骗她的。

听到她在梦中还喊他的名子,让他觉得她还是很有良心的,于是他满足了她的要求。

小夏使劲抓住阮瞻的手腕,感觉他皮肤的温暖和自己手心传来的有力脉动,终于完全安心了,只觉得她平时最讨厌他的疏离的腔调和矜持的表情也变得可爱起来。

“你受伤了”看着阮瞻苍白的脸,小夏的心在转瞬间又充满了不安。

这都是因为她,否则这男人还安安稳稳地呆在酒吧里赚钱、泡妞两不误。现在他虽然衣著整齐、神色平静,但之前她亲眼见到他被无数只小水鬼咬噬,受了不轻的皮肉伤。而在她离开水底的时间里,她肯定他一定遭遇过更巨大的威胁。她不知道他是怎样解决的,但那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甚至曾经危及生命。

“没关系,会好的。”他轻描淡写。

“对不起,把你卷进这件事情来。”小夏见到他温柔外表下的坚毅,心里对他产生了几分钦佩,小小的让良心展现了一下。但她马上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情,心有余悸地问:“可是――你把我抛上岸来后,好久没上来。后来那个秀才鬼变成你的样子来骗我,我以为你死定了。”

“那是因为你当场很丢人的吓晕了,没看到以后的事态发展。”

哦,这个人真是可爱不到一分钟,还担心他干什么,让鬼掐死他算了

看着小夏对自己横眉立目,阮瞻的目的达到了。谁说愤怒是不良的情绪,这完全关乎于它出现在什么地方,现在它就可以让小夏迅速从几小时前的惊悸中恢复。之前他打过电话给万里,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能说不为小夏勇敢去支援他的行为感动,特别是考虑到她很胆小的情况下。

“那它到底怎样了勇敢的人”小夏气鼓鼓地问。她现在很肯定他们是胜利的一方,不然他们也不会还好好的活着,因此她很想知道其中的过程,所以尽管一再阻止自己不要理那个可恶的人,但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它不会出来威胁任何人了。”阮瞻顿了一下,“事实上它消失了,被血木剑斩得灰飞烟灭。”

“这么狠”

“没办法。血木剑下没有逃魂,何况还有那把一直压制它的石剑助阵。”阮瞻把事情的经过,拣主要的大概解释了一遍,满足了一下这位好奇宝宝。可尽管他说得轻松,小夏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凶险。

“那个――血木剑是怎么回事它还会变大变小――”小夏支支吾吾地问。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呢,还以为只在电视上才看得到,真恨不得据为己有。

“血木剑就是用血木制成的剑。”

“这不废话嘛”

“血木是绝迹多年的树木,只在传说中才听说过。”阮瞻进一步解释,“据说它生长在极阴之地,以吸取住过往生物的鲜血为食。因而它的枝干血红,如果任何一个部位受伤还会流出血来。它本来是至邪之物,但如果可以用符咒炼化又会成为绝佳的制邪之物。”

“就是以邪制邪喽”

“可以这么说。至于这一件,是我父亲从他师父那里代代相传得来的,也不知道是多久前的法器了。”

“所以你根本不大会用,是吧我就看你是乱挥一气的。”抓到机会挖苦阮瞻,小夏决不放过。

阮瞻却不以为意。“没错,以我的能力用血木剑是吃力了一点,不过也幸亏有这把剑,我们才能保住小命。”他边说边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来自河面上清新的空气,几小时前的窒息感觉一扫而空。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是不会知道生的可贵的。

昨晚他下河后就一直再找秀才的埋骨地,一般情况下,破坏那个地方就会让怨灵的能力大减甚至完全制服它。可是它隐藏得太好了,怎么也找不到,而它又因为感应到危险而追了回来,合体的成功也给他带来很大的威胁。

“这件事,我想我也要负上一点责任,是我思虑不周还擅自跑来,几乎害了你。”说到危及生命,小夏立即展开自我批评,不再小鼻子小眼睛的攻击阮瞻,“我差点让你送了命。”

“正相反,是你救了我的命。如果你没有带着血木剑来支援,我肯定也逃不过这一劫。”阮瞻很有风度的表扬了一下小夏的微小贡献,没想过这为以后埋下了祸根。

“不是这样。”小夏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是个抱小孩――不,抱小鬼的女鬼引我去的,要不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她把自己经历的事说了一遍,“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现在知道了。记得那个石匣吧那就是当年把秀才沉河的――容器。”阮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里面有许多人的头发和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你也看见的。”

小夏点头,心里仍毛毛的。

“那些头发都是当年叶府灭门案的受害人的,那个怨灵用头发拘了他们的魂魄供它奴役驱使。还有――李景明一家人,除了他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