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声,引得那只黑猫不顾死活地扑上去。它落下了悬崖,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随着铃声排着队,一个接一个跌了下去。
那个悬崖是个绝璧,掉下一根鸟羽毛也会摔得粉碎,何况是人呢我站在最后一个,眼见着也轮到自己,要吓死了。哪知道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竟然在悬崖边撞到一面看不见的墙壁,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就哆哆嗦嗦地站在那儿,感觉身前身后什麽也没有,连阿哑也不见了,心里又急又怕,喉咙里也发不出声音,就那麽一直站到日头上山,才觉得身上一松,向后摔倒在地上。
我一能动就跑回村去,见寨子里的人都起来了,但对昨晚的事只记得阿哑怕人的样子,剩下的就什麽也不记得了,只发现失踪了好几个人。我因为先前得到过警告,什麽也不敢说。到中午的时候那锦村传来消息说,他们半夜失踪的人更多。於是两个村寨主事的人合计,知道突然失踪的人不是和那婚礼有关的,就是新娘的亲朋。一定是阿哑的报复,所以也没敢声张,把两边村寨的事全压了下来,怕越追究越不得平安,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没人敢提一个字,深怕引火烧身。后来我悄悄去过一趟山崖下面,心想至少也要把那些倒楣的可怜人好好安葬,,哪知道还没到他们摔下的地方,就被一团黑紫色的尸气拦住了,回到家还大病一场。从此以后,阿哑不见了,村子里的人为了后辈儿孙平安,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这个人也没出现过一样。
所以,要不是你们有阿百雅禁的梦示,无论怎麽问当年的事,也不会有人说的。我想,阿百雅禁一定不忍心她的徒弟这麽做,才让我们想办法让他归了正途。」
村长讲完了当年的事,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叹气。好像多年前的往事在他讲述的过程中又经历了一遍,阮瞻和万里两个人则听得有些心惊。
不用说,当年的那二十几个人是被阿哑炼制鬼蛊用了,黄博恒曾经告诉小夏那个鬼蛊的炼制过程,小夏在山林中玩「捉新娘」游戏时,也曾遇到过像是一个村子的鬼集中出现,虽然数目好像更多,但不排除有幻象的缘故。
就是说他炼制了鬼蛊后就离开了山林或着隐居了起来,直到十年前才出山,控制黄博恒在城市里混得风生水起,而且算年纪他快有七十岁了。如果说黄博恒是他操控的傀儡,傀儡所有的表现都是操控者真实心态的反应,那麽黄博恒迷恋小夏,也就是阿哑迷恋小夏。
但他都那麽大年纪了,可能吗就算小夏和当年那个苗女新娘长的一模一样,事情已经过了这麽久,还有那麽强烈的爱与恨吗而且,看他对蓑衣鬼的态度,明显已经不再喜欢了。那为什麽还对小夏有特殊兴趣
还有,鬼蛊是要下在新死的人身上,如果那个蓑衣鬼就是被鬼蛊控制的苗女新娘,那时候他的鬼蛊还没炼成哪,又如何留住她的魂魄
带着这些疑问,阮瞻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村长闲聊了两句,直到快中午了,村长才离开。他离开前,阮瞻一再向他保证绝对会保护村寨,并且给了他几道符咒,虽然不会万无一失,至少可以保护村长一家暂时不会受到伤害。
「你要怎麽做有计画吗」万里问。
此时小夏还睡得熟呼呼的,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
「我没有计画,但是有感觉。」
「什麽意思啊」
「感觉不出三天,我们一定会和阿哑对决的,所以要提早做好准备。」
第五部 秘密 第五十一章 就是他
「是哦。」万里笑了一下,没个害怕的样子,倒有点兴奋,「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就那麽厉害了,巫术、法术无一不精,先不说他现在那些花招,单听听村长说的,他会让黑猫以烟雾为线,去那麽远的村子把他要报复的人带回来,才用了不到半夜的时间,还能让整个村子的人沉睡不醒,仅凭铃声和鼓声就能让人进入梦游状态,作着梦就去见阎王了,你那个深度催眠法与之相比可差远啦」
「你怕的话就滚回去。」
「你这个问题,我用鼻孔出气来回答你。」万里一有机会绝对不忘了和阮瞻斗嘴,「可是我们要怎麽准备呢」
「小夏的手机在我这儿,一会我去一趟那锦村。你在这儿等小夏睡醒,然后我们一起去镇里一趟。」
「你想确认小夏是不是和那个苗女新娘长得一样」万里明白阮瞻的用意。
手机在山里没有信号,小夏完全是拿手机当钟表和照相机用。阮瞻之所以要拿她的手机,就是因为里面有小夏的照片,他好让那锦村里人确认。那蔓和那锦两个村子虽然不愿谈及阿哑的事,但对那个新娘的事倒是不忌讳,这是个奇怪的现象。
「没错。必须要完全确定,才好制定策略。」
「那去镇里干什麽不会是去医院拿点消炎药吧,你为了解我的蛊,差点把我的脚掌剁下来。」
「我突然有个想法。」阮瞻不理万里开的玩笑,习惯性的皱眉,「假设阿哑真的是幕后的操纵者,以他的个性,怎麽会放过那个苗女所爱的知青」
「不用假设啦,是他没错,虽然没有确凿的事实证据,但肯定是他。可是你提起那个当年的知青是什麽意思」万里问。「难道有什麽想法」
「你不觉得黄博恒的来历有点奇怪吗而且,以阿哑那种阴戾的手法,一定会用最残酷的方法报复这位最佳男主角还有什麽办法比让自己的仇人做自己的傀儡,行尸走肉,即无生也无死更狠的报复手段他在那个苗女新娘身上下了鬼蛊难道是出於爱吗他也要对小夏使用鬼蛊。也是爱吗」
「是啊那是占有,是控制。他喜欢控制。」万里来了分析的性质,「某种程度上,这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必须把他喜欢的或者憎恨的东西都置於自己的控制下才能安心。有个电影里的台词说得好:没人能给你安全感。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可惜好多人不明白这点。」
「你又犯职业病了」阮瞻对万里说话跑题的功力和那吊儿郎当的个性充满无力感,「你要讨论心理学是吗好,我陪你谈。首先你这种可恶的职业习性也是强迫症的一种。」
万里哈哈一笑,「我明白我明白。我只可惜没机会去帮他。从其它的角度来看,他是个很可怜且孤独的人。如果周围的环境好一点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我知道必须宰了他,因为他害了太多的人,如果他不死,天理又在哪里你看,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是很清醒的,说明我的强迫症处在可自我控制的范围。属於心理问题,而不是心理病。只要是正常的人,就会有心理问题,如果完全没有才不正常。甚至於动物」
「闭嘴」
「好好,我闭嘴。」万里举手投降,「你现在是病人。我不惹你。你那个蛊没事吧」
「被我压在这了。」阮瞻抚了一下自己平坦的腹部,「不知道什麽时候发作,所以我们要快点准备好,也要快点引阿哑出来。」
「你确定不告诉小夏真实情况吗我认为她没有你想像的那麽娇弱,她也有权利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
「真相会让她知道的,但我的事不要说,什麽也不要让她知道,那样她会快乐得多。」阮瞻很固执,「不多说了,我们时间紧迫,我先走。」
「又要用你的时空扭曲术吗」万里拦了一下,「小夏说得好,这麽频繁的使用,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就算是打电子游戏,内力值也会用光的。」
「别废话了,你明知道我们没有时间。我以后能不用就不用,可现在不行。」